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皇帝便在贴身太监的躬身搀扶下行进了金銮殿。
“众卿家平身!”天庆皇帝手轻轻一抬,百官叩头谢恩,这才站起身来。
早朝前的仪式完成之时,殿外的候监才进来禀报,说扶圣王寒晓晋见。
过得片刻才看到寒晓龙行虎步地从殿外缓缓地走将进来,经过一天两夜休息的他,此时更显精神,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到殿前,给天庆皇帝见了礼。
天庆皇帝道:“扶圣王儿,朕及百官早就等着你将此次潜入矮人国之行的光荣及悲壮道来,你就快快满足了朕的心愿吧。”
寒晓恭声应了一声,这才从自己出使高丽国之时说起,在巴扎洞山义劝高丽太子殿下,在高丽巧服高丽百官,顺利劝服高丽国王,与高丽国结成边联姻关系,签订两国的联盟之约,接着偷渡高丽国与矮人国之间的海峡,在海上遭遇狂风巨浪,他们又怎样化险为夷,然后怎样在利用谣言在矮人国掀风鼓浪,冒充藤源家族,说服滨汐有岛劝服矮人天皇暂缓起兵,最后找到矮人国的兵工场,潜入进行摧毁计划,激烈的战斗,英雄战士的牺牲,最后他们利用神富山火山爆发军港军队兵稀之机抢军舰返航,并大挫敌舰之事一一缓缓道来,当真是说不出的惊险刺激,夺人心魄。他前晚上已向老爷子和父亲说起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此时说来,更能择重而述,尤其是在摧毁敌方兵工场的宫孚山一役中,他着重描述这一战的困难和战士们的无畏精神,把胜利的功劳大部分都归功到手下的身上,却从不说过自己的一分功劳,尤其说到那些牺牲在异国他乡的儿郎们,他几乎记得每一个人是如何牺牲的,声情并茂之下,听得天庆皇帝和众大臣尽皆感到那场面的悲壮,对那些战士们生出了无比敬佩之心。最后听到他说到的抢敌人战舰返航并大挫敌舰之事却又感大快人心,军心大振。
寒晓除了傅家一家因涉及到一些机密之事而未曾提过只言片语以及自己的风流轨事隐过之外,一行经过几乎是详尽之极,待得说完,竟然已是中午时分,天庆皇帝及文武百官这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过了两个多时辰了。看来听精彩的故事不但是时间易过,便是人也不会觉得累,那些平时站一会儿便会感到腰酸背疼的老臣们这天竟然感觉不到,可见寒晓这一段真实的故事的精彩程度了。
待得寒晓将这一段奇险之旅叙完,天庆皇帝哈哈大笑道:“我京国经不足百数奇兵,却可深入敌腹,引敌于乱,摧敌后营,破敌于滨,这是何等惊世之作,我京国有此无敌奇兵,实乃苍天顾我京国、天神助我京国矣,众位爱卿,以为然否?”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高呼道:“圣德明君,上天相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庆皇帝哈哈大笑道:“上天赐我圣王,练出这惊世奇兵,功劳最大者莫过吾皇儿圣王,但圣王在所述之中,从未提过自己的一分功劳,其高风亮节之处,大家已然可见,众位爱卿,以后大家可要多向圣王学习啊!”
文武百官齐道:“圣王亮节高风,是臣等学习之楷模,臣等定当以之为榜,时刻于心,不敢相忘!”
天庆皇帝道:“传朕旨意,此次赴矮人国之战士,均各进阶二级,各赏银五千两;牺牲之将士,追加官阶,慰及家属,抚恤金以三倍之数付之,并加赏纹银五千两;圣王率队有功,但其无阶可加,赐白银两万两,黄金五千两。庆功嘉奖之典定于三月十五举行。圣王,你可有何意见?”
寒晓道:“谢父皇对将士们的浩荡皇恩,儿臣无异议,只是儿臣家中条件尚可,要这些赏赐也无甚作用,儿臣请求将之分赐所有此次前往之将士,请父皇恩准。”
天庆皇帝点点头道:“难得皇儿你有此心,好,就依你所奏,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寒晓走出金銮殿,英公公追了上来道:“王爷,王爷!”
寒晓停下脚步,他早就料到天庆皇帝早朝之后必定会叫自己留下,所以他走得很慢,等的便是天庆差太监来叫他。其实他也是想与天庆皇帝谈一谈傅家之事,以及想去看看雪儿公主,这小丫头很久不见她了,想起她小鸟依人之样,心里不禁一暖,不知道她的病如何了,还有数月不见,是否出落得更加丰韵迷人了,想起四个月前见她之时,近十六岁的她已经开始发育,却还是那么喜腻着自己,毫无顾虑,自己是一个正常男人,虽然不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却也曾被她撩起过心火,这数月不见,不知道是否更大更富有弹性了?生活在京国这样的国度里,他倒没有多想,在京国的普通百姓之家,女儿家十四岁便可嫁人,与古代唐朝时的婚姻制度差不多,按照年龄,雪儿公主早就达到了婚配之期,自己对她心里有些想法那也不算过份,虽然在他的心里一直很想把这个干妹妹当成亲妹妹来看待,但是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拿得出那份决心。
“英公公,有事吗?”他这是明知故问。
“哎哟,王爷,您哪神机妙算,肯定知道万岁爷会找您的,这不,万岁爷差奴才来请你来了。”
寒晓微笑道:“那就有劳公公前面带路了。”
“父皇,原来您在这里等着呢!儿臣真是罪过啊,竟然要您等候,万望父皇恕罪。”看到天庆皇帝竟然站在那里等着自己,寒晓不禁有些自责起来。
“皇儿啊,朕也是心急,本来你回来那天便想找你了,不过想到你一路劳顿,家人担心挂念,才让你多休息了一天。”天庆脸泛忧色地道。
寒晓见他愁眉苦脸之样,不禁大吃一惊:“父皇,何事如此严重,竟让父皇忧心至此,莫非是……”
天庆皇帝叹道:“不错,正是雪儿出事了,这一个多月来她的病一天比一天加重,朕让太医诊治,竟然无一人能拿出可治之方,眼见她的体温一天比一天的冷,朕但心如刀割啊。”
寒晓惊道:“体温一天比一天冷?这是怎么回事。”
天庆皇帝叹道:“还不是那阴脉绝堵引发的,她除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冷,人亦渐渐昏迷之处外,其他却并无异征,太医说,看她那样子,恐怕是拖不了多久了,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每次去见她朕的心里便不好受。雪儿这段时间以来总要过五六天才会醒过来一会儿,而她每次稍稍清醒便吵着要见你,她说有一个心愿要当面跟你说,不然她死不瞑目。皇儿,你快快去看一看她吧,否则,恐怕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了。”
寒晓急道:“那我们快去,可怜的雪儿,为何会突然病发了呢。”
天庆皇帝一边与他走着一边道:“皇儿,若是雪儿醒来,不管她有什么心愿,你记得一定要答应她。”
寒晓脸色戚戚然,坚定地道:“父皇请放心,雪儿妹妹就是要儿臣帮她拿下天上的月亮儿臣也会给她拿下来。”
天庆皇帝欲言又止,雪儿虽然没有对他说过她的心愿,但是他心中最是疼爱这个女儿,也是最知她心的,她的心愿从言语之间他早就看得出了,只是这话却不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而传到寒晓的耳朵里。便道:“那就好,也不枉雪儿对你叨念一场。”
来到雪儿的寝宫,众宫女齐下跪迎接。服侍雪儿公主的主事的宫女忙过来给天庆皇帝介绍雪儿公主的情况。知道雪儿今天并未醒来过,天庆皇帝这才与寒晓一起走进了寝宫之中。
寒晓是第一次进入雪儿的寝宫,以前与她见面总是在御花园之中。寝宫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是女儿家的馨香,又好像不是,但寒晓糗得出,其中有雪儿身上那种似荷花般的体香在内,他很喜欢雪儿身上的这种体香,每一次来看雪儿,当她腻在自己身边之时,糗着她身上这种荷花馨香般的天然体香,总给他一种怡然之感,那种感觉很舒服。
粉红色的帏帐从高高的寝宫上面轻轻的洒落,如同一缕缕朝霞,显得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自然。
但是粉红色的帏帐里,却躺在着一个似乎沉睡在冰天雪地里的雪莲,粉然天成,淡然出尘,没有一丝的瘕疵。
如月的脸庞,微微上翘的睫毛,似蛋清一般的眼睑轻轻的闭合,一根根柔顺清晰的画眉自眼角上方自然地向两边浩额轻展,那是特有的眉毛。
悬直的琼鼻垂下,小巧浑圆的鼻端微闪着圣洁的光辉。樱嘴轻轻的合着,不过嘴唇却是十分干燥,上下嘴唇微泛紫色,脸上的皮肤显得极为苍白,她的血液似乎已经被冻结了。她的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荷花大绣绒被。荷花,那是雪儿最喜欢的花儿,或许她身上的荷花味的体香便是因此而来的吧。
“雪儿,雪儿……晓哥哥来看你了!”寒晓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唤,见她并没有醒来的征兆。
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探,但觉入手冰冷,已较常人的正常体温低了许多。轻按在她那出尘的脸庞之上,未感觉得到一丝丝生命的气息,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鼻中呼出的轻微的微带暖意的气息,寒晓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长眠的睡美人了。
寒晓转过身来,对站在后面的天庆皇帝道:“父皇,请摒退宫女,让儿臣来给雪儿好好检查一下。”
天庆皇帝向来对这个义子极为信任,于是手一挥,那些侍候的宫女们便姗姗退出。
天庆问道:“皇儿,有把握吗?”雪儿之疾令所有御医束手无策,他虽然知道寒晓已然功参造化,却也还有些担心。
寒晓道:“儿臣功法日前又上了一个台阶,已然突破巅峰,达到了另一外一个境界,或许能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