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她在哪?”元彻紧紧抓住魏荀,那样急切的眼神,就像是在寻找一样重逾生命的珍宝一般。
魏荀低着头,小声回道:“走了,和斛律楚邪一同离开的。”
元彻脸上尽是不能置信的慌乱:“你说什么?跟斛律楚邪一起走了?”
“是。”
“为什么不拦着?”
魏荀久久不语,直到元彻翻身上马,欲朝郊外追去时,才扑通跪倒在地,高声道,“恕臣斗胆,想要劝皇上一句话。”他凝视高坐于马背上的皇帝,一字一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想起来就觉得讽刺,几个月前,自己还千方百计想要脱离斛律楚邪的追捕,现在,却要和他一同逃避梁人的追捕。想到这重大的转变,夏清就觉得好笑。这世上的事,真是千变万化,谁都不能预料出,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比如自己,前世时,打算处理了瞿鹰后,就去申请度假,好好享受美满生活,谁知却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一枪打死,穿越到了异世。接着,王府中苏醒,得知自己是个被休离的弃妃后,决定逍遥江湖,却又被元睿一厢情愿地收回了休书,再后来,准备离开京城,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却又被重重麻烦打乱,现在,则与最不想见到的人一起亡命天涯。
她夏清的人生,还真是多姿多彩,丰富绚烂。
“你笑什么?”斛律楚邪的低头问。
“嗯?”夏清摇摇头:“我有笑吗?”
“你又在装傻!”身后的人,隐有薄怒。
夏清无辜耸耸肩:“我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装傻的。”
斛律楚邪不满地哼了一声,忽然又道,“你脖子上的坠子,为什么要送给那个家伙?你喜欢他吗?”
夏清完全弄不懂他的意思,不就是送人东西吗?朋友之间,互送礼物,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没有回话,就听身后的人道:“在我们北狄,女子送男子饰物,就代表这个女子喜欢这个男子。”
哦,原来如此,总算明白了。
夏清笑道,“梁国可没有这个习俗,我送他饰物,只是为了表达对朋友的感谢。”她仰起脸,回头觑了斛律楚邪一眼:“你也想要吗?我王府里还多的是,送你十个八个的,都不成问题。”
斛律楚邪没有回答他,而是再次报以一声冷哼。
看得出,他心情不算很好,还是不要再招惹他为好,万一惹怒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夏清一直都是个名无其实的俊杰。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当翻过一座小山丘后,二人来到了梁国最大的沿海城市——德化。
德化这座城市,全城有一半的面积都是在水中,这样的地理地貌,让夏清不禁想起了意大利的威尼斯水城,都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城市。
朝廷的办事效率很高,她前脚刚踏进德化,通缉的命令,后脚便紧跟而至。
在全城都贴着自己通缉画像的情况下,谁也没有那个心情闲逛。幸好,朝廷下了不许扰民的禁令,所以,官兵的各项稽查,都在秘密进行中,因为动作幅度小,发现夏清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戴上。”从衣帽店出来的斛律楚邪,手里拿着一顶白纱斗笠。
夏清看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把这个东西戴上,大热天的,竟然要她戴这个,岂不是要闷死她。
看出她的不甘愿,斛律楚邪浓眉一皱,“不想戴也可以,还有一个办法。”
一听还有别的办法,夏清想也没想,脱口便问:“什么办法?”
斛律楚邪抽出腰间弯刀,在她面前比划两下,“只要把你的脸划花,那样就没能认出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任谁都会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可斛律楚邪目光严肃,声调沉稳,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在开玩笑,而且那锋利刀刃已经近在咫尺,夏清实在担心,下一刻,那寒气森森的刀片,就会毫不犹豫划到自己脸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虽然比较注重内在美,可外在美也同样重要,她可不想变成一个人见人怕的丑八怪。
“戴就戴喽。”抢过斗笠,反手一扣戴在头上,同时轻纱垂下,将吓人的刀刃,也一并隔绝在外。
斛律楚邪唇角缓缓拉起,还刀入鞘。
“今天现在这里住一晚,等我的人来了,我们再一起渡船去北狄。”斛律楚邪霸道地宣布了下一步的行动。
听到去北狄,夏清当即拒绝:“我不去。”
“不去?”斛律楚邪浓眉高挑,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
夏清却不理会他是否会发怒,坚持己见道:“不去就是不去,我可不想当一个杀人犯。再说,我夏清这辈子还没被人冤枉过,这口气我咽不下。”
斛律楚邪毫不客气打击她:“咽不下有什么用?你们梁人,就喜欢故弄玄虚,梁国的皇宫,简直肮脏至极。”
虽然斛律楚邪的言语有些偏激,但不可否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夏清懒得反驳,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便不再多说。
斛律楚邪看她一眼,见她此刻正呈现沉思状,连忙一把拽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又在琢磨如何逃跑了?”
夏清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怎么老是以为自己会逃啊,难道真是你骗他骗多了,然后留下了后遗症。
“我不会逃,虽然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但起码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