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梦里杨柳,几度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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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眸泪 (1)

“什么都别问,我想先好好休息一下。”望着丈夫和婆婆急切的眼神,锦瑟一脸疲倦,抱歉得说。

柯雨絮只好拍拍锦瑟的肩:“好好休息。”

看着大嫂在行云的搀扶下走回他们的客房,落原和回雪不禁叹了叹气。想拦却不能拦,不能拦的无奈让两人更加想知道妹妹的情况。

“娘,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去柳杨镇,而是先在这个客栈住下?”回雪一碰上自家妹子的事情就无法保持平静,“每次都是让大嫂跑来跑去,不仅大嫂辛苦,我们等得也很辛苦。”

柯雨絮好半天没能说话,只是瞅着锦瑟早已不见的背影处发愣。回雪又看看落原,落原也没说什么。

行云总算在众人的期盼之中下出了客房走下楼,一来年既喜又怕的表情,嘴巴张了多次还是不晓得怎么开口。

“怎么了,老大?儿媳妇她说什么了吗?她看起来怎么比昨天还累啊?”柯雨絮在长椅上重新落座,轻声问她儿子。

“这……”行云别扭了好久才回答;“瑟儿她……她有喜了。”

听了这话,两个兄弟连忙贺喜:“恭喜你了大哥!”

“太好了!”柯雨絮的脸都发亮了,“要不要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她把把脉,开几帖药补补?”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瑟儿说不用。对了,瑟儿最近这么累,我想还是再休息几天后去柳杨镇吧。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得去请个大夫来我才能安心些。”行云说完见他娘点头允许便想站起来飞奔出门找大夫去,可落原却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大哥,娘,你们冷静些,大嫂都说不要请大夫了,而且你们别忘了,大嫂她本来就是个大夫。”

回雪忍不住也笑了。他大嫂不仅是大夫,还是江湖中最著名的神医之一,师传千手圣君夫逸圣呢。

“是啊是啊,这一紧张就给忘了。关心则乱嘛!”柯雨絮和行云这才记起锦瑟的身份来。“老大,你还是赶紧上去陪儿媳妇吧,其他事我们几个操心就好了。”

知道行云慌慌张张地消失在楼梯口,大家才又重新坐下。回雪的嘴都快笑歪了: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大哥同手同脚!他笑完才回头呢,就见落原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的眼神寻视,回雪终于看见两个富家小姐装扮的人走进了清月客栈。而来者中长得较为可爱的那个一见落原,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孟少侠,好久不见!”不待落原站起走人,司马玲就先打了个招呼,还笑得一脸灿烂。

“嗯。”落原冷淡地点了个头,看得他娘与他弟弟觉得怪怪的,不禁多往司马玲那儿看了几眼,又越过司马玲往后头瞄了几下,心里都在暗暗惊叹那姑娘好生娇美。

站在司马玲后头的千嫣走上前,微微屈膝:“孟公子,又见面了。”千嫣微微莞尔,仿佛一室月光柔和,甜甜舒适的。

柯雨絮和回雪又转身去看落原的反应,却见他依然只是一声“嗯”,然后低头继续喝茶。

司马玲偷偷问千嫣:“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典型的像长风,又冷又臭脸。”千嫣赞同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同落原这一桌打了个招呼之后走向柜台。

“二哥,你怎么认识她们的?”回雪兴致勃勃地发问。

“上次在从大理回来的路上碰见的。”

“我说老二,人家好歹都是姑娘家,你的态度怎么这么差?”柯雨絮知道她的儿子性子冷,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热情的。

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把落原给气的:“那个司马玲是司马文的亲妹妹,老是‘长风’长‘长风’短的,我是一见她们就没好心情。”

这一说,大家才记起落原多排斥司马文,柯雨絮的神色瞬间凝重,她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见月色中人影已稀,司马玲她们也已经上楼,这才开口:“计划得稍稍修改一下了。锦瑟的婶子必须得照顾,这些天她太累了。”

落原想了想,征询道:“娘,要不你们先在客栈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们去柳杨镇直接住进新苑,到时候嫂子又能更好的休息,我们也能尽快地处理小妹的事。”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回头我再跟老大他们说去。”柯雨絮自然是应允了。

回雪起身说:“那我现在就出发去柳杨镇跟禄叔他们准备一下。”

“走出这扇门,以后你就不再姓丁!记住你这些年的帐!”丁员外事隔三年终于再一次让雨逝蹋进大厅。虽然乍听这话,雨逝的心情十分悲痛,但是,这个丁府给她带来的伤太深了,也许离开是一种更好的去路。红檀木的桌椅,上好的景德镇瓷器,红漆的太师椅,大厅里高挂着的《贺春图》,无一不唤醒她三年前的回忆……

丁员外的老父亲六十大寿,红绸满院,嘉宾满座,钟鼓唢呐好不热闹,丁家的子子孙孙齐聚在旁厅等着吉时一到便上前去给丁老太爷祝寿。

“凤表妹啊,你说那个脸上有疤的那个人是谁啊?怎么外公的生日她也来凑热闹?”一个身穿红色丝袍的男子发话。

“她?”吕凤嘴角一扯,双眼一瞥,挥了挥手中的绢儿,绕着雨逝走了一圈:“人家可了不起啦,难道你连她都不认识吗?前几天还有人送了她一把‘五瑶’呢。这风头,快把咱老太爷都给抢过去了呢。”

“哦!原来就是她啊!”

“是她吗?听说有个男的半夜爬墙进她的别院呢。”

“就是她呀!把我们丁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早就听说她行事乖张,今儿个一见,长得也就这样,还有疤呢。”

“我倒是第一次见着她,听说她一出世就克死了她娘呢!”

“是吗?我听我娘她们说,有个算命的给她卜过一卦,说她天生克母克财呢。”

……

各种议论纷纷响起,众人异样的有色眼光投在雨逝身上竟都有了它们各自的理由。大家毫不避嫌,肆无忌惮地大声谈论着,每一声每一句都让雨逝的头重一分。

吕凤玩弄着指甲,好不开心地挑着衅儿问雨逝:“我说二表妹啊,今天客人这么多,你可别做出什么奇怪的事让大家不愉快哦。”跟在吕凤身后的林水不禁笑得十分得意。

雨逝的发丝轻轻掬两撮垂在肩膀,微微遮掩去年被吕凤不小心划破的脸,细弱的双肩无声地缓缓松垮,任黑发流下,为低垂的脸遮挡那些行色眼光,为极力遮掩的泪意寻求一寸一毫的避风港。但萘萘可忍不住了,这样一口气她家小姐咽得下,她可吞不下含不住:“表小姐,你实在太过分了!什么奇怪的事不都是你们搞出来的?”

“啪”的一声,吕凤着红丹的右手毫不留情地甩向萘萘,萘萘那精致可人的小脸上赫然显映着五个手指痕,还有几道被长指甲滑破的伤口。雨逝冷眼,终于在一片幸灾乐祸的议论中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吕凤显然有些痛的手。

“看什么看?眼睛大就敢这么瞪人啊?”吕凤推开为她揉手的林水,极其嚣张地走到雨逝身边,“不教训教训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一个小丫头居然也敢在我吕凤面前叫唤。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说完,她还想再给萘萘一些教训。

又是一声“啪”,雨逝给了吕凤一巴掌:“还你的。做人别太过分了表姐。这是丁府不是吕宅。要闹的话也要分清场合。”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吕凤长这么大,头一回挨打,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种委屈她怎么可能是她吕凤能忍受的?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站在她眼前似乎冰冷迫人的雨逝,正不知热和是好,瞥见了大厅的偏们已经打开,她娘亲一把冲了过来,将她抢进怀里:“我的宝贝女儿啊!你的脸怎么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连你都敢打?”说完还夸张地防声大哭,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姑母,是她!”

“对!婶婶,就是她!”

……

众人十分积极地为这对哭得死去活来的母女指出伤害吕凤的“凶手”。雨逝感觉到萘萘的紧张,便悄悄握住萘萘的手,冲萘萘虚弱地可茵可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