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文峰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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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厕身于青年之中(3)

有的博友表示支持,苓珊说:对某些红学家,是足以崩溃的消息,等着下文。云南的一位不具名的博友说:虽然我看陈林博客,第一印象口气蛮大,可是读下去言之有据,我也就理解他犀利的文笔了。王老师你知道吗?现在的学弟学妹早就蔑称那些无耻之徒为“砖家叫兽”,那么揭露他们,不用客气,匕首投枪,交叉火力也不为过。我在陈林博客了解王老师仗义执言,特搜索王老师文章一睹为快。

有的表示怀疑。车由博友说:可靠吗?怎么可能?不是炒作吧?陶洙有那么大能耐?胡适、吴恩裕、周汝昌这些“红学家”应该明白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道理,该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做这么大的赌注吧。难以置信。青岛我的学生水清若空说:王老师,我有脂评的庚辰本和甲戌本,都通读过,我认为不像是近代造假。现在炒作的人太多了,尤其是一些年轻学者。平度博友随风飘啊飘说:争议之题。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质疑的。还有什么不能被推翻的?鲁迅都被骂了、质疑了。有时候真令人费解:过去N年的事情,有的人突然拿出来说,就像刚刚发生在他眼前那么真切!这才叫人大吃一惊。

有的博友鼓励我继续写下去,把问题说明白。胶水船夫说:眼巴巴等着看下文。千呼万唤啊!文月说:将“革命”进行到底!

一个小豆腐块儿竟引起了这样热烈的反映,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说实在话,我原本不打算鼓捣什么《红楼梦》。一是我的兴趣已不在这上面。大前年我曾写过《钗黛散论二题》、《说贾母》等几篇“涉红”文章,当时我的好友告诫我,“红学是个庞然大物,别去染指它。”打那以后我就失掉了继续“研红”的兴趣。二是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虽爱好《红楼梦》,但也仅止是爱好而已,对这书并不精通,再是也缺乏文学理论修养,是研究不了《红楼梦》的。基于这些考虑,我不打算在这上边消耗我已经不是很多了的时间,写那豆腐干儿只是随手记录一下我吃惊的心情,没拿着当文章写,也不想再写这话题。谁想到,小文一贴出就出现了这样的热闹场面,原来有那么些朋友对这话题感兴趣,而且朋友们那样急切地想了解这一红学新动向。他们催我继续写下去,船夫朋友竟然说“眼巴巴等着看下文”。没有办法,那就写下去吧!

难却“眼巴巴等着”的盛情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觉得陈林说得对,却不被那些主流红学家承认,“大师”、“泰斗”们继续欺世盗名,让人心生义愤,觉得非要管管这“闲事”不可,于是就拉开了这个“大吃一惊”系列。

我写的没有什么自己的新发现,也很少有自己的观点,只不过是在重复陈林还有欧阳健先生的观点罢了。饶是这样,也得到了一些博友的赞扬。他们说:很想了解陈林的研究成果,但没有那么些时间细读他的文章,我这样尽量深入浅出地介绍出来,正适合了他们的需要。普及科学知识叫“科普”,那我就写一点“红普”或说是“陈普”文章吧!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刚贴出第二篇,陈林先生就有了回应,在第三篇后面,他这样写:

王老太强了,能够坐下来细致审读推敲枯燥繁琐的拙文,又能基本准确清晰地予以概括转述,晚生实在佩服!王老的学术眼光和胸襟气度远不是一般普通的“中学语文老师”所能具有的,晚生相信王老一定是一位深受广大学生敬爱的博学长者。

陈林先生像这样的夸赞还有好多,对我的评价显然是过高了。是高是矮先不说,令我感动的是,陈林给我的留言一改他针对主流红学家那种犀利得有点尖刻、激烈得大声骂人的风格,十分谦恭平和,一口一个“晚生”自称着,态度很是诚恳。而且,在回答我向他提的问题时,细心耐心,不厌其烦,篇幅常常比我的文章还要长。

有意思的是,在我博客这“一亩三分地”上博友们展开了争论,同意和不同意陈林观点的博友把我撩在一边,他们自己在这里“打”起来了。更有意思的是,不同意陈林观点最坚决的偏偏是我的学生水清若空。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学生,我们关系特别的好,关系好观点不一样,这很正常。他除在我博客上留言,还特为在我邮箱上发给我一封长信,力劝我只当是玩玩,不要过于认真,以免陷入是是非非何时了的红学泥坛里。我写了一封回信发在博客上,表明了我的观点。没想到我这封信受到陈林的重视,加了长长的按语转贴在他的博客上了。

一个夏天,我的主要时间都用在看陈林文章,写支持陈林的文章上了,一共写了8篇《大吃一惊》系列文章,基本上把陈林是怎样揭露陶洙伪造所有“脂本”的事儿说完了。一些网友鼓励我把陈林是怎样论证《红楼梦》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曹兆页頫、百二十回是一个整体,后四十回不是别人所续等问题也一并写文章说说,我自己也有这个打算。但要了解那些问题光读陈林的博文不行,得看他的《破译红楼时间密码》一书。我在博客上请陈林给我寄一本来,他回复说书已没有,在他的博客上贴出来让我看。我在他的博客上读了,因为牵扯到的知识面太宽也太深,一时没有消化得了,而且那书后半部分打不开,不能获得完整的印象,于是心下也就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写了那3篇关于“咬余专业户”的文章。原想写4篇,把“古余萧沙”都写一下,到准备写沙叶新的时候,见沙说:“过多的人对他(余秋雨)过多的议论和批评,很不值得,也会失去言论的水准。”胶水船夫也说:“余秋雨已经把自己得瑟臭了。王老师真不值得浪费这么多的精力。”于是写意顿无。记得我的同事、好友李树说过:“读爱读的书,写爱写的文。”这确是老年人应遵循的原则。既然不爱写了,那还写它干什么,又没有谁逼我写!

但是,支持陈林的文章,我却要写下去。不一定是现在,等我进一步弄通了陈林的理论,到那时再写也不迟。

在写《大吃一惊》的空里,我还写过两篇别的文章。一篇是《茶山掠影》,那是应市政协和新闻中心“写平度”征稿而写的,可惜因我的文章写了茶山庙而不合要求未登出来。另一篇是《曾有一面之识的国学大师季羡林》,那是在季羡林逝世时有感而写的,因为当年在北京见过这位大师一面。普通人见大师不容易,所以那次谋面印象特深,现在大师去了,觉得应该写点什么才是。

——这就是这个夏天我做的事。上月“六月六,看谷秀”的那天,我老家不少亲人来给我过生日,啊,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整整73年了。古语说:“人过七十古来稀。”我已经属于“稀有动物”了!又有话曰:“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看来到现在阎罗王爷还没有叫我的意思,我自己暂时也还不想“去”那个不用用脑子写文章的极乐世界,就只好留在“这边”继续“读爱读的书,写爱写的文”。说起“爱写”,我还是爱编故事写小说模样的东西,下边恐怕就要再回到这老路上去了。

至于“读爱读的书”,说来惭愧,一个夏天基本上没读什么。除了陈林和欧阳健先生的那些有关《红楼梦》的文章,就只读了季羡林的《牛棚杂忆》和一本郁达夫散文集的一部分,再就没读什么了。常和李树君说起来:读与写存在着巨大矛盾,要读就误了写,反之亦然。自知自己读书太少,许多名著都没读过,自己的知识面千疮百孔,残缺得不像话。过去教学没时间读,现在退休了,真想“恶补”一番,但却又挂着写点东西。这个年纪了,再不写,更待何时!于是就在这读与写的矛盾中一天天过去,无可奈何!我更深地体会到车由朋友说的“不想睡觉的一万个理由”了!古人讲究炳烛而学,我在夜间12点以前睡觉的时候很少,即使在这个虽说不太热却毕竟是夏天的刚过去的夏天。

(2009年8月11日于平度文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