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其中一人向自己扑来,夏清本能向一旁闪去,对方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地。可脚步还未站稳,另一人又朝她扑来,同样快速向一侧闪躲,却被那狱卒抓了个正着。
“嘿嘿,这回看你往哪跑。”狱卒的声音,因急速跑动过的原因,而显得更为嘶哑刺耳,就如尖锐硬物在玻璃上划动的声音一样。
夏清眯着眼,努力适应外面的强光:“不管命令你的主人是谁,只要你放我离去,我一定也会饶你一命。”
狱卒闻言,哈哈大笑:“什么?我没听错吧,你饶我一命?现在该死的是……”狱卒的笑声戛然而止,强烈的剧痛自腹部传来,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本该挂自己腰间,此刻整柄没入腹部的长刀,双目暴突:“你……你……”
狱卒半跪下去,一双精光毕现的眼,慢慢失去光泽。夏清松开握刀的手,轻轻在他肩膀上一推,“咚”的一声,狱卒重重倒地。
另两人见状,竟一时不敢再上前捉拿夏清。趁着二人发呆的时机,夏清丢下手中长刀,猛地向远处疾奔而去。
眼看夏清消失,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忙调头朝皇城的方向赶去,将夏清逃狱的事情,告知了京兆府尹以及禁卫兵统领赵凌。
虽然越狱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但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越狱。
或许这一逃,会将自己杀害常宁的罪名落实,但若是继续留在狱中,只怕自己永远也等不到真相大白的一天。
现在的她,无疑有些恍然无措,大梁不同北狄,这里处处都有人把手,即便是郊外,也驻扎着巡逻士兵,以防边陲小国的各种突袭。
留在京城定然是行不通的,可要出城,更是难上加难。夏清在踟蹰不觉中,浪费了一个时辰的宝贵时间,一个时辰后,全城的禁卫兵都出动了,城门口更是布防严密,到处都贴上了画有她头像的通缉令。
难道真要不明不白的为常宁偿命吗?夏清躲在暗处,望着街道上来来回回搜查的卫兵,意识到自己逃出城的可能性不大,不禁一阵懊丧。
“去这里搜查一下。”蓦然间,藏身的小巷外传来一个声音。
夏清小心翼翼朝巷子口看去,只见一队士兵,在领头侍卫的催促下,朝巷子内走来。
躁动难平的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冰水,立刻冻结。
脑中一团麻乱,心脏的跳动清晰可闻,眼下的境况,似乎除了等死,别无他选。就算凭借敏捷身手突围而出,在满大街都是卫兵的情况下,她根本跑不了多远。
极度的紧张,在得知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死路一条后,她反倒平静下来。
卫兵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只等他们走过一个拐角,就可以看到自己,夏清甚至已经做好举手投降的准备。
在短暂却又显得漫长的等待中,那一队卫兵终于走过拐角,接下来,就等着几人看到自己,然后枷锁上身……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没有预料中的混乱,在卫兵看到自己的前一刻,一双手伸出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身体一轻,她竟被人抱着朝高空飞去。
相比于被卫兵捉到,身后那人熟悉的气息,却更令夏清紧张。
为了先拜托眼前的困境,她没有出声,直到二人落在一个安全呃地方后,她才缓缓回过身。
重新看到那张狂野的脸庞时,她既惊讶,又似在意料之内,长长吐出口气,她才笑着迎上前:“斛律将军,好久不见?”
男人鹰隼般的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在她走至身前的时候,才猛地钳住她双臂,将她扣在怀中:“好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一个月,嗯?只是一个月吗?”
听他咬牙切齿的质问,夏清这才想起,原来是与他还有个一月之约。当初只是随口说说,根本就没存打算履行的心思,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即便给他留一个坏印象也无关紧要,谁知他竟然再次潜入大梁,在重重守卫中,于京城找到自己。
抬起头,朝着脸色铁青的他微微一笑:“诸事缠身,实在无法履行诺言。”
斛律楚邪一刻也不肯放松对她的审视,明知她定然又在说谎,却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一番话。
“狗皇上为什么要杀你?”
“嗯,你说什么?”
“别跟本将装傻。”他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头抬得更高:“全城都是你的通缉令,本将的眼睛没瞎,可看的一清二楚。”
夏清苦笑:“既然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斛律楚邪没好气地撇她一眼,粗声粗气道,“本将没仔细看。”
没仔细看还是她的错了?夏清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此刻又被斛律楚邪拎小鸡一样揪在怀里,更是气恼:“反正就是我杀了人,要给人偿命就是了。”她伸手去推斛律楚邪,“快放开我。”可惜,她那微不足道的力气,在斛律楚邪面前,就跟挠痒痒没什么两样。
“你杀了人?”斛律楚邪捏她下巴的手一松,带着浓浓的兴趣问道:“几个月不见,你的胆子越发大了,竟然连人都敢杀。”他低下头,干燥火热的唇,凑近她的耳畔:“你杀了谁?”
夏清左右闪躲,企图避开他贴在耳垂上的唇,“你管不着。”
“我救了你一命,怎么会管不着?”他抓住夏清不住乱动的手,搁在自己胸前。
“我没有让你救。”
“可我已经救了。”
“那你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