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酒楼掌柜,知道来人不善,小小年纪,有这般实力,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不敢怠慢,他快走几步,来到气势汹汹的风刚近前道:“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的伙计,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向您郑重的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这件紫袍,是我奶奶亲手缝制的,她一把年纪,缝制一件衣服容易吗?今天竟然被你们的伙计扯坏了,你说我回去,怎么向她老人家怎么交代。”风刚举起手中的紫袍衫,愤怒的朝着酒楼掌柜道,黑眸一闪,一道精光,直射向酒楼掌柜。
风刚的愤怒眼神射出的精光让的酒楼掌柜,心神微微一颤,小小年纪,好大的煞气。本来风刚说的是事实,但是这话,听到酒楼掌柜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衣服绸料上等,一看就知道,非权即贵,你们大户人家,岂容你奶奶缝制衣服,这些都是下人的事,莫不是以此为借口,来敲诈我们吧,说不定,是故意穿成这样来挑起事端。
掌柜心里有了定论,脸上赔着微笑,抱拳道:“先生,我完全明白您的感受,您看,我们给您适当的经济补偿,您看如何?”对于这种找麻烦的人,掌柜有一定的经验,如果他胃口不大的话,可以息事宁人,花钱买个平安算了。
风刚嘴角一挑,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烦躁的道:“我还用的着你赔?今天我回去的时候,没有穿的袍衫,你给我去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紫袍衫就行,到时候,我好回去给奶奶有个交代。”
掌柜脸上笑容依然不变,深深的看了一眼风刚道:“先生,我知道了,您先稍后,我去请示下我们的管事。”
掌柜终于“明白”了这个紫袍少年绝对是来找麻烦的,他与他同行的美少女身上穿的裙袍,至少在沧州城普通人家,是见不到的,那么想要给他买一件一模一样合身的紫袍衫,谈何容易,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看他提的这个有点“刁难”的问题。肯定是来找茬的。
风刚把两个护卫撕扯掉的“袍褂”往肩膀上一搭,向着柳惠身边行去,柳惠抿着嘴,还在哪儿偷着乐呢,风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柳惠看到他的眼神,吐吐舌头,假装一本正经起来。方才忍俊不住的表情,出卖了她假装的一本正经。风刚在走过掌柜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追加一句。“你最好快一点,我没时间跟你们磨蹭。”
风刚气愤的来到柳惠身边,拉着她,柳惠憋住笑,肩膀微微颤动着,他俩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柳惠偷偷的看了一脸还在哪儿生闷气的风刚,伸出一只大拇指,逗笑道:“风刚哥哥,高!实在高,你这样的要求够他们头疼的,我还想,你的袍衫破了,不知道今天回去怎么给奶奶解释你衣服划破的事呢,现在倒好了,有人帮我忙!咯咯!”柳惠说完,又轻笑起来。
风刚侧转过头来,微一蹙眉:“头疼什么。按照我的身材,买一件不就得了嘛!这种绸料,沧州城不是买不到。”
柳惠哂道:“但是酒楼的人可不会这么想了,他们一定以为你在刁难他们,说不定买来一件,你还嫌弃绸料不好,合不合身,这样下去,就纠缠不清了。”
风刚愕然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要别让我光着膀子回去就行。”
柳惠摇摇美首,眨巴两下大眼睛,小嘴一撇,娇笑道:“切!人家可不这么认为,刚才你说那是你奶奶做的,打死他们都不相信,你穿的衣服的绸料,是上等料子,普通人家是买不到的。那么有这种绸料的大户人家,他们的奶奶,是多么地高贵。像这样的大家贵户,给子弟缝制衣服,就有专门的下人,或者请来的裁缝。那能让他们的奶奶亲自动手。”柳惠头头是到的帮风刚分析完,风刚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
正当风刚跟柳惠,低着头在哪儿嘀咕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风刚光着上身的肩膀上,让的他蓦然一惊,旋即,抬起头,正打算抓住那把大手,甩出去的时候,只见司徒伊天正笑咪咪的看着他。
风刚赶紧站了起来,向着司徒伊天道:“司徒大哥,您来了!”
司徒伊天放开抓着风刚肩膀的手,笑问道:“我说风刚老弟,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在这里,这是公共场所,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瞧见,多不雅观啊!”话语里透出一丝不满。
“嗨!别提了,说来话长。司徒大哥您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风刚两手一摊,摇摇头,接着他把刚才的情况,跟司徒伊天做了个大体的说明。听的司徒伊天微微皱皱眉,也轻笑出声。
风刚有点无奈地说道:“你说这是什么事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唉!”叹口气,他也摇头叹息一声。
司徒伊天搓搓大手,“嗯!风刚老弟,你先穿上那‘袍褂’,我们找个单间,坐下再说,估计他们找管事去了,一会来了我向他们解释。”
然后,司徒伊天招招手,叫过来一名侍女,叫她为他们准备好一个雅间。过了一会,侍女过来,微笑着说道:“先生,为你们准备的雅间准备好了,里面请!”
在侍女的指引下,风刚三人来到一个比较幽静的雅间,待得他们坐定之后,点好菜,侍女出去之后,他们方才拉开了话匣子。详细的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酒楼的服务还真莫得说,他们没说几句话呢,不大一会,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就上了满满一桌子,司徒伊天示意大家动筷子,他转首,对着门旁站立的侍女道:“你先出去吧,没有别的什么事,就别来打扰我们,有事我会叫你的。”侍女听的司徒伊天如此之说,知道人家可能有事要谈,不方便外人在场,她知趣地微笑着点点头,轻轻的带上雅间的门,退出了雅间。
风刚替司徒伊天满上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柳惠就免了,她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现在正在那儿吃的正欢呢。风刚举起杯子,向着司徒伊天说道:“司徒大哥,这杯酒呢,我敬你!有两个原因,第一呢,谢谢司徒大哥对小子的知遇之恩,也感谢你出手救我跟柳惠在危难之中。第二呢,这个很重要,也值得祝贺,您口中说的英雄风剑,他是我的父亲!”
“什、什么,你、你是风剑之子。”司徒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有些激动的疾呼道,酒水撒的袍襟上到处都是。坚毅的脸上,微笑里透着错愕和不敢置信。
正在一边吃的正欢的柳惠,差点把吃进的饭菜,喷了出来,她微微张着嘴,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惊喜的看着这个让她迷恋的少年。她也听过爷爷说起风轩阁的事情,也听说过风剑,没有想到,风刚就是风剑的儿子,那么风老太,就是风剑的母亲,难怪在古林事件中,她所表现出那么高深的武功和强势的一面。想想,现在释然了。
司徒伊天用手猛然拍掉,袍襟上撒漏的酒水水珠,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完了拿着空杯子,高兴的说道:“听到此消息,我比听到什么都高兴,没有想到,我的恩人还有后人在世,风剑如果遭遇不测,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风刚哥哥,你真是风剑前辈的儿子?”柳惠说完这句话,用银牙咬着筷子头,好看的大眼睛盯着风刚好似确认地问道。
“千真万确!”风刚说完,也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手摸把嘴巴,舌头舔舔嘴唇,伸开胳膊,向后摇晃几下,感叹道,这酒很是过瘾啊。
“既然这样,真是皆大欢喜啊,来来来,吃菜,今天我们好好喝一顿。”司徒伊天开心的道。说着抓起筷子,把一大块肥肉,送入口子,咬的嘴角流出了油渍。看的风刚微微皱眉。
“我说司徒大哥,能不能慢点吃啊!怎么还跟兽吼峡谷一样,狼吞虎咽的,不怕我又要说你啊!”风刚夹起一口菜,慢慢送入嘴中,嬉笑道。
“不怕,我吃饭就这样,来来来!女娃多吃点”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柳惠面前的碟子里。柳惠说声谢谢,朝着风刚瞅了一眼,吃了起来。
风刚所在雅间隔壁的另一房间里,坐着一位身穿一袭黑袍的汉子,汉子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他把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轮廓。汉子周身散发着萧杀之气,让得人有些不敢正视的感觉,笔直的身板,透析出的强大气势,更让人会生出一丝恐惧感,此人如此不凡,肯定是一个顶尖的武林强者。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碟小菜,旁边一个酒杯,上面正冒着丝丝热气,他最爱喝的是这样的烧酒。
他夹起一口小菜送入嘴中,慢慢地品着这杯烧酒。突然,隐约间,隔壁传出风剑的名字,听到这个让他有点牵肠挂肚的名字,他的神经好像刺了一下,马上敏感起来。他的耳朵立马竖立起来,周身的气势,瞬间散发开来,他把灵识感知提升到极限,侧着耳朵听完隔壁人把话说完。
黑袍戴着斗笠的汉子,慢慢呀了口酒,喃喃自语道:“看来风家果然还有后人,真是踏破靴儿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以后的好生关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