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钱旌紫一时失神,随后走上前,两人対掌一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最后因为挡到路的缘故被身后的人踢开。
被绑票的人质们一个个打着嗝从屋里走出来,在大家面前转了几圈后才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哇塞!老板,你认识黑社会老大?”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光光,心慌慌,众人在月光下惊恐地看着两个叙旧的人。
国庆的夜哦,好感人!此时,从四面八方涌上南山的人群开起了狂欢会,绝望的烟火被迫挤上黑漆的夜空,无奈地自焚,散尽自己鲜艳缤纷的血肉,泼洒在宽广的空寂,只为满足众人期待、渴望、贪婪的目光。“啪—啪—”、“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朵朵烟火在自己最初而又最后的舞台上尽情芭蕾,声声嘶喊:“难道长的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过?!”
烟火下的两人总算冷静了下来,嬉笑打闹着坐上劳斯莱斯,和其他人一起驰骋而去,留下受尽折磨的绑匪们。各路人马纷纷散去,那群曾经绑票过人的绑匪们认命地到柜台结账付钱,拎着一堆行李,艰难地驾着三辆马车,在渐冷的萧萧气息中颓废地前行着。一步,一步,一步……
天上的烟火,地上的老马拖车,一个自怨自艾,一个满腹委屈,天上人间,竟有向她的无奈催人泪下!后来,有个叫马致远的后生还为此题材做了首曲:“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其实,只是将夜晚的凄凉提到了那个歹徒们饱受折磨的黄昏时分。
“好冷的国庆之夜啊!”乍到金元镇的歹匪们开始话凄凉。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正是金元大地对他们最诚挚的欢迎。他们毫无警觉地在初起的秋风中化作枯黄的落叶。远处难上舞厅中正飘着那首响遍大锦内外的歌:“北风那个吹呀,雪花那个飘啊……”
好冷的国庆之夜啊!一直乌鸦叫着从南山飞过,留下嘶哑却意味深长的哀鸣。
洗尘宴上,大家一点儿也不拘谨,十分畅快地喝着、吃着,因为这顿饭可是在“心字号”饭馆里吃的,“心字号”的大老板钱旌紫拔毛请客啊!几乎是全部的人都特地饿了一顿晚饭后才来吃宵夜的,所以一个个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这顿饭吃得钱旌紫割了次肉,但却很开心。
“同桌,你怎么到金元镇来了?”
“我来度假的。李炜好不容易肯让我休息一阵子。”
“来玩还搞这么多事?”
“不是怕你太无聊才想这么多事情让你乐乐嘛。”
“你依旧是这么欠扁啊。”
“嘿嘿,你不也是?彼此彼此啊!”
……
李黎的到来轰轰烈烈,闹得那时满城风雨、众所周知啊!所以他的知名度在全金元镇是一时上升迅猛啊,走到那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虽然他很高兴成了金元镇的风云人物,但是,树大招风,常言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他被议论得快抓狂了,只好整天躲在酒店里待着,上上网,听听音乐,吃吃饭,睡睡觉,聊聊天,等钱旌紫有空的时候出去走走玩玩。生活太单调压抑了,他决定这个住满一个星期就走人。
唉,放弃,从来都是最轻易的决定。
秋叶凉意袭人,李黎却开着空调抱着棉被窝在被窝里上网。他正在查看钱旌紫的QQ资料,突然就爆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接着,他又立即将这一段话复制下来反复阅读,觉得实在是好笑:上网了吧,网恋了吧,幼稚思想受骗了吧?网恋了吧,投入了吧,感情走上绝路了吧?投入了吧,见面了吧,没有以前来电了吧?见面了吧,后悔了吧,美眉变成恐龙了吧?后悔了吧,倒霉了吧,感情投资浪费了吧?倒霉了吧,想死了吧,以后不敢上网了吧?
李黎在Q上问钱旌紫:“你这段话哪来的?是你的个人真实感受吗?”
“别人写的,看了后觉得蛮好笑的就借来用了。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是,我觉得很有很有哲理啊。”
“你的亲身体验?”
“瞧你想的。”
……
“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了,你今晚陪我去K歌吧。”
“现在吗?”
“是啊,走吧!”
“行,我再去叫几个人一起去凑凑热闹。”
“好,我去叫木凡他们。”
一行人勾结搭背地来到包厢门口时,突然听到对面走廊一间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一醉汉满眼血丝地跌跌晃晃着踉跄着出来,边走还边嘟囔着:“看……呃……看老子我不把你们打成猪头!呃!”他手中的酒瓶还被他用力砸向破损的门,残余的红酒伴随着碎片飞溅出一道令人心疼的弧线。一瓶好酒啊!钱啊!钱旌紫的所有好心情都快被破坏光了,正当她和私底下两眼冒精光,早已摩拳擦掌好一会儿,做好热身运动的李黎准备冲上前去的时候,邝翰林扯扯他们两的衣袖,目光瞄向电梯口。从那里匆匆赶来的正是林萦梓、石瑰云和思默林,此时她们的脸上正写着“我现在很认真”这一些字,但钱旌紫却从她们的眼里看出了“我认真是因为我现在很生气,谁惹我后果很严重”的意思。她乐了,偷偷对一起来唱歌的几个人说:“没事没事,大家看戏就好。”
“先生,请问出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我妈的服务态度您不满意?”石瑰云走在前头很有礼貌地开口咨询,旁人一见这笑立马往两旁一跳!开玩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宁静啊,美女抓狂刻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几个服务生和清洁人员趁机整齐有序地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损毁物品迅速分类并呈给林萦梓过目,林萦梓掏出袖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飞快地拨动着玉珠子。
那醉汉酒气醺醺地朝瑰云伸出右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扯住她大声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他走?为什么?!”在场的人连忙上去要把他拖走,可是瑰云瘦弱的肩被他的大手用力扣住,她难受地想挣扎,试图将那个失控的人推开,但那个人还在吼:“你还想走?你实在太狠了!”尽管得维护酒店形象,但生命诚可贵啊!瑰云抬起右脚,狠狠往他左膝踹去!他吃痛地后退几步,发红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得老大,猛地冲进包厢,操起一瓶酒又跑出来:“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思默林在瑰云挨了一巴掌的时候就无法冷静了,本想动手的,无奈瑰云在那个人的手中她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她听见一生中最难听的一句话从死酒鬼口中吐出,还是骂她上司,立马是火上加油的感觉啊!当她眼尖地看见失去理智的那个人又一次发起酒疯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双手往关尔锋肩上一撑,立即一个飞腿将他踢倒在地,不等站稳,右脚已经迅速踩上他的后背,双手一挥,从腰间抽出一条软皮鞭,将醉汉的双手反剪扣在身后,一把将他揪起,扔给一旁摇头的关尔锋和几个保安们。接着,她又有想抽他几巴掌的冲动。
这时,石瑰云才看见走廊另一边的钱旌紫,她拢拢发鬓,又朝钱旌紫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优雅地转身,翩然而去。闻讯而来的漫璃拉着思默林跟在瑰云后面别别扭扭地走着。钱旌紫明白,一定是思默林又想冲上去教训那醉鬼一顿,但漫璃则在一旁很理智地劝她。
“怎么样,帐都记好了吗?”钱旌紫走近林萦梓。
“哦,都记好了。这死疯子,居然敢骂我们的人?!砸我们场子的人不少,胆敢挑我喜欢喝的宝贝酒砸的还是头一个。动手打瑰云是吧?这次我要整他个倾家荡产的!”林萦梓抱着刚才思默林收拾醉汉时由关尔锋接住的那瓶从醉汉手里飞出来的酒,愤愤地回答。
钱旌紫笑笑:“冷静冷静!那个疯子不值得你这么激动。要我处理这件事吗?”
林萦梓的算盘一收,摆摆手:“不用不用!让瑰云接手就行了。发酒疯闹事就算了,还挑了个性子最烈的主儿,也是那死酒鬼的造化。让瑰云给他点颜色瞧瞧吧。”
“也好。记得叫瑰云马上去医院看看脸,别留下什么疤痕才好。我带他们去场K,有事的话到303找我。”钱旌紫说着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后向李黎他们走了回来。
在唐立和木凡深情对唱的时候,李黎突然问钱旌紫:“同桌啊,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就是身手很好的那个。”
“你是问思默林吗?”司马星辰坐在梦容身边问道。
“思默林?”李黎愣了愣。
霍超插嘴进来:“是啊,她的身手很好。能和我们打成平手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女孩子除了钱旌紫外可能就是她了。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什么人就交什么朋友。”
郑芝敏儿好笑地用眼神告诉霍超:“你完了。”
果然,正当后知后觉的霍超觉得气氛不对,刚想转身面向钱旌紫的时候,一个麦飞了过来,他那杀猪般的吼叫声透过麦克风几乎要震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大家恨不得一齐将他按在地上狂踩一通!
“怎么,看对眼了?”钱旌紫奸笑着逼近李黎。
李黎的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呢?我和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很好奇而已。而且,如果思默林那么厉害了,那霍超和邝翰林在这里做什么?”
钱旌紫一听这话可就没好气了:“这两个人啊,只会坏事!每次带他们出去的时候就只知道招蜂引蝶,没来多久就已经被人当做明星困住街上好多次。如果不是我们去就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哼!”
霍超听了刻不这么认为:“难道人长得帅也错了吗?”
邝翰林则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有些时候是很麻烦,本来答应李炜,趁着休假的这一个月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结果每次都得麻烦她。”
唐立和木凡在一旁叹气叹的更厉害了,如果他们有那脸那长相的话就好了,免得上了街都大众化到没人理会。人和人怎么就差那么多啊!
一行人喝喝唱唱闹闹了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