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终于不再懒散清冷的表情,元睿这才感到满意,他垂下头,冰凉的发丝落在夏清的颈侧,两人身躯紧紧相贴,他的唇,几乎要触碰夏清的耳垂:“你……不是她。”
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边,如烙铁般滚烫,太阳穴突突直跳,夏清有种气息不畅快要晕厥过去的感觉。
她的紧张,并非因为元睿的暧昧的举动,而是他那句带着十二分肯定的“你不是她”。
这男人难道有火眼金睛吗?能看穿人的心里,人的皮囊,乃至灵魂。
之前还在想,世人口中宠妾无数,风流不羁的三王爷,到底是骄奢淫逸,还是别有图谋,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无疑了。
但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如今他面前的女人,有一个从未来穿越而来的灵魂,他抓不到她的把柄。
她目光幽幽,语气沉稳地开口道:“王爷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夏芷清呢?”
他抬起身子,唇角忽而溢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他几乎从来不笑,可一旦笑起来,要么如骄阳般光华耀目,要么则如鬼魅般幽厉慑人。
笑意还未褪去,他倏地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拽下她的外衫,速度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在外衣被扯下的瞬间,夏清脸上神色一变,等他再次伸手去扯自己的里衣时,才陡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虽然元睿心思敏锐到令人恐怖,但这一回,恐怕要令他失望了。
修长的指,停留在夏清的胸口处,见她眸中带笑,丝毫也不显紧张,元睿倒有些拿捏不准了。
“你不害怕?”他的声音,已有些底气不足。
夏清自然听出来了,却不拆穿,只淡淡摇头,眸中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见她这般摸样,元睿不由得有些恼怒,这样的夏芷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也绝不可能见到,所以,他再次肯定心中想法,她绝对不是夏芷清!
心中想法刚一落定,停留在夏清胸前的那只手,就毫不犹豫地抓紧衣襟,用力扯下。
一瞬间,他脸上冷漠的笃定,在看到她胸前的一只淡蓝色蝴蝶胎记后,陡然凝滞,随即换上一脸迷惑,伸出手,轻轻抚在那似要振翅而非的“蝴蝶”上,接着那抹疑惑不见,震惊与不可置信浮现在那双一向沉默冷酷的眸中。
“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指尖冰凉,手指滑过夏清胸口上的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这回王爷总该相信了吧?”夏清面色冷冷,说不上喜悦,也谈不上恼怒。
元睿缓缓收回手,眼中神色一时变幻莫测,那块胎记他绝对不会认错,虽然他与夏芷清相触时间很短,但凭着他过目不忘的记忆,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确实是夏芷清。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又分明不同以往。
“这么说来,你从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欺骗本王了?”既然眼前的女子并非他人冒充顶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之前的三年,她的懦弱,她的退让,她的悲伤,全都是伪装出来的。
夏清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变化,却没想到,元睿竟亲自为自己铺好了后路,也不反驳,淡淡道:“随便王爷怎么想。”
“你以为本王真的拿你没辙?”元睿对上她清淡寡情的眸,不知为何,竟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因这种熟悉感而沸腾起来,他再次俯身靠近她,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夏四小姐,别忘了,你的生死,可是掌握在本王的手中。”
“我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没人能够支配的了我!”夏清毫不留情反驳他。
听了她狂妄的驳斥,元睿手下的力道突然加大,“别忘了你的身份。”
望着面前的冷魅男子,她勾唇浅笑,眸光清泠:“我已不是你的妻,请自重。”
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眸光阴谲:“夏芷清,本王改主意了,休书作废!”
什么?休书作废!那她这些天来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让她继续留在王府里对付那一堆堆心怀鬼胎的女人,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不同意。
“我不同意!”正想着,口中就已叫了出来。
“不同意也要同意。”元睿冷冷驳回她的反对。
她脸色微微涨红,眸色带着愠怒:“休书已写,印章已盖,何来作废一说!”
元睿冷哼一声,神色淡漠却狂放至极:“本王说作废就作废,一切都由本王说了算。”
“你……”夏清气得说不出话来,霸道的人她见多了,这么霸道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从现在起,你依旧是本王的王妃,这件事本王会昭告全府上下。”他直起身子,相对于夏清的恼怒,他则平静沉稳:“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不要妄想违抗本王命令,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我呸!谁稀罕你这王妃的位置,白送她都不要,就算住在外面日子苦了些,也比在王府受气受累要强。
元睿打的什么主意,她虽然猜不出来,但她却明白一点,那就是元睿见她有可用之处,打算留在身边做颗棋子,为他行事卖命。好一个狡猾的男人,可他有再大的理想野心又如何,凭什么把自己牵连进去!
一股子闷气憋在胸口,元睿刚站起身,她就跟着站起,决绝道:“你既然收回休书,那好,我自己再补一份,我们和离好了。”
正欲出门的元睿脚步一顿,回头凝视她:“和离?”他出身高贵,自小在皇宫中长大,所见所闻,亦是广博强识,却从没听过和离一说,不由得有些好奇:“你要与本王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