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儿欢快地松开手中的线,抬眼望着越飞越高的青紫风筝,不时地奔跑着。
子桑孚怔怔地看着柔儿,脸上妖柔抚媚,仿佛昨夜看到她哭泣之事,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怎么?子桑孚,你昨夜没有睡好?”嘲笑地瞧着他脸上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贺兰轩紫往身后一躺,柔软的草地甚好,掀长的眼帘轻微阖上,听见媚儿呵呵的笑声,不觉惊异,为何,她可以啊啊大叫,为何,可以放声大笑,却唯独说不出声?
“是啊,子桑师兄,你好像熊猫一样顶着两个黑眼圈。”那种动物虽然稀有,可他也见过几次,龙皓迷恋的看着两个人儿一路飞奔,也只是撇过头看了子桑孚一眼。
熊猫?真的有那般的糟糕?苦笑着,子桑孚也躺了下来,竟然睡眠不足,他补眠总是可以的吧,加上两人清脆的笑声,犹如在仙乐中一般。
“妹妹,你的风筝好高喔。”柔儿拉扯着手中的线,羡慕地望着妹妹的风筝。
是啊,她可是第一次放风筝呢,没想到倒是非常的顺手,媚儿抬起脸颊,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风筝越飞越高。
“咻!”一只箭突然刺破了她的风筝。
“咻!”另一只箭也击落了柔儿的风筝。
怎么回事,媚儿提着手中的线,风筝在眼前飘落于地,小小可恶的笑容出现在眼前,一袭天蓝色的小坎肩,套住她紫色的天罗裙,宽长的裙摆在草坪上滑出优美的弧度,仿佛贵人一般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你来做什么!她用眼神盯着小小,上次,凤慈太后的指证自己还没有忘,她真想要借凤慈太后的手杀了柔儿吗?否则,第一次见面,凤慈太后怎么可能知道她就叫小小?
“娘,小姨,近来可好?”丝毫不在意她们两人厌恶的目光,她把手绢披在草地之上,优雅地坐下。
她叫得倒是顺口,小姨?从娘,已经变成小姨了,不过也比陌生人来得好听。
“你来干什么。”对于自己生下了她,万分的后悔,只希望她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免得想要一刀了解了她。
柔儿走到她的面前,一脚踩在了铺地的长裙之上,留下淡淡的泥印,凤眼微睨,损人之事,自己向来做得得心应手。
她敢踩主人送给她的天罗裙!黑着脸,小小强压下心中的闷气,装做大方地撇开眼。
“想娘和小姨了,过来看看,不知道你们是否可想小小?”若不是碍于主人的命令,她是不会过来的。
为了主人,也为了她的利益,也只能将就一下,反正以后鹿死谁手,无人知晓。
贺兰轩紫与子桑孚不用起身,都知道事情又将起波澜,只是都没有起身,闭着眼睛假寝,小小的武功也不过三脚猫,一个柔儿来对付,已经绰绰有余,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出手,更何况,小小还是柔儿的女儿。
龙皓倒是好奇地睁大双眼,想要看看女人之间的战争。
想她?媚儿冷冷一笑,自己好像从未教过她如此的厚着脸皮,没想到自己一直疼至心中的小人儿,会变成一个心俯极深的害人精。
“我想,你不是为了知道我们想不想你而过来的吧?”提起笔,媚儿潦草地写道,写字的好与坏,也是要看心情。
柔儿根本就不想要去理会,可就是忍不住地在她的长裙上走来走去,留下不少的脚印,心中才顿时觉得畅快不少。
“那小姨认为呢?”心痛地想要转移自己的视线,可她根本无法不去面对已经被踩得一团破皱的裙摆。
“请你离开,别破坏了我们的雅兴。”不悦地皱起眉头,实际上,她也已经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媚儿把字摊在她的面前,一手指着去路。
离开?自己的正事还有没有办,岂有离开的道理?
轻柔一笑,装做可怜兮兮地瘪着嘴角,她回过头去看着贺兰轩紫,他只是仰躺着,紫色的衣袍陈铺在地,闭着眼帘,没有任何的反应。
还是这般的让人着迷,她贪恋地看着,刀刻般的剑眉下紧闭的眼帘优美如画,挺拔的鼻翼精雕玉酌,黑紫色的薄唇微抿,吐出均匀的气息。
随着他的呼吸,结实的身躯并不如他表面的柔美,反而更加的健硕,使她忍不住的想要扑上去好好地感受。
瞧着她眼中裸.露的欲.望,只觉心中一阵不快,媚儿移动脚步走到贺兰轩紫的方向站在她的面前,硬生生地拦住了她欣赏的视线。
“小姨,以前你最疼小小,怎么忍心不要小小了呢?”隐藏住幽怨,她嘟着双唇,站起身,顺道抚去自己裙摆上的脚印,可又怎么都弄不去。
她还知道自己以前最疼她,却是这般的对待自己,现在,又想要什么?贺兰轩紫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权利,那么,她又是为何而来?天忧呢,为何,没有看住她?
“哥舒小小,你该滚了!”实在是无法再让她瓜噪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他,最终是掀开眼帘站了起来。
他与自己说话了,小小心中一阵喜悦,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爹爹怎是如此无情,怎么说,小小也是你一手带大的。”她毫无廉耻地继续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只要能多看他一眼,自己宁愿被他破口大骂。
她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她的爹?现在的这番话,果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哥舒小小,我叫你滚,再喊一声爹,我要你人头落地,永不见天日。”厌恶地瞪着她,只差没拉出腰际的软剑,世间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待所有的事情完结之后,恐怕,此人是留不得。
他要杀了自己?惶恐的瞪大双眼,七寸金莲不由向后退一步。
“娘,爹要杀了我。”她朝着哥舒妖柔奔了过去,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还没碰及哥舒妖柔的腰,一顶亮剑便抵着她的鼻翼,只见柔儿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此剑,快得她看不清楚,只觉一阵阴影,便已是如此。
“没听到吗?贺兰叫你滚!”柔儿冷冷地睨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虐种!
她凭什么这般的傲视自己,哥舒妖柔,你也只不过是主子手下的奴隶,与我一样同级,竟然敢对我幺三喝四,很好,到时,真想看到你欲哭无泪的模样。
“主人,即将到来。”她轻轻吐出,看着柔儿讶异的神情,咧开罪,大笑。
手中的剑一软,柔儿僵硬地收回手中之剑,满眼的孤疑,还有不可置信,她在说什么,主人,即将到来。
她,是怎么知道主人的?难道,主人见过她?不可能……怎么可能!
前日自己收到信鸽,虽是分外的震撼,也只是按耐住心头的慌乱,主人,他来要回他的江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