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备受折磨
两人依然在这个石洞之中走着，越往里走，温度越低。他们这是从半山腰一直在往下走。这应该是一个天然的溶洞，里面还有一些钟乳石，幻化成各种突然，俨然一个天然画廊！
乔翎一边跟着星离，一边欣赏着各种钟乳石形成的画像，星离看她如此有兴致，也渐渐地将脚步放慢，给她讲解着这个大溶洞的传说与历史，一时间乔翎竟有种在现代跟着导游游览的感觉。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一个大池塘旁。池塘的对面是七个洞口，每一个洞口都是一样的大小。乔翎知道，一旦走错了洞口，可能便是死穴。星离倒不急于到池塘对岸去，只是走到池塘中央的一个小石亭，乔翎刚要跟过去却被他拦住了。只见星离在石亭子里左迈几步，右迈几步，又不知将一个什么东西往岩壁上一敲，一个小洞口立刻出现。洞口之小，只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
“这才是正确的？”乔翎道出心中疑惑，星离点点头，将外衣披到乔翎身上，“你的伤还未痊愈，里面很冷，穿上这个会暖和一些。”说完，率先进了石洞。乔翎两手扒在岩壁上，这个洞穴是往下走的，有些抖，稍不留神就会被滑下去。
这里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乔翎只能靠星离的呼吸声来辨别他的位置，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地爬着，终于，听到星离的声音。
“到了，你先别动，我去点上烛火。”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闷响，是星离落地的声音，继而是强烈的光线射进瞳孔。乔翎一眯眼，手一滑，还没等惊叫已经头朝下滑了下去，正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发现她正趴在星离身上。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别扭地拱手道：“抱歉。”
星离看着她立刻起身，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怅然，却又自嘲一笑。他还在想些什么？他们早就没可能了，不是么……
乔翎仰头看着这约两人高的石窟，上面白色的好似积雪，在烛光下闪着暗黄的光，并不阴柔，却也不刺眼。
感觉这里如同冰窖，乔翎不禁拢了拢衣衫，再看看星离，有些内疚。
“你不冷么？”
关切的话语让星离一愣，却只是转瞬即逝。轻笑一声，“没事，我的内力还不错。”
乔翎点点头，并非她没有内力，而是前些日子消耗太多，如今抵御寒冷的力气自然也少了许多，何况，女子天生就是怕冷的。此刻，只感觉如同进了冰窖，脚底升起一股冰冷之意。
忽然，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入。低头，正看到星离握着她的手。
“来，我带你去看重宇心法。”
说着，星离拉起乔翎的手，带着她来到一个圆形坛子。
按下坛子中间的按钮，坛子的地步缓缓移开，一股寒气迎面冲出，再定睛一看，但见一本小册子安安稳稳地放在一个冰盒子里。
星离一双手抵住乔翎的后背，乔翎在前面不时翻阅着这重宇心法，星离黑线。哪有一边灌输内力一边看心法的！就好像，一个人一边舞剑一边唱歌一样，唱的还是儿歌！
“闭眼，静心，我在为你引导真气，打通你几大重要脉穴，小心走火入魔。”
知道他是关心她，乔翎赶紧闭了眼睛，心里却还在想着，至圣心法会在什么地方。不过，还未等她想些什么，外面已经有了一些声响。乔翎皱皱眉想要问问星离，却被星离呵斥了一番。
“翎，静心。”星离尽量保持平和心态，乔翎却不乐意了，“我只是担心外面。”
“大概有人跟踪我们进来了，这里面机关众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可惜，星离话音刚落，便听到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星离心下一惊，遭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若是出了一点儿差错，恐怕……
乔翎听到动静立马戒备起来，想要起身，却被星离硬生生按住，“翎，心法你可记住了？”
“恩，都记住了。”乔翎自从来到这古代，每天花大量时间锻炼自己，再加上她天资聪颖，如今已是过目不忘。星离似是放下心来，双手依然抵在乔翎的身后，面上平静无波，令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整个石窟好安静，静的只能听到两人运气以及那个长长的洞穴入口处，一个人爬动的声音。
再多一会儿就好，再多一会儿时间就能将乔翎的脉穴彻底打通，乔翎武功便能更上一层！星离一边暗暗运气，心里一边祈祷着。可是，天不遂人愿，那个人终究来到了两人练功的洞穴。
那是一个女子。
黑色的衣袍外照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衣，眉若细柳，双眸如墨灿若星辰，一头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难掩妖媚。然而，那冷峻而满是讥诮的眼神却又令人如沐寒霜。
惊艳！冷媚！这便是看到她所令人想到的。
“看来，本座来的还真是时候。”动听的声音，冰冷的话语，却又是另一种悦耳。
此刻，乔翎反而什么都不想，只是暗暗念着心法配合着星离的真气，令星离能够快些完成血脉的打通。星离看到此人，心下一乱。此人并非他重宇教的人！能够悄无声息地突破重宇教重重守卫，能够跟踪他星离而不被发现，再加上此人绝美的容颜以及那套行装，星离立刻断定，此人便是江湖人人闻之色变，人称修罗妖姬的暗夜门门主白桦！
“啧啧，还真是认真。”白桦说着，未见其有和动作，星离便便感觉周身一股凌厉的风，如同一片片刀子，将他的皮肤一点一点割破！这种外部的痛，比之凌迟，更胜一筹！
“不愧是邪教教主，功夫不错。”妖媚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于现在的星离却如同死亡的判音，稍有差池便是地狱之旅！
女子不再限于空空一掌，已经提起剑来，一个闪身，直指星离喉咙！乔翎本想立刻站起身来阻挡，却被星离拦了回去，只得暗暗咬着唇，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不敢去做。
星离本是两手抵在乔翎后背，此刻在白桦的猛攻下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就算星离如今双手可以自由活动，他也根本就不是白桦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他的功力已经损耗了三成！而今，因为内力要分开，一部分去抵挡白桦的攻势，另一部分要传到乔翎体内，为她打通血脉，所以，他的攻击力也就只有平时的三四成而已。
白桦看出他的真实情况，也不虚耗，招招致命！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时不时讥讽几下乔翎，“你还真是狠心啊，真不知你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个邪教教主如此臣服。”边说着，边加快了攻势。
手中长剑忽上忽下，星离左闪右躲，一只手却始终不离乔翎后背，他能感觉到，那凌厉的剑法之中混合的深厚内力，如今就算他身体没有受伤，内伤也不容小觑。此刻，他只觉得胸口发闷，血液似乎已经开始逆行。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这许是内伤与心魔导致的走火入魔！
乔翎隐隐感觉星离传过来的内力有一丝浑浊，但在她的自我调整之下还是勉强能够维持周转。但她已经明白，星离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暗暗提气，惊觉自己内力已经大涨，心中大喜，正要提气对白桦攻击，却被脖颈上一股温热的液体一惊。
继而便是一股强烈的气流流向全身，使得周身燥热不已。乔翎猛然回头，却看到星离慢慢倒下的身影，还有那苍白的面容。
那个人，倒下了。
他终于还是倒下了。乔翎猛然站起，拳头攥的咯咯响。没错，她一直都恨着星离，她一直都想杀了他！他曾经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背叛她的人，她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
为什么看到那人倒下了，心却如刀绞呢。
蹲下身来，将星离抱进怀里，握着他近乎冰凉的手，一时，无言。
星离缓缓睁开双眼，他……笑了。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结局……便是她不再恨他，而他还爱着她。“我知道，你恨我。”
恨吗？还恨吗？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她想就这样吼回去，却……字字哽在喉咙，什么也吐不出。
星离微微一笑。
果然……
“那，告诉我……为什么吧。”
他不后悔爱上这个骄傲的女子，他只恨自己，一切都不知道，就这样地爱上了她。
乔翎却在这一刻愣住了，曾经，那是一个伤疤，她不想再去提起。
闭眼，血色妖娆。
睁眼，平静如水。
“那是上一世的悲剧，本该在轮回之时便忘记，却造成了你的困扰……对不起。”
上一世吗？星离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冰冷其实脆弱的女子，原来……她的经历如此坎坷。
“下一世……我们都忘记……这一切吧，我……还会……爱上……你。”
星离闭上了双眼，带着憧憬的笑容。
乔翎点点头，笑了。
这一世，不会忘记你，下一世……不会再失去你。
乔翎看着怀里的尸体，泪眼迷茫，脸上的笑容仿佛僵在了脸上。她希望……这一刻，能变成永恒。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有些情感，只有想要遗忘时才能明白。
可是，如今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人……已是阴阳相隔。恨，恨不该曾经决绝。悔，悔不该当初犹豫……而今，当她明白了一切，又有何意义？可是，倘若星离还活着，她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呢？恐怕依然是远离吧。
原来，一切早已冥冥注定，她虽已原谅今生的星离，却再也没有勇气去接受他。
乔翎慢慢站起身来，提起手中寒剑，目光流转，格外阴寒。
白桦邪魅一笑，“怎么，伤心了？还是不甘心了？想要杀我？我可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话还未说完，乔翎已是一剑刺了过去。白桦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做。她就那样镇定地站着，仿佛是在等着乔翎刺她一剑。乔翎此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立刻集合体内内力，将其全部注入手中莫邪，却未想到，就在手中莫邪就要碰到白桦喉咙的时候，整个身体竟然好似被点了穴一般，硬生生地定在了那里！
乔翎立刻感觉到体内波涛汹涌。胸中一阵闷痛，似有什么翻涌而上，本想提起内力镇压，却还是一张口吐出一股鲜血，喉间立刻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门内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那人白衣胜雪。
乔翎想笑，想要放声狂笑！
欧阳晨，他够狠，够毒！明知道她这一剑集聚了几乎全部的内力，却让她硬生生止住，导致内力回流，击破了内腑，这一伤不知道又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又或者……
乔翎眯起眼睛，冷漠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他们也许根本就不想要她的身体恢复！
“翎，随我回暗夜门。”
欧阳晨对乔翎的冷眼置之不理，只是平静淡然地叫她会暗夜门。不过，白桦倒是不乐意了，她冷冷瞪欧阳晨一眼，一声冷笑。
“你以为她跟你回去就可以了？她触犯了什么，要受怎样地惩罚，难道你不明白？”
白桦生气了，虽然并不明显，但是欧阳晨还是感觉到了，立刻单膝跪下，“门主，她还有用！属下培养一个高手不容易！”
白桦笑了，邪魅地笑了，她长剑指着欧阳晨的脖颈，强迫他抬起头来，“不杀她？可以啊，带回去再说。”
欧阳晨拱手行礼，站起身来便对乔翎下了命令，却低头看到所在乔翎身上的锁链。似乎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乔翎偏过头去并未理他。白桦在星离的身上不停地摸索着，终于找出一个紫色晶石与一个小钥匙。
这两件物拾，乔翎都认得。那个紫色晶石便是刚刚星离用来开启石门的玉石，而那把小钥匙，便是用来开启她身上铁链的！一时间，乔翎白了脸，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这结局再怎么烂也不过如此了，担忧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对策。
眼神再也没有在星离的身上留恋，只是淡淡扫过去，便跟着欧阳晨出了洞窟，临走瞥见白桦将重宇心法收入了怀中，还有星离身上那基本被修改过的武功秘籍。
没有人注意到，乔翎唇间扬起的微笑，还有眸中那难以忽视的哀伤。
星离，很快，很快我就回来接你，等我！
回到暗夜门，白桦立刻叫人在乔翎身上又加了几道铁链，叫人把她掉在墙上。
此时，白桦正懒懒地坐在乔翎面前，轻啜一口手中茶水，却一点儿不落地全吐在了乔翎脸上。乔翎只是偏着头，如若寒星的眸子里平淡无波。白桦冷哼一声，道：“是谁上的茶水？这种茶要怎么喝？”白桦虽然只是一挑眉，却让一旁的弟子吓白了脸，立刻跪下认罪。白桦却是一掌将那人打出门外，这牢狱之中顿时沉默，久久听不到人声。
乔翎心里冷哼一声，这是要做给她看的么。
未等乔翎说什么，白桦已经沉不住气了。
“你倒是真能忍，难道你那点儿小伎俩我还不知道？把真正的秘籍拿来！”此刻，白桦已经成了愤怒地豹子，随时都能致人死命。乔翎并不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寒气千年。
一道红光闪过，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
痛！
乔翎紧咬着下唇，无情的鞭子却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打的胸前皮开肉绽，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