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了那抱着一堆缎带的白衣少女,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开来……
“哎!你们看那边那位姑娘竟然抱了一大堆缎带!”
“天!别人都是一根,她怎么弄那么多啊?那么多愿望,也太贪心了罢!”
“你们说她那样会不会把我们的愿望都抢走了啊?”
“应该不会罢?俗话说心诚则灵,你们看她那样子像是诚心求愿的么?”
“这倒是……”
烈飞烟闻言无语凝噎,很想冲那人群解释一番,若她真那么做了只会被人当成傻子,“只是做个好事而已,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我……”
这些缎带这么鲜艳漂亮,她也不能就这么丢了,可是这么抱着这玩意儿走来走去肯定又会招人非议,正苦恼之际,看到那些不停跳跃抛缎带的人,水眸一亮,“好罢,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何况连道具都准备好了,不丢白不丢。”
思及此,足下一点,飞身而起,直接站到了树梢上。
这一举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抹突然飞升而起的白色身影,人群轰的一声炸开,一片轰然……
“那个姑娘飞起来了?好厉害的轻功啊!”
“她要做什么?你们看,她怀里抱了好多的缎带啊!”
“她不会是要许愿罢?”
“天!还有人这么许愿的么?”
“那个姑娘长得真好看,不知有没有嫁人呢?”
“我也看到了,真的很漂亮呢!”
人群的议论声像是人海效应一般,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将整棵树外的围的满满当当。
突然的骚动,人群也变得拥挤起来,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师锦楼一震,猛然转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围满了人,你推我我挤你也不知究竟是谁撞了他,涌动的人群,喧闹的声音,陌生的肢体摩擦,让师锦楼眸中的暗色越来越深。
该死!这些人突然挤什么!
他只是才出来散散心,没想到竟遇着什么见鬼的月老祭,还莫名其妙的也拿了一根缎带站在这什么许愿树下!
天!师锦楼你疯了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都是因为烈飞烟,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看!快看哪!”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抬头向天上望去,一时间惊呼连连。
师锦楼觉得莫名,看着四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也跟着抬头望了一眼,这一眼将他彻底的惊呆了!只见那树梢上站了一抹白色身影,双足踩在枝头上,纤细的身影微微轻晃着,双手展开,无数彩色缎带从她四周落下,火光照亮了那张清灵的笑脸,平素雾蒙蒙的大眼睛此刻笑成了月牙,嫣红的菱唇勾起绝艳的弧度,那样的狡邪灵动的笑,迎风飞舞的白衣墨发,火光为其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好似坠落凡间的精灵一般。
烈飞烟?竟然是烈飞烟!她……她怎会在这儿?
心跳猛然间露跳几拍,师锦楼震惊的收回目光,左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心脏的位置,掌心下是剧烈的跳动,几乎要超出负荷……怎么回事儿?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心跳好快,心里有点慌,很乱,难道他是生病了么?可是,他自己为何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好像只有对烈飞烟这个女人才会这样,他以前从不曾这样过,问题到底还是出在烈飞烟身上,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师锦楼慌乱转身,跌跌撞撞的挤出人群,一路疾步乱走,终于到了僻静处停了下来,眼前似乎还是方才的画面,猛然用力甩了甩头,视线终于清明起来。
方才胡乱奔走也不知是到了哪儿,人声虽隔了很远,却依旧清晰可闻。
回过神来,师锦楼终于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何地,只见眼前有一个小院落,篱笆院子,小木屋,简朴洁净的农家小院。院中火光闪烁,一个人影晃动,影影绰绰的倒影在墙上,看着看着,师锦楼不自觉地推门走了进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院中的人一怔,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大约六十岁左右的一个老人,身上穿着南疆少数民族标志性的藏蓝长袍,瘦骨嶙峋,显得那长袍别样的宽大。
老者询问的眼神望过来,师锦楼蓦地回过神来,微微颔首行了一礼,“老人家你好,我一时迷路走到这里,正好看到这里有火光就走进来了,冒昧打扰了。”
“噢,原来是迷路了。”老者闻言微微一笑,随即指了指旁边的竹椅,“既然来了就陪我老头子坐会儿罢,我这儿已经好久不曾有客人来过了。”
师锦楼本想拒绝,可对上那瘦弱的背影竟说不出口了,只有就着坐了下来,视线落在那只火盆上时,眸中掠过一抹诧异,“老人家这是在祭奠什么人么?”
火盆内除了冥钱之外,还有些没烧完的缎带。
老者从一旁取来两坛酒,随手扔给了师锦楼一坛,“嗯,在祭奠我的妻子,她在十年前因病去世了。”
师锦楼接住酒坛,眸色微微一暗,“对不起。”
老者挨着师锦楼身旁坐下来,打开酒坛喝了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并不见任何悲伤,平静的有些落寞,“这没什么,人终究一死,只是先后而已。若非我答应了她要好好活着,十年前我也就随着她去了。”
语毕,又仰首饮了几口酒,许是喝的太急竟被呛的咳嗽起来。
听到老者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