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业辉煌6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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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三等奖(30)

根据中国船舶总公司701所的委托合同, 航空工业部609所于1986年5月组织有关人员对7211 A水翼艇自控系统的振动故障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工作。

首先, 根据协议要求, 701所负责复现水翼艇自控系统的振动现象, 并且在我们实验室里记录测定了振动幅值和频率。

由于水翼艇的运动方程是全量方程, 系数差距比较大, 为了得到准确的计算结果, 我们在20阶模拟机上采用了比例尺进行模拟计算, 并且在排除水翼艇自控系统振动故障之前进行了仿真计算、根轨迹分析, 初步设计了校正环节。

在试验中, 我们用频率响应特性测定系统的稳定储备, 用初始干扰法测定系统的时间响应和稳定性。采用试验研究的方法, 改进了舵回路的设计, 在水翼艇纵向和横向控制律中增加了校正环节, 优化了系统参数, 得到的新系统具有足够的稳定储备, 并且满足了系统性能指标要求。

经过大家的努力, 我们完成了7211 A水翼艇纵向和横向自控系统的排故工作。经过701所的王云生科长、亢为宏总师等人的验收, 确认该系统的振动故障已经得到排除。任务完成后, 我们编写了技术报告, 提交给701所使用。

后来, 701所根据我们提供的参数更改了自控仪的设计, 7211 A水翼艇在武汉东湖水面上试验成功。

参加三代机研制

1987年5月, 我从609所调到了成都611所, 参加第三代飞机的研制工作。

2010年歼10飞机和“枭龙”飞机参加了珠海航展, 向全国人民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看到我们自己研制的飞机, 心里非常高兴。

鸭式布局飞机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气动布局, 但是总是研究的多, 应用的少。经过611所的努力, 有效地改善了高速飞机的低速特性, 同时也改善了飞机的大迎角特性。由于有飞控系统的帮助, 尽可能地提高了前翼的失速迎角。采用前缘机动襟翼和后缘升降副翼的联合控制, 与前翼一起极大地提高了全机的总升力。正因为对于型号的深入研究, 使得611所在鸭式布局飞机研制上有了一席之地。型号飞机才呈现出可用配平升力系数大、机翼载荷小、超声速阻力小、中低空机动性能好、外挂能力强、起降滑跑距离短的效果, 使型号飞机跻身世界先进飞机行列, 并且具有了自主的知识产权。

既然我们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开头, 我们就要继续下去。将鸭式布局的气动力、前翼的飞控研究进行到底, 研究透彻, 使用好前翼, 形成鸭式布局飞机系列, 使之成为611所研制飞机的一大特色。

1989年夏天, 社会上出现了不稳定因素, 以至于后来演变为学潮风波。研究所里也受到了波及, 我所在的组里也时常议论此事。当时型号的设计工作恰逢进入到关键阶段, 我对全组成员说, 我的年龄比你们大, 又经历了“**********”, 我要求大家坚持上班。我把每天的报纸保存下来, 然后分析给大家看。我的建议得到了全组人员的响应, 排除了学潮风波的影响, 坚持工作, 按时完成了我们承担的型号设计工作, 受到了研究室领导的好评。

2008年5月12日下午, 四川汶川发生了强烈地震。那天, 我们坐在办公室里, 突然感到桌子和椅子晃了起来, 抬头看见玻璃大门也在晃, 伴随着听到剧烈声响。潜意识告诉我是地震了, 于是我喊了一声“撤”。正在这时, 就听到有人喊, 不要坐电梯, 跑楼梯。我们大家就顺着楼梯从七楼跑到了一楼, 来到了401 大楼外。站在所大门口看401 大楼, 太可怕了, 大地在颤抖, 21层的401大楼整体也在抖动加晃动, 楼顶上的4根柱子晃动范围达1 m左右, 并且伴随着高频的响声。人员陆续地从大楼中跑了出来, 都站在楼前的广场上, 诉说着自己遇到的险情和感受。我找到了组长, 一起找寻我们组的人, 看是否都跑出来了。还好都找到了, 除一个人鼻子碰流血外, 大家都平安无事。这时, 我们才放心了。

那天下午, 成都还有几次余震, 我们大家都站在外面, 不敢回家。我找到我爱人, 她说, 她当时在家里, 听到家里面到处都在响, 她人也摇摇晃晃, 站不住, 就赶快往楼下跑,才知道是地震了。给我儿子打电话, 根本打不通, 手机通信完全断了。我看到有人在听收音机, 我赶紧跑回家, 把我多年不用的收音机找了出来, 背上一个大保温杯, 带上毛巾和一把扇子, 就坐车往我儿子家里赶。本应该是30 min的车程, 结果用了1. 5 h才到。见到我儿子一家人平安无事, 我才放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 儿子忙着去抗震救灾, 儿媳妇每天上班, 孙子要上学。我和老伴白天奔波于两个家之间, 晚上就住在地震棚里。

地震, 没有震垮我们研制先进战机的决心。几天以后, 所里就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继续了我们的型号工作和生活。

和飞行员交朋友是我们工作必不可少的。从方案设计阶段开始, 我们就让飞行员参加飞行控制律的设计工作, 然后随着工作的深入, 飞行员参加品模试验和优化控制律参数, 直至最后把控制律确定下来, 装机使用。参加设计工作的飞行员中要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 也要有一般的飞行员, 还要有新的飞行员。他们参与控制律设计的讨论, 在试验中给飞行品质打分, 提出改进意见。按照这种工作方式, 歼10飞机、“枭龙”飞机的飞行品质等级都达到了一级标准, 满足了军方的要求。实践证明, 设计人员和飞行员交朋友的这条路走对了, 需要继续走下去, 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研制飞机的道路。

我们在努力,我们在奋斗

611所根据国军标和行业标准, 吸取歼10飞机和“枭龙”飞机的研制经验, 将多年的飞机研制经验进行总结提升, 编写了一整套飞机研制程序文件, 用于指导研究所的飞机研制工作。本人也有幸参加了这项编写工作。

有了研制程序, 就可以做到研制飞机的过程有章可循, 减少盲目性, 多些科学性。飞机研制程序是611所领导和技术工作者共同创造的成果, 是团队智慧的结晶, 也是611所尊重科学, 用科学指导实践, 把科学管理落实到实处的充分体现。

多年的工作让我体会到, 航空事业就是我们航空人的梦想, 代表着一种追求和责任。我们这些航空技术人员的一生, 是学习和工作的一生, 也是努力奋斗的一生。放飞祖国的蓝天, 这蓝色的风、蓝色的雨、蓝色的云啊, 蓝色的梦, 飞翔啊、飞翔, 飞翔啊、飞翔, 飞翔着我们的战鹰。

如果此文能够给航空工业60年大事记增加点小故事, 能够给航空工业档案增加点花絮,能够给老同志的退休生活增加点乐趣, 能够给读者增加点航空阅历和知识, 能够给航空工业的发展增加点信心, 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对事业有追求, 终会有所作为

———记在三机部五所一段难忘的科研工作经历

谢文涛

(一)

20世纪60年代初部院合并不久, 我从军事电信工程学院分配到洛阳三机部五所七大队, 从事机载火控雷达的研发工作。我和所里的老同志刚脱下军装不久, 大多还穿着旧军装, 但领章帽徽是没有了。当时所里的工作区由卫兵站岗, 上下班吹军号。办公室和宿舍是原来吴佩孚的兵营, 大多是泥地。星期天是两餐制, 下午4 点以后就不算假日时间了。这一切都是我熟悉的军营生活。那时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单身汉居多, 每天都在食堂吃饭,早晚是细粮, 中午是粗粮, 以小米饭为多, 因为是陈小米, 大锅小米饭不好做, 常常夹生或串烟。起初我和一些南方同志采用“抓两头带中间”的办法, 不过细粮也只能按标准用餐。记得那时候洛阳的夏天很热, 中午午休时往往无法入睡, 许多人先用很凉的自来水冲个够, 或者到旁边的洛河里浸泡一阵, 等全身凉快了再去午休, 若还睡不着,那午休就泡汤了。每天晚饭后宿舍旁边偌大的操场总是人头攒动, 有打篮球的, 有打排球和乒乓球的, 不时还举行各种比赛活动。天暗下来后纷纷鸣金收兵, 都回各自办公室或实验室去了, 常常到了晚上11 点办公室和实验室还是灯火通明。这不是加班, 而是惯例的日常学习和研究活动。虽然生活条件清苦些, 工作条件也简陋, 但大家都是快乐的单身汉, 日子过得还很充实。当时国内的机载雷达多是脉冲或圆锥扫描雷达, 没有供装机使用的单脉冲雷达, 脉冲多普勒雷达还处于探索研究阶段, 许多机载雷达技术有待我们去研究, 部队也迫切需要新的雷达装备。因此无论老同志, 还是我们这些刚走上岗位的新手, 都觉得有许多东西要学, 有许多技术要研究, 有许多课题要做, 尽快研究出新的机载火控雷达更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当时许多老同志 (不少是留苏生及军工和军电等院校的早期毕业生) 上下班腋下总是夹着厚厚的书籍和杂志, 一到办公室就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有时候办公室鸦雀无声, 有时则“雷声震天”, 隔得很远的办公室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准是在讨论技术问题, 在各抒己见, 似乎嗓门大一点其观点或看法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类讨论常常是有组织的, 更多的时候是“无组织”和“时而发起”的, 但每每都在和颜悦色中结束, 并非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颇有研讨风格。20世纪60年代所里的试验与测试条件有限, 不少测试设备是自己动手制造而成的, 可谓“土法上马”。有时为了尽快验证某些设计数据, 许多老同志自己制作一些工具、测试板和功率负载等现场试验装置, 既节省了时间, 也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老同志们极高的动手能力, 给了我们极深的印象。时年所里很强调“三严”科研作风,我们大队主任郭世兴在组织各项科研工作时, 经常以“三严”作风敲打我们, 要求我们以“三严”作风来规范科研活动。虽然所里并未张贴宣扬“三严”作风之类的标语, 但“三严”深远地影响和培育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科研作风。记得“三严”作风是聂帅对从事国防科研战线人员提出的要求, 意思是对国防科研任务态度要严肃, 要有使命感和责任感; 对所从事的科研工作要严格, 要全身心投入, 要高要求; 对科研项目的论证、设计与计算和试验验证要严密, 工作要做细做实。虽然我在三机部五所的工作时间不到5年, 但是五所七大队老同志对雷达技术孜孜不倦的研究与探索精神, 对国防科研事业的执著追求, 以及强烈的使命感一直在感染和影响着我。在调离五所之后的漫长的航空科研生涯中,“三严”作风也一直在规范和约束着自己的行为。

(二)

知识在于积累, 只有孜孜不倦的追求, 才能有所作为。这是我在航空科研生涯早期在五所的工作经历得到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