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大喜道:“真的?那你快快给雪儿看看。”总算有了一个希望,他自是极为高兴。又道:“那朕用不用回避?”他不知道寒晓是怎么给雪儿检查的,怕有些什么身体上的接触自己在身边他会有所顾忌。
寒晓道:“那倒不用,只是这些方法怕给她们看到了恐有些惊骇之想。”
天庆道:“那皇儿你快点给雪儿诊断吧。”
将帏帐轻轻挽起捆好,龙阳真气运起,只见他的身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双手在身前缓缓地画了一个太极,他的手掌渐渐地泛起了一层白光,片刻之后,白光由浓而淡,天庆看到,寒晓的两只手掌已经变得透明,若不是仔细看已然看不出那是两只手掌。他被这一奇异的现象惊呆了,当下屏气凝神,不敢大声喘息,深怕打扰到他。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寒晓才收功,此时他的头发都湿了一半,虽然他已初窥天道,但是雪儿之疾已是膏石无医,算起来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每一条阴脉均已绝堵,体内阴阳难调,阴气聚积,因此全身才出现这种体温下降、身体机能慢慢退化的症状来。刚才他先是运用龙阳真气查出她体内所有闭塞之处,然后再调体内玄阳之气注于她的所有阴气聚积的地方,以延缓她机体退化的速度。
这一个过程不但要小心翼翼,而且耗功极大,他虽然已经一边运功为她梳理一边吸收外界的自然能量,但由于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到了注功之上,因此便出现了收不抵支的情况,只有不断的耗费自身存蓄的先天之气来补充,尚算顶了过来。
“皇儿,怎么样,有什么效果吗?”天庆皇帝关心地问道。
寒晓叹道:“阴毒太深,儿臣只是用玄阳真气给雪儿妹妹调理一下阴气聚积之处,让她退化的身体机能得以暂时缓解,相信不用一会儿雪儿妹妹便会醒来。但这是一个治标不治本之法,若想根治,除非……”他抬起头来看了天庆一眼,却不敢说出来。
天庆皇帝听见前面几句本自心一沉,但是一听到他的最后一句,但觉眼前一亮,喜道:“除非什么,皇儿你快快说来!”
寒晓突然跪下道:“请父皇先赦免儿臣不敬之罪,儿臣才敢说。”
天庆皇帝见他如此,知道定然是非常为难之事,但是雪儿之疾若是不治只怕挨不过多少时日了,一想起这些他便心如刀割,雪儿那乖巧可爱的笑颜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浮现。心想:“不论是何法,但求救得雪儿一命,难道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便道:“皇儿请起,朕赦你无罪,但求救得雪儿一命,其他之事便暂且放在一边,皇儿,你站起来说话吧。”
寒晓并未站起,而是道:“这个先不忙,等父皇听完之后再说。”
天庆皇帝见他如此紧张,不禁更为揪心,便道:“那你快说吧。”
寒晓道:“要想救得雪儿妹妹,只怕儿臣要变成父皇的女婿才行,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请父皇降罪。”
天庆皇帝淡淡地道:“除了此法,再无他方了吗?”
寒晓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确是想不出其他方法,儿臣修习的道家功法为龙阳功,其中有一双炼之法,对雪儿妹妹或有帮助,但是这样对雪儿妹妹极为不敬,因此儿臣才不敢说出。”
天庆皇帝道:“或有帮助?意指也有可能不会成功了?”
寒晓道:“凡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儿臣不敢打包票。”
天庆皇帝道:“那你有多少成的把握。”
寒晓道:“若是在以前,儿臣五成的把握都没有,但是以儿臣现在的功力,大概有八成的把握。但是儿臣不敢对雪儿妹妹做出如此亵渎之事,望父皇明察。”
天庆皇帝突然笑道:“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其实朕并没有要怪罪于你的意思,只是此事有些棘手,你先起来吧,等雪儿醒来了问过她的意思之后再论此事。若是雪儿同意,其他的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寒晓这才爬了起来,心想:“若是此事成了事实,那给未来岳丈跪一个也不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很久以来他第一次私下里给天庆皇帝下跪。
“父皇,晓哥哥,是你们吗?”一声细若蚊嘶的柔弱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雪儿寝宫中寂静得蚂蚁爬过去的声音都听得见,因此这声音虽轻而柔,两人还是听见了。
“雪儿,你醒了!”
“雪儿妹妹,你醒了!”
寒晓与天庆皇帝几乎是同时跑到了榻前,激动地看着榻上双目微张的雪儿公主,醒来以后,眨着水灵灵的眼珠子的雪儿显得更为娇羞可爱。
“父皇、晓哥哥!”雪儿公主看到面前出现两张她最亲的人的脸,不禁激动的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雪儿,你不要起来,晓哥哥来扶你。”寒晓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将她扶着坐了起来,拉过绒被让她靠在上面。
雪儿公主却突然扑在了他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身前,轻泣出声,娇柔地道:“晓哥哥,雪儿好想你,你出使高丽这么久才回来,雪儿每次醒来都没有看见你,雪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天庆皇帝轻咳一声,微笑道:“雪儿,你这是……你看这样呆在你晓哥哥的怀里好像不大好吧?”他这是在从旁提醒她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之举。
雪儿公主突然挣着坐了起来,看着天庆皇帝认真的道:“父皇,雪儿救您件事?”
天庆皇帝柔声道:“雪儿有事就说,不管是什么事,父皇一定会答应你的。”
雪儿转过头来问寒晓道:“晓哥哥,你喜不喜欢雪儿?”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又有些期待。
寒晓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对雪儿的感情究竟是哪一样更多一些,是兄妹之情还是儿女之情?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看到雪儿憔悴的样子,他的内心就不禁一阵揪痛。但不管怎么说,他确是喜欢雪儿的。因此他点了点头。
雪儿转过头来看着天庆皇帝认真的说道:“父皇,雪儿知道自己命不长久,请父皇成全雪儿最后一个心愿。”她并没有听到寒晓与天庆之间的对话,但对自己的病情却是早已心知肚明。
天庆皇帝怜爱地伸出手来轻抚她那三千柔丝,柔声道:“说吧,父皇一定成全于你,而且雪儿你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雪儿突然转过头来深情地看着寒晓道:“我要做晓哥哥的妻子!”
寒晓大吃一惊,似是从未想过雪儿的心愿竟然是要做他的妻子,以前他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看待,也从来没有去探测过她内心的真正的思想,看来他对雪儿的心思还是不了解。
而天庆皇帝对此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微笑道:“好,只要你想做的,父皇都答应你,皇儿,你不会反对吧?”
寒晓一惊之后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完全不同的女孩,此时的她的确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了,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对寒晓的情意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纯真,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而突然发生的情感,也不是一时冲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是经过长年对他的情感的积累,心中对他的感情也经过了多次的升温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柔声问道:“雪儿,晓哥哥也很喜欢你,当然也愿娶你做我的妻子,不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晓哥哥现在可是有四个妻子了,加上高丽国的贞月公主,算是五个了,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多,你真的愿意跟多个女子来分享这一份爱吗?”
雪儿凝目看着他,深情地道:“雪儿愿意,雪儿知道,晓哥哥跟雪儿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全身心的投入,在那一刻,晓哥哥对雪儿是全心全意的,那便已足够了。”
看着这个天仙般的少女对自己情深若斯,他还有什么话说,轻轻将她揽了过来,抱在怀里,满含情意地道:“雪儿,你放心,晓哥哥一定会好好的疼你一辈子的,还有,只要雪儿你做了晓哥哥的妻子,晓哥哥便有办法治好你身上之疾。”
雪儿高兴地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晓哥哥,为什么要雪儿成了你的妻子你才能帮雪儿医治呢?”
寒晓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天庆皇帝,轻声道:“因为要帮雪儿医治,就要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雪儿早已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女,似乎也知道他说的所谓的“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是什么,脸一红,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羞的不敢抬起头来。
公主大婚自然不能草率从事,但是雪儿之疾却又不能再拖下去,寒晓与天庆皇帝一商量,决定三日之后为雪儿医治,待雪儿痊愈之后再举行大婚。寒晓私下里跟雪儿说了此事,她羞得躲进他的怀里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来,她还有什么话说,自然是一切依了他,不过想到那些羞人的事,她不禁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如此大事,寒晓自然一回到府中便把这事与母亲说了,母亲一听,当然是高兴不已,便差人去叫寒成忠回来商议迎娶雪儿公主之事。
华灵云等四女听说雪儿公主也即将成为她们的姐妹了,大家一商量,便决定一起进宫去看她们这未来的妹妹,寒晓没有办法,只得带她们进了皇宫。雪儿公主一见四位姐姐来了,高兴极了,五女要说些闺房秘事,寒晓在那里自然是有些碍眼,便被她们撵了出去。
寒晓摇了摇头,只得去找天庆皇帝。
“父皇,近来军中有何变动吗?”想起父亲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寒晓便问起天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