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品读管子管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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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七法第六

[原文]

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根天地之气,寒暑之和,水土之性,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虽甚多,皆均有焉,而未尝变也,谓之则。义也、名也、时也、似也、类也、比也、状也,谓之象。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予夺也、险易也、利害也、难易也、开闭也、杀生也,谓之决塞。实也、诚也、厚也、施也、度也、恕也,谓之心术。刚柔也、轻重也、大小也、实虚也、远近也、多少也,谓之计数。不明于则,而欲错仪画制,犹立朝夕于运均之上,摇竿而欲定其末。不明于象,而欲论材审用,犹绝长以为短,续短以为长。不明于法,而欲治民一众,犹左书而右息之。不明于化,而欲变俗易教,犹朝揉轮而夕欲乘车。不明于决塞,而欲驱众移民,犹使水逆流。不明于心术,而欲行令于人,犹倍招而必射之。不明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欲经于水险也。故曰:错仪画制,不知则不可;论材审用,不知象不可;和民一众,不知法不可;变俗易教,不知化不可;驱众移民,不知决塞不可;布令必行,不知心术不可;举事必成,不知计数不可。

以上摘自《管子》第二“七法第六”

[译文]

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的内容是这样的:万物都源于天地的元气、寒暑的配合及水土的性质,人类、鸟兽和草木的生长,事物虽然繁多,但都有共同性,并且是不变的,这就叫作“则”。

事物所处的空间,它的名称、年代、相似性、种类、位次和形状等等,叫作“象”。尺寸、绳墨、规矩、衡石、斗斛和角量等等,叫作“法”。一步步来、服从、感染、熏陶、适应、习惯,叫作“化”。予和夺、险和易、利和害、难和易、开和闭、杀和生等等,叫做“决塞”。老实、诚恳、厚道、大方、度量、宽容等等,叫作“心术”。刚柔、轻重、大小、虚实、远近、多少等等,叫做“计数”。

不懂得“则”却想发号施令,就如同把测时间的标竿插在转动的陶轮上,却想要稳定它的末端一样。不懂得“象”而想要量才用人,就如同把长材料砍短了又把短材料接长一样。不懂得“法”而想要治理人民、统一思想,就如同用左手写字而让右手休息一样。不懂得“化”而想移风易俗,就如同早晨刚造好车轮晚上就要乘车一样。不懂得“决塞”而想驱使和调遣人民,就如同要让水倒流一样。不懂得“心术”而想对人们发号施令,就如同背向靶子射箭却想要射中一样。不懂得“计数”而想要办大事,就如同没有船却想渡水一样。

所以说,制定仪法制度,不懂得“则”是不行的;量才用人,不懂得“象”是不行的;治理人民统一思想,不懂得“法”是不行的;移风易俗,不懂得“化”是不行的;指挥人民,不懂得“决塞”是不行的;有令必行,不懂得“心术”是不行的;办事欲保成功,不懂得“计数”是不行的。

[实例应用与分析]

为官做事要讲究方法

“《管子》第二”中的上文部分表述了管子为政处事的观点,“不懂得‘则’却想发号施令,就如同把测时间的标竿插在转动的陶轮上,却想要稳定它的末端一样。不懂得‘象’而想要量才用人,就如同把长材料砍短了又把短材料接长一样”,说明了做事要讲究方法,倘若不讲究方法,那么,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不懂得‘法’而想要治理人民、统一思想,就如同用左手写字而让右手休息一样……”,说明治理人民也是一样的,同样需要讲究方法,否则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在这里,我们可以引用、理解为:“为官做事要讲究方法”。

管子说的对,做什么事,都要要遵循它特有的规则和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办得好。反之,如果不遵循事物本身特有的规则去行事,结果只能像管子所说“不懂得‘化’而想移风易俗,就如同早晨刚造好车轮晚上就要乘车一样。

不懂得‘决塞’而想驱使和调遣人民,就如同要让水倒流一样。不懂得‘心术’而想对人们发号施令,就如同背向靶子射箭却想要射中一样”。

为官做事亦是如此。官场之事非同小可,常常牵一发而动全身,常常关系到一个地方的兴与衰,一方百姓的幸与不幸;关系到官者自身的成与败、升成降。因而说,为官做事讲究方法是很重要的。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讲究方法技巧,只有选对了策略,做事才能事半功倍,如果只知道蛮干的话,最终往往是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也达不到目的。

曾国藩为官做事就很讲究方法,他治国方略的首要内容就是用仁义礼教去陶冶、维系军心,以培植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个人势力。

曾国藩对士兵的训练,特别重视“训”字的作用。他在对部属的教诲中,反复强调要以三纲五常为基本内容,而忠君事长则是其核心。他认为将帅对士兵如父兄对子弟一般仁爱慈祥,那么士兵就会像子弟对父兄那样忠义孝敬。

曾国藩认为,对待士兵还应该恩威并重,他说:“军事不同儿戏,行军作战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他很强调军队的纪律性,他认为,严肃军纪,应从日常生活上着手,尤其要脚踏实地,以身作则。

曾国藩还擅长以仁义忠信培养将才,在将领的选拔和培养方面,曾国藩更是运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封建道德伦理观念,儒家仁义忠信那些东西从精神上去进行训导,使之成为忠将、良将。

曾国藩还很重视湘军内部各部队之间的团结。由于曾国藩的诚恳,以及他言传身教的影响,湘军将帅之间、上下之间都保持着难得的团结一致,这使湘军发展成一支具有超强凝聚力、向心力和战斗力部队,最终完成了其镇压太平天国的“使命”。

曾国藩的治军方略就很对路子,他对士兵既爱护又严格,并注意培养他们的品德,他训练出的士兵之所以个个忠贞、人人英勇,和他这种待人的周全之策是分不开的。

为官为将者做事都要讲究方法,方法用对了、计策用好了,则会事事顺利。在这一点上,齐国大将田单就做的很到位。

战国时期,燕国的乐毅作为上将军,统帅燕、韩、赵、魏等国军队一起攻打齐国,齐军节节败退,连续失去了七十余座城池,接着国都临淄又失守。如此一来,齐国就剩下即墨和莒两座城池了,齐国危在旦夕。

齐王派大将田单坚守即墨,田单命令手下的卧底在燕军中故意扬言说:“田单最怕燕军把俘虏的鼻子割掉,把他们放在攻城部队的前头,因为那样一来,即墨城的士兵就会畏惧怯战,即墨城就难保了。”

乐毅的军队听了后信以为真,竟按照那人说的做了。即墨城中的百姓和士兵看到敌军残酷地割掉了俘虏的鼻子,个个义愤填膺,誓死决心为弟兄报仇。

接着,田单继续派卧底在乐毅的军队中散布言论道:“田单最怕我们挖掘他们城外的坟墓,因为如果他们的士兵看到那种场面,一定会抱怨和沮丧。”

乐毅的军队听了后又跑去挖了齐人的坟墓,还烧骨示众。敌军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让齐人再也不能忍受,他们团结一致,同仇敌忾,在田单的率领下大举反攻,最后靠着这帮英勇的士兵,齐国收复了全部的失地。

两国交战,重在智斗。智慧的力量是无穷的,有时,用智慧来打击敌人,比千军万马的威力都要大。谁利用自己的智慧制定出巧妙的计策,谁就掌握了形势上的主动,掌握了主动怎么还会不能取胜呢!

官场之事,往往盘根错节、十分复杂。遇到不公平的事,如果直来直去地去干预的话,很容易遭到藏在暗地里的小人们的陷害。此时,应运用策略,让小人主动站出来认错,这“兵不血刃”之计岂不高明!

大宋至和三年,宋仁宗突然染病,朝中有些人便欲趁此机会,生些事端出来。

北京京留守贾昌朝,平日极其憎恨大臣富弼,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弹劾他。此时,恰遇富弼从澶州商湖开挖了六漯渠,把黄河引向横垅旧道。贾昌朝就说皇上之所以染病,就是因为富弼乱动水土,冲犯了圣驾。他还暗中勾结内侍武继隆和司天监的两名官员一起攻击富弼,强调富弼不应当在正北方挖穿黄河,以致冲犯了圣上的玉体。

宰相文彦博明白贾昌朝的用意,但当时的人大都相当的迷信,他想制止也一时没有好的办法。两天后,武继隆又教唆司天监的两名官员拟了份奏折,要求皇后一同听政。奏折送到了文彦博这里,他看了一遍,没有向大家公开其中的内容,内心却有了应对的主意。

他把司天监的两名官员叫来问道:“今天你们是不是提了什么建议?”两名官员只得承认。

文彦博说:“司天官主管天象,天文发生变化,这是你们应当向朝廷申明的。然而你们却要求皇后一同议政,这算什么天象呢?朝廷大事,司天官怎么可以随便参与评论呢?就凭这一点,你们就犯了杀头之罪,并且要株连九族。”

两名官员听后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文彦博继续说:“依我看来,你们一定是一时犯了糊涂才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我不忍心治你们的罪,从今往后,你们不要再这样做就是了。”说完,便让两人回去了。

这时,文彦博又拿出奏折让大臣们看,大臣们看后都怒不可遏,纷纷说道:“小小奴才也敢如此放肆,真是无法无天,你为什么不将他们处死呢?”

文彦博笑了笑说:“如果杀了他们,必然会惊动后宫,事情就难办了。”接着,文彦博派人去测定六漯渠的具体方位,并指名让那两人亲自测度。武继隆怕事情败露,请求文彦博让别人前去。

文彦博说:“他们两人本来没有那个胆量,都是因为背后有人教唆才敢胡说八道。”

武继隆无言以对,只得顺从。那两个官员到了六漯渠视察了一番,由于害怕被治罪,回朝后一口咬定六漯渠在东北方,不在正北方。不久后,仁宗的病好了,对文彦博的做法大家赞赏。

文彦博做事讲究方法,避免了一场混乱的发生。他的这种处事冷静的态度和讲究策略的智慧让人津津乐道。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轻易挑衅敌对势力决不是什么上上策。这制敌之术讲究的还是策略,如果能选择合适的时机,再用上良策好计一条,从而以“和平”的方式制服对方,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高祖刘邦统治时期,有人揭发韩信意欲谋反。大臣们纷纷劝刘邦尽快发兵讨伐韩信。刘邦没有表态,而是单独留下陈平商议计策。

陈平问刘邦:“韩信知道他被人揭发了吗?”

刘邦答道:“还不知道。”

陈平又问:“韩信和陛下的部队相比,哪个更强呢?”

刘邦想了想说:“他的军队比我们的强。”

“陛下将领中在用兵上有人能超过韩信吗?”陈平问道。

“没人能赶得上。”刘邦皱了一下眉头答道。

陈平接着说:“如今陛下的将领赶不上韩信,军队又不如他的优良,要想出兵讨伐他,实在是太不可取了,弄不好还会逼他谋反,到那时我们就很被动了。”

陈平又说:“古代有天子到地方上视察、会见诸侯的惯例,我们何不效仿古人进行一次巡游呢?南方有个云梦大泽,皇上到时只需装作巡游云梦,在陈县会见诸侯。陈县在楚的西部边界上,韩信不会有太多警惕,而一定会到郊外迎接陛下。等到他前来拜见时,您可易如反掌地捉拿他。”

刘邦采纳了陈平的建议,遂派使者通告诸侯到陈县聚会,并传旨说自己要南游云梦。

当刘邦还没到达陈县时,韩信就来到郊外迎接了。刘邦事先安排了一些武士,把毫无防备的韩信给绑了。

韩信大声喊道:“天下已经太平,杀死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刘邦严肃地说:“你还大喊大叫什么?你要谋反的事情早就路人皆知了!”

接着,刘邦在陈县会见了诸侯,完全平息了楚地的叛乱势力。而对于韩信,刘邦也没有处死他,反而封他为淮阴侯,然后又和其他功臣一样给他重新确定了封地。

对于一些势力强大的叛逆力量,如果和他硬碰硬的话,很可能会两败俱伤,甚至是自取灭亡。此时,只有采取一定的手段,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可见,这为官带兵的艺术确实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方法是否恰当往往是一件事能否成功的关键,陈胜、吴广当年也是采取了一定的方法才被推举为王,领导了一场反抗秦王朝的起义斗争。

公元209年,朝廷征召一批农民去渔阳戍边,陈胜、吴广被任为屯长,一行九百多人途中在大泽乡驻扎。

此时正逢下起了大雨,道路非常难走,可距离规定的报到时间已到,按法令,延误时期者当斩。陈胜、吴广坐在一起商量,吴广说:“眼下起义干一番事业是死,白白去送死也是死,与其都是死,我们何不举兵起义呢?”

陈胜点点头说:“秦朝的****持续很久了,天下人非常痛恨。二世又是少子,不是真正的继承人,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扶苏。可扶苏不受始皇的喜爱,始皇派他到外面领兵打仗去了。前些日子听人说扶苏被二世给杀死了。扶苏很受百姓的爱戴,但百姓却不知道他已被害的消息。项燕是楚国的大将,他屡立战功而又体恤士卒,也很受人们的尊崇,而他现在却下落不明。我们何不假借扶苏和项燕的名义起名反抗呢!”

吴广赞成陈胜的主张,于是便去占卜,占卜先生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后对吴广说:“你们的事情一定会成功,可是你们还要去向鬼问卜啊。”

吴广觉得他说的很对,于是就想借用鬼神在众人面前建立威望。他和陈胜在丝帛上用朱砂写了三个字——陈胜王,然后偷偷地把丝帛塞进一个渔家打捞之鱼的鱼肚中,有人买到了那条鱼,煮来吃的时候发现了鱼肚中的丝帛,感到非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