擎苍压低声音说道:“没事。我找到少夫人的时候,少夫人正惊慌的躲在一处草丛之后。看到我后,少夫人才晕过去的。”
想来自家小姐肯定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含玉想着就心疼。“那个拽着小姐跳下悬崖的黑衣人呢?”
擎苍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见。“只怕得等少夫人醒后问少夫人了。”
想着自家小姐还脏兮兮的躺在床上,含玉急忙走到早已烧好的热水边,端了盆子,拿了毛巾重新步入大帐内,“姑爷,奴婢替小姐净身更衣。”
东方随云头也不回,直是接过含玉手中的毛巾,沾了些水,仔细的替顾青麦擦起脸来,容颜一点点的清晰,所幸脸上未见任何伤痕,想必脑子不会有事,东方随云再度长吁了口气,这才站起来,将手中的毛巾递到含玉手中,“也不知道身上没有有划伤、破皮的地方,你要小心些。”
含玉急忙点头‘嗯’了一声,东方随云步出了大帐。
姑爷肯定是向擎苍询问悬崖底的事去了。想到这里,含玉急忙仔细的替顾青麦轻轻的脱着外面的脏衣、破衣,又小心翼翼的替自家小姐擦洗着身子,眼见小姐身上并无伤痕,小丫头庆幸得眼都红了。
再度替自家小姐将衣物穿好,含玉这才发现,自家小姐正睁着一双凤目定定的看着她。她惊呼一声,“小姐。”
看着小妮子哭得红通通的眼,顾青麦展颜一笑,“傻丫头,你家小姐向你保证过的,一定会好好的。”
听到顾青麦的声音,本在帐外打听崖底消息的东方随云激动的揭起帐帘,正好看到顾青麦的眼光看过来,二人对视许久,东方随云才笑着举步入内。
在含玉的帮助下,顾青麦坐了起来,有些心疼的拉过东方随云的手,“相爷,你怎么来了?病可好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娘子要为夫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说着话,东方随云命含玉去拿一盏压惊酒进来。
看着含玉出帐,顾青麦趴在自家相爷的怀中,环着自家相爷又细了许多的腰,“好险。”
轻拍着顾青麦的背,东方随云叹道:“娘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唯愿那些‘活不过今秋、今冬’的话都烟消云散。
含玉端着压惊酒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趴在姑爷怀中十分享受的闭眼养神的画面。她的心中不觉升起一股骄傲和感动,“姑爷,压惊酒。”
东方随云扶起怀中的人,接过含玉递过来的压惊酒,亲自送到顾青麦的唇边,“来,喝一些,去去诲气。”
喝过压惊酒,顾青麦苍白的小脸升起一股红润。东方随云以指腹摩挲许久,“娘子,头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拽你下悬崖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和那些杀手有关么?”
顾青麦由不得‘噗哧’一笑,“相爷这么多问题,要妾身先回答哪一个呢?”
看着自家娘子俏皮的神情,东方随云亦是笑了,“好,娘子就和为夫说说那晚的事。”
擎苍的武功出类拔萃,想必定然听到四师傅的箫声,只怕隐约会猜到那箫声和她落崖有关。想到这里,顾青麦说道:“妾身那天被那帮杀手追逐,拼命的跑出树林来到悬崖之顶,眼见妾身性命不保,忽然出现一个黑衣大侠。”
黑衣大侠?想必就是那个拽着自家娘子跳下悬崖的人了。既然她称黑衣人为‘黑衣大侠’,想必那黑衣人是救自家娘子的。东方随云方想到这里,只听顾青麦又道:“那黑衣大侠想必是江湖中的侠客,他对那么多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很是看不顺眼,于是就保护着妾身退至了悬崖边端并且和那些杀手厮杀起来。”
东方随云心中暗念一声‘阿弥陀佛’,若非那黑衣大侠出现,自家娘子只怕早就……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的拽紧。
看出东方随云的紧张,顾青麦伸手握住他的手,“相爷,妾身不是没事么?好在有那个黑衣大侠保护妾身,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那黑衣大侠虽然杀了许多的杀手,可仍旧躲不过最厉害的那个杀手的追杀,迫于无奈,他只好拽着妾身跳下悬崖。”
原来是为了躲避那个尚还活着的蒙面杀手的攻击这才跳下悬崖的?结合着含玉、擎苍所讲,东方随云心中终于明白了。“后来呢?那黑衣大侠呢?”
“别提了。那最厉害的杀手对妾身和黑衣大侠紧追不舍,几番要置妾身于死地,黑衣大侠武功再高强,在保护妾身的同时也不可能杀那个杀手,他只好将那个杀手拍飞到了对面的山头。”
原来那杀手不是遇到什么气流,而是被黑衣大侠拍飞的。东方随云如此想着,又听顾青麦一声长叹,“千算万算,妾身和黑衣大侠虽然安全落到了悬崖底部,可不曾想那里还有一个吹箫的人。”
箫?难怪含玉和擎苍都言有一奇怪的箫音。东方随云心中一动,“是何人?”
顾青麦摇了摇头,“那吹箫之人很是奇怪,和黑衣大侠一见就相互打了起来,妾身看着害怕就躲了起来,后来那打着的二人就不见了。崖底黑暗之极,又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妾身更是害怕,只好胡乱的走着,希望能够找到一条走出崖底的出路,不想越走越分不清方向……”
想到自家娘子在崖底那担惊受怕的样子,东方随云将顾青麦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后来那二人再未出现吗?”
在他的怀中摇了摇脑袋,顾青麦回道:“妾身想着,那吹箫之人只怕是那些杀手的首领,他肯定怨恨黑衣大侠坏了他的好事,是以和黑衣大侠打得难解难分。只是他们二人的武功似乎都差不多,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打到哪里去了,妾身也不知道。反正妾身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相爷,若是找到那黑衣大侠,可一定要好生谢谢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