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建设社会主义和睦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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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家庭中的万恶之源(7)

追求梦想,遭受教育真空,寻梦少年向父母举起屠刀。2007年5月,住在广州瑶台向阳大街6巷21号出租屋,协助父母做生意的王涛开始策划谋杀自己的亲生父母。6月7日,他曾准备用铁锤砸父亲,但因想到父亲会“很痛”而未实施。6月12日下午,父亲外出进货,家里只留下他和母亲。王涛又一次开始实施“计划”,并内心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意志坚定”。于是他拿起木棒朝母亲使劲打去,母亲惊讶地喊:“你打我干什么,我是你妈啊!”王涛丝毫没被母亲的话所动摇,连续几次重击终于使她昏厥,王涛继而拿起菜刀向母亲颈部砍去,直到确认母亲死亡。半小时后,回家的父亲发现了这一切,当即准备报警,王涛又用菜刀砍向父亲,父亲受伤后夺门而逃。案发后的王涛畏罪潜逃,公安机关于13日将王涛抓获归案。

屠杀父母的惊天命案缘于何因?王涛认为,父母是扼杀自己的自由和梦想的罪魁祸首。“只有杀掉他们,我才能完全解脱。”他说,16年来,他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只有4年。从刚有记忆时,父母就远赴广州打工,他被留在了河南安阳老家,托付给70多岁的奶奶抚养。陪伴王涛童年的是冷冰冰的电视机。到小学五年级时,他再也不愿上学了。2003年,父母把他接到了广州,跟随父母一起做烧烤生意。从晚上9点到凌晨3点,他都要在父母经营的烧烤排档忙活,给客人端茶送水,或送货到家。每天的睡觉时间是凌晨4点到中午12点。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王涛所需要的,他厌倦和无奈。他所喜欢的是写作,在他头脑中已经构思了八部小说,开始动笔的已有两部。在王涛的印象中,父母仅给他送过一本书《中华上下五千年》,还是他主动要求的。因为他想了解南北朝的历史,进而完成自己的小说。当时父亲还很费解的问他:“你买这个干什么?”王涛把自己写的小说的开头拿给父亲看,父亲只是搪塞地随手翻翻,表现出淡漠和不在意。从此,王涛再也不愿把自己的写作给父母看,也不愿把自己一心想当作家、编剧、导演、设计师的梦想跟父母交流,他认为“说了也没有用。”王涛说:“他们不欣赏我,几乎不表扬我,只是挑剔我。”王涛感觉“很伤自尊心。”王涛坦言:“他们的生活乐趣就是做生意赚钱和买彩票想中奖。”

从儿子屠杀父母事实的结果上看,尽管王涛尚不够法定公民的年龄,但毕竟是他亲手杀死了母亲,砍伤了父亲,应依法受到追究。但是从惨剧发生的整个过程的内在原因来看,责任却不能单单归咎于王涛。王涛父母堪称当今社会诸多“一切向钱看”的代表,除了赚钱,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拜金主义的人生价值追求,对王涛幼年、少年时期的健康成长欠下了难以偿还的“债务”,使王涛稚幼的心灵留下了痛苦的伤痕。而眼下,一个不到就业年龄的儿童,本应在父母身边接受良好的入学教育,而他却一边为父母的生意承受着不该承受的繁重劳动,一边抽空为自己远大的人生追求目标孜孜不倦的奋斗,进行着小说创作,这是多么可贵和值得赞赏的孩子。而唯一能够而且应该得到父母关心和支持的梦想,在父母眼中却又显得那样的冷淡和漠视,无足轻重。这对王涛可贵的自尊自信和锐意进取的人生追求来说,的确是致命打击,使陷于绝望中的王涛产生杀害父母的念头,符合一个未成年儿童的心理活动。

由此可见,王涛的极端行为不是孤立的,实际上它是家庭生活中健康的人生追求和拜金主义的人生追求相互碰撞和斗争,最终酿成的结果。从这一实际出发,如其说是王涛向父母举起屠刀,不如说是父母拜金主义的自作自受。是“人为财死”的现代版演绎。

屡屡发生的骨肉亲情相互残杀的家庭悲剧,不仅与当今社会主义制度下应有的家庭道德大相径庭,而且居然突破了这个古老民族几千年铸就的优秀家庭伦理的底线,世所罕见,令人震惊,更值得深刻反思和关注。这些触目惊心的家庭惨案究竟是如何演生的,首先看一下《七步诗》的启迪。

《七步诗》是三国时期魏国的曹植所作,原文:“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操去世后,他的长子曹丕即位,登基为大魏皇帝,曹丕的弟弟曹植被封为丞相。曹植很有才华,精通天文地理,朝中政事管制有方,威震朝野。曹丕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惟恐曹植篡夺自己的皇位,心中妒火油然而生,对曹植产生了怨恨之心,把曹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苦苦相逼。加之众亲信在曹丕面前说三道四,什么朝中一日有曹植,宫内鸡犬不宁,如他日造反,图谋篡位,何不为宫中一大害?不如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以免日后夜长梦多。曹丕听信了谗言,决定当日动手。正赶上一桩造反政事,曹丕武断为曹植所主谋。正午时分,曹丕传弟弟曹植到池厅边相见。曹植一到,就被早已埋伏好的卫队挥刀截下。见到曹丕,曹植道:“吾兄传我有何贵干?”曹丕道:“宫中造反一事,相比曹丞相听说了吧?吾登皇位你怀恨在心,这是否你主使的?”曹植长叹一声道:“吾兄疑我造反,谋你河山,篡你朝位!这罪行可不敢担当,请吾兄明察秋毫。”曹丕不好推辞,只得说:“好,看在你我兄弟的情谊,我命你在七步以内作出一首诗,不然休怪我大义灭亲了。”曹植胸有成竹地说:“爽快!咱们一言为定。”

曹丕说完,曹植迈出了第一步,突然他闻到了远处飘来的阵阵煮豆的香味,灵感一来,借物抒情,在刚走到第六步时就作出了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此诗作完,曹植对曹丕说:“我们虽有君臣之分,但毕竟是骨肉相连,何必苦苦相逼?手足相残?我无意与你权利相争,无论谁是君主,我都会忠贞不二地跟随,毫无怨言!若你要杀我,轻而易举,何必大费周章,先父在九泉之下是不能瞑目的呀。”曹丕听了,被驳得无话可说,他没料到曹植才华如此出众,诗的内容也使曹丕感动了些许,心想如果自己杀了曹植会被世人耻笑。为了保住名声,以安天下,他才放过了曹植。这首诗虽然救了曹植一命,但他的处境并没有得到根本好转,魏国仍然奉行对宗室严格限制的律令,曹植在郁郁寡欢中病逝。

《七步诗》以比兴的手法,浅显的语言,深刻表达了封建剥削制度下,兄弟之间为了争夺权利互相残杀的严酷事实,抒发了曹植内心遭受权力压迫的无比悲愤和痛苦。纵观封建剥削制度的历史,帝王子孙间相互残杀的事例不可胜数,皆因封建王朝是国家利益高度集中的机关,而皇帝又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为了实现个人利益的最大化而争夺权力,不惜杀害骨肉亲情,便是帝王子孙惯用的手段。

所以说,一部活生生的阶级斗争历史,归根到底是利益争夺的历史,而利益的争夺源于人的私欲。从以上所述当今家庭骨肉亲情相互残杀的悲剧来看,无不围绕一己私利所展开,这和社会主义制度下依然存在阶级斗争,利益斗争的实际是相符的。所以说私欲是人类社会的万恶之源。私欲不灭,无论历史、现今还是未来,“相煎何太急”的家庭悲剧故事仍会继续下去。

私欲不遏制,人性就会蜕变为兽性,人就会按照兽性化的生存法则,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见利忘义,无恶不作。前文曾谈到过人和禽兽共有的自然属性****得不到遏制,导致家庭破碎的道理。除了****外,人和禽兽共有的另一个突出的欲望就是食欲,做为人,由于其特有的属性所决定,还具有其他天然属性,正如孟子所说:“嘴巴对于美味,眼睛对于美色,耳朵对于好听的声音,鼻子对于芬芳的气味,手足四肢对于安逸舒适,这种喜欢都是天性。”(《孟子·尽心下》)所谓天性,就是与生俱来,不学就会。这些管能享受的自然属性同样会产生人的各种欲望。那么人与禽兽共有的最大欲望——食欲是通过什么方式和行为来满足的呢?禽兽在满足食欲的方式上是饿了就吃,食草类动物吃现成的植物,食肉类动物则是捕食现成的动物。捕食时完全遵循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法则,如:老虎凶狠地捕食羚羊,蟑螂向爬在树枝上的蝉举起屠刀时,却又被突如其来的老鹰叼走,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等等。都是禽兽满足食欲时遵循的法则,表现出见利忘义,无情无义,残暴凶狠的特征。由此可见,人的食欲、物欲等各种欲望得不到遏制,必然遵循这一法则和特征与禽兽为伍。为骗取保险金,狠心掐死亲生女儿杨娟的杨某,为追求金钱,自己和情夫过好日子狠心卖掉亲生骨肉的邹某,遵循的都是见利忘义,弱肉强食的法则和特征;另外,2008年年初,广东东莞张某因向老母亲要钱做生意不成,将母亲杀死在自己商店中。2005年8月,佳木斯市张某因嫌年老多病的母亲拖累,将母亲杀死后碎尸抛往松花江。皆因私欲膨胀,其无情无义,残暴凶狠的特征较禽兽有过之而不及。

兽性化法则还表现出没有预见,不计后果的生存特征。《荀子·劝学》文中讲过这样的故事:“南方有一种鸟,名叫蒙九鸟,它用羽毛做窝,又用细如发丝的草编在外面,把窝系在芦苇的穗子上。芦苇穗系着重物,大风袭来,芦苇折断了,鸟窝掉在地上,鸟蛋打破了,小鸟也摔死了。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灾祸,不是鸟窝做的不好,而是没有选对做鸟窝的地方。”《吕氏春秋·谕大》文中说:“燕雀在屋檐下争抢好地方,母亲哺育着幼鸟,其乐融融,过着舒心的日子,自以为很是安全。没有想到炉灶上的烟囱裂开了,火苗蹿了出来,烧着了房屋上面的木梁,然而燕雀毫不惊慌,依然快快乐乐的。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它们想不到大火将要殃及自己。”

人一旦被私欲所驱使,便会和禽兽一样失去志向、远虑和近忧,也不会考虑自己行为的后果,家庭悲剧也就不可避免地随时殃及自己。以上所述退休职工杨华坠楼身亡,正是小儿子李卫私欲熏心,只顾与姊妹争夺父母房产,把母亲拘禁在自己家中,未曾想到母亲的感受,当然也就更不会想到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所必然发生的悲剧。西安霸桥区妇女甘某,殴打自己的亲生儿子涛涛长达六小时之久,而且采取了捆绑的拘禁方式,致涛涛惨忍死亡。其实,也就是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至于吗?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兽性化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的心灵被利益所控制时,无论利大利小,他都会不计后果的去维护私欲,满足私欲,而不会想到灾难将会殃及自身。远在广州的王涛父母,把做生意赚钱和买彩票中大奖当做了人生的唯一追求,完全忘记了自己孩子健康成长的心理需求,和应当享有的正当权益,不仅没有尽到当父母对儿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相反,违背国家法律,迫使本应接受学校教育的少年儿子,承受不该承受的繁重劳动。致使王涛失去了应有的精神寄托和远大理想追求的家庭依托,精神空虚,满腹怨恨,失去理智。所以,当他们在满脑子都是金钱的陶醉和迷茫中,看到亲生儿子向自己举起屠刀时方感到惊讶,足见其被私欲控制下所表现出的没有远见,不计后果的禽兽特征。

私欲放纵使骨肉亲情间相互残杀的根本原因,是丧失了做人的精神支柱。马克思说:“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恩格思全集第三卷》)马克思这一精辟论断,科学界定了人的本质,是他的社会属性而不是自然属性,即以群体观念和国家观念为核心的为公思想,及由此产生的道德伦理。它和人与禽兽共有的自然属性欲望是完全对立的,是人区别于禽兽的根本特征。脱离了这一根本特征,人也就不可能成为人,不可能建立起人类的家庭和人类社会。仍将是混同于禽兽的动物世界。所以说,以群体观念和国家观念为核心的为公思想,是人只所以能够成为人的精神支柱。

人的精神支柱无论对个人、对家庭,还是对社会、对国家都是须臾不可离开的最高生存原则。不可替代,不可颠倒。中华民族历尽磨难而不衰,历经沧桑生生不息,根本原因靠的是强大的精神支柱。在古代,先贤们把为公的精神支柱概括为“公、忠、仁、义、信”,称之为天理或天道,即通行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最普遍最根本的道理。在社会主义社会的现代,******思想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继承和发展了民族优秀文化,把人民这个最大的群体视为“天”,尊捧为“菩萨”,把民族精神支柱高度概括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