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带掠过枝桠,软软的飘落而下。
师锦楼见状,眸中浮上一抹火气,俯身捡起又再度用力抛了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缎带一次次的飘落,却怎么也挂不上枝头,师锦楼好像跟那缎带杠上了,恼怒的脱了外衫,又再度握紧手中的缎带用力抛了上去。
这一次缎带挂在了一枝细弱的枝叶上,一阵微风拂来,缎带再度飘落下来……
“该死的!”师锦楼再也忍不住心中不断涌起的怒火,狠狠地低咒一声,接住缎带紧紧地握在掌心,似乎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掌心那无辜的缎带上。
“今夜有风是不可能挂上去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灵的女声,无比熟悉。
师锦楼闻声一惊,猛然转身,看到身后不远处那抹伫立的白色身影,惊得无以复加,想到方才的举动,又急又恼,说起话来竟有些结结巴巴的,“烈……烈飞烟?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该死!丢死人了!刚刚……她一定都看到了!
这个女人该笑死了,看他一个大男人晚上不回去吃饭睡觉竟在这儿像傻瓜一样一遍遍的抛这该死的缎带!
还?烈飞烟没有错过这个字,水眸顿时一暗,只不动声色的开口,“没想到师锦楼也会相信这个,怎么,你有什么愿望急于要实现的么?”
这该死的家伙!她敢保证她在树上散缎带的时候他绝对看见了,否则他不会用这个还字!他竟然躲起来,让她想一个傻子一样的在这找一遍又一遍,这混球耍她很好玩是么!
“我……”师锦楼语塞,否认也找不出借口,最后干脆的承认了,“是,我就是有一个愿望!这是许愿树,如果我没有愿望干嘛要在这儿像傻瓜一样的做这种事情!”
他师锦楼竟然有一日也会做这么荒谬又幼稚的事情,还是特没形象的给这女人看到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许愿树!不过,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许愿树,而是一个求爱情的许愿树,你这条蛇竟然在这儿这么卖力的求愿,啧,看起来是春心萌动了啊?让我猜……”话音猛然止住,烈飞烟猛然想到什么,懊恼的咬唇,几乎想要一巴掌扇死自己!
她才怀疑这条蛇喜欢她,现在居然在说这样的话题!该死!本来想发泄发泄调侃调侃他的,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师锦楼闻言眸色一暗,蓦地抬头紧紧地望过去,只看到一张别开的侧脸,所谓一窍通百窍通,心中立即便意识到了什么,举步靠了过去,“猜?猜什么?怎么不说了?”
“说!说你个头啊!你没事儿大晚上乱跑什么,害得我像连晚饭也没吃像傻子一样在这儿找到现在!你说,你对得起我么?你……”烈飞烟一个劲儿的将一晚上的憋屈都发泄了出来,一转头才惊觉那原本站在树下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边,顿时惊得瞪大双眸,反射性的退后半步,“你……你干嘛突然过来吓人啊!”
对上那双慌乱惊愕的水眸,师锦楼心中一动,薄唇一点点的勾起来,“你怕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么?”
原来他对这个女人一切的异常反应都是因为喜欢上了她,喜欢……没想到有一****也会喜欢上一个人。他与母亲一样,只要爱了就不会退缩,不管她跟褚师宸一有牵扯还是与西陵千山有牵扯,他都会将她抢回来,因为她是他师锦楼看上的女人!
一旦明白了心中的感情,心中再不复之前的慌乱郁卒,未知的感情明朗了,他的心也跟着清明起来。
“呃?”突然间暧昧的话,让烈飞烟吓了一跳,一对上那双深邃的琉璃眸,心中一突,蓦地移开视线,“你……你这条蛇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娃娃他们会担心我们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罢,我连晚饭都没吃快饿死了!”说着,转身便走。
师锦楼见状,紧跟着上前一步,长臂一伸直接勾住了烈飞烟纤细的腰肢,将人捞了回来紧紧抱住,下颚重重地抵在那纤细的肩上摩挲着,“不是想知道我想许什么愿么?这么急着走,不想知道了?嗯?”
“你干什么!”腰间一紧,整个人突然间被圈入一具薄凉的怀抱,耳畔多了一道暧昧的气息,让烈飞烟整个人都跟着僵住了。
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今晚的师锦楼似乎不一样了,这样暧昧的话语,这样直接的动作……他平素根本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这条蛇怎么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烈飞烟的反应,让师锦楼轻笑出声,搂住那腰间的双臂收的更紧,他突然偏头极快的亲了一下烈飞烟的脸,“烟儿,我告诉你我的愿望,现在我觉得已经实现的差不多了……”
脸上一软,烈飞烟本就紧绷的情绪顿时炸了,“师锦楼!你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又叫她烟儿,还敢亲她了?这毒蛇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对!不对劲!这条毒蛇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太大,师锦楼靠的又近,只觉得耳朵隆隆作响,好半晌才回过来,不觉无奈的叹道,“烟儿,你就不能温柔点儿么?我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
“温柔点?”烈飞烟闻言冷笑出声,像是听了多好笑的笑话,她蓦地转头,紧紧地凝视着身侧靠在他肩上的某人,“师锦楼你之前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又不肯出来见我?还有你突然间的这是怎么了?你很不对劲!你刚刚竟然亲我?平常你不是对我最不屑一顾的么?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