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我这一招怎么样?”
“不错,出拳快准狠。更妙的是之前的回收,宛若折腰柳枝,收在于放!夭夭,你的悟性真的相当不错。”如果从小练习,陶夭夭的功夫只怕不在他之下。可惜了这位尚书千金,不然……
“那是当然!”陶夭夭得意地收了架势,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如果是那个陶夭夭,哼,她可要打遍罪犯无敌手了。可惜可惜……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如果搁在那个年代,她也遇不上这样的高手啊!
“陶大哥!”陶夭夭忽然黏糊糊地依偎了过去,“你再教我几招啊!就你那些绝活。霹雳掌、一阳指、草上飞!”简直让她大开眼界啊,古人到底也不都是无能之辈。这个陶大发,深藏不露,一露绝对神乎其神。
“夭夭,我说过了,那些不适合你。”说了可惜了,没有十年以上的底子,怎么去练习这些高深莫测的功夫?“再说了,你一个尚书府的千金,这些也就够了。”
“学海无涯,什么够了。大哥,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大——哥——”陶夭夭正打算把整个身子都粘上去,忽然——
“什么人?”陶大发沉声喝道。
陶夭夭一怔,顺着陶大发的目光望了过去,“花容月貌”招牌下面,赫然多了一道人影。
“招人嫌?”这么晚了,这位公子哥儿居然也不怕夜路?“你来干嘛?”
“我来干嘛?”已经够生气了,还要接受这样的问话,赵仁贤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以为大家都应该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恶心!
“你不知道?”不知道生气会不会内伤?他现在就觉得五脏六腑隐隐作疼。
“你白痴啊!”陶夭夭离开陶大发,摩拳擦掌地来到赵仁贤身边,这家伙显然欠揍,干扰了她求学的程序不说,还敢站在这里说废话。只是该从哪里下手呢?没事长那么俊俏,打人都觉得是罪过!“我警告你啊,识相的话赶紧回家,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识相?”真的要气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自己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时有身体接触,居然还敢叫自己的丈夫回家别碍事?他赵仁贤上辈子是欠了她什么债了,这辈子要受这样的罪过?
“喂,你别太过分!”鹦鹉学舌很过瘾吗?不给他吃点苦头是不知道厉害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不走?”
“你和我一起走。”
呵,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啊!懒得和他啰嗦,陶夭夭重拳出击,冲着赵仁贤的腹部一拳就捅了过去。但是,没打中!陶夭夭诧异地低头,盯着自己落空的拳头,距离赵仁贤的衣服还有一厘米,但没碰着就是没碰着。
“不可能!”陶夭夭又要挥拳。
“夭夭,你回去吧!”身后的声音无奈地响起。
“大哥,原来是你捣的鬼!”害她还以为赵仁贤也是高手呢!
陶大发松开了手,叹了口气:“夭夭,太晚了,你该回家了。尚书大人护送,我就不同去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了吧,毕竟那是夭夭和赵仁贤的家事。而且,尽管他和赵仁贤接触不多,不过,直觉的,他就是认定赵仁贤是个大丈夫。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
“护送?是我护送他吧!”陶大哥也太偏向这个家伙了吧,这么顾及这个家伙的尊严!
“嗯,夭夭,你们结伴回家吧!出了趟远门,我也累了。”以前他不知道,还会心有不甘。现在他知道了,就必须放下。夭夭,应该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心头酸涩的感觉有所扩大,他偏了偏身子,将表情隐藏在黑暗中。他,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对哦,大哥,不好意思,那你休息,我就不耽误你了。”陶夭夭挥了挥手,转身冲着赵仁贤喝道:“走啦,还站着干嘛?”招人嫌就是招人嫌!
赵仁贤一声不吭地跟在陶夭夭身后,陶大发很优秀,在近距离接触了之后,他更加确定无疑。所以,他的心头一紧,嘴巴发苦,为什么非要在这样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呢?他,还有机会吗?陶夭夭,对那个男人比对他更加亲密无间啊!
“招人嫌,我说你出来干嘛?”陶夭夭一路走一路演绎着自己的招数,不时回头瞄一眼那个沉默不语的家伙。哼,板着脸给谁看啊?
“找你。”憋出了两个字,尽管夜色很黑,但是,陶夭夭的身形姿态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矫健婀娜,活力四射。这样的女人,以前,他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找我?你脑袋秀逗啦?”陶夭夭停下了身子,好玩地注视着赵仁贤,黑暗中,赵仁贤的眼睛很亮,仿佛天边的星星。陶夭夭忽然有些耳热心跳,干啥玩意啊,她陶夭夭何许人也,从来不会对男人来电的啊?她陶夭夭不是向来都把男人当同性看待吗?叶蓁蓁还嘲笑过她是个男人婆呢!
“秀逗?”赵仁贤重复着陶夭夭的独版语言,这个女人,真的像是一团迷雾。也许闯入后会受伤,会后悔……但,就是难以抗拒地想要闯入。
“就是……唉!”陶夭夭挥了挥手,“我说,你以前不是挺拽的吗?明明和我生活在一起,却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你干嘛不保持以前那种样子?”
赵仁贤无语,如果他知道答案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也不至于明明很想给陶大发重重地一拳,却只能傻傻地站在门口酸酸地看着。
“哎,招人嫌,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呐!”陶夭夭咬着下唇,神秘兮兮地凑近赵仁贤。
赵仁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什么事?”
“就是你和你夫人……”接触到赵仁贤怪异的眼神,陶夭夭轻轻打了自己一下耳光,才继续问道,“就是一开始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反感?”
“你不知道?”明知故问,勾起他不良回忆。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那个可怜蛋!”陶夭夭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嘴快的人果然缺脑子,“呃,我是说,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何意?”希望他不会发现自己颠三倒四的语言。
“是吗?”赵仁贤沉默,赵安所言非虚,这个陶夭夭的确有点诡异,如果碧桃描述得没错,这个陶夭夭根本和那个陶夭夭除了容貌一模一样,性格脾气简直天差地别。
“对呀!”赶紧转移,陶夭夭拼命地咬着嘴唇,“不过我会猜!”
“哦?”这样的举止,这样的言行,应该不是陶铸可以教养出来的人家闺秀。她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是真的有还魂一说?
“从理论上而言,陶铸——呃——我是说我爹啦,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呢,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应该懂得知恩图报。而且,小姐——呃——我的意识是我啦,容貌端丽,贤淑得体,即使没有天造地设,也应该可以凑成一对。”
“很有道理,然后呢?”
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应该是没有怀疑了。
陶夭夭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做贼心虚地笑了笑:“听碧桃说,小姐——呃——那个——我被救醒后就忘记前面的事了。你——了解吧?”
“我明白,很多人在经历了生死之间的徘徊后都会这样。”如果不是借尸还魂太难以置信的话,他会立刻就相信了,这个陶夭夭绝对不再是以前的陶夭夭了。
“是吗?这样就好。”陶夭夭明显松了口气,“为了叙述方便,我就称以前那个我为小姐吧?”省得继续漏洞百出。
赵仁贤只是望着她,不置一词。
“那我就当你同意喽!”陶夭夭再呼出一口气,如果不是她天生的喜欢对事情真相穷追猛打的话,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和古人对话好累哦!“听碧桃说,小姐的性情温和,甚至有些胆小,应该不是那种会出格的人。而且,碧桃还说,明明拜堂的时候你还一脸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是到了洞房花烛,却突然变脸。也就是说,问题应该出在拜堂之后洞房之前这段时间之内。”这么短暂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变异呢?陶夭夭出神地注视着赵仁贤,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年轻男子的命运?打破了他的幸福人生呢?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他有十成把握确定:陶铸的女儿只留下了身体。可是,即使是其他女人,也不可能有她这样的见识?她究竟是何方神圣?赵仁贤几乎就要怀疑陶夭夭不是精怪就是神仙,而后者的成分居多。心头,有强烈的喜悦急速地奔涌,伴随着一丝丝莫名的惊恐:她,会像突然出现那样,突然消失吗?无法遏制地,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赵仁贤就突然握住了陶夭夭的右手。
“耶,你干什么?”陶夭夭愕然低头,感觉到那只手有些颤动,了然地点点头,“不好意思,那件事肯定对你触动很大!”伸出左手盖在了赵仁贤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抚。
“没——事!”无法解释透过手心传上来的仿佛被雷击中般的颤栗,但随即,某种愤怒又涌了上来,她,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会……陡然抽离了自己手,剪手于背,“你继续说下去吧!”
耶,什么男人?莫名其妙,稀罕他的手啊?
陶夭夭给了个白眼,两只手用力搓了搓。搓搓搓,搓去那个蛋白质的气息!
“接下来就要探讨,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是无法接受他的妻子的!”心头恍如拨云见日,她早该想到了的,“那就是——红杏出墙!”
陶夭夭兴奋地走了几步:“在那个时间内,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的手里,让你以为你的妻子红杏出墙了。然后,你愤怒、你鄙视,你采取了回避的消极措施!可是,你为什么不干脆休妻呢?”
“我写了。”所以才会自尽,才会出现另一个陶夭夭。
“哦,这样就可以解释小姐的自杀行为了,原来如此。”典型的无巧不成书啊!怎么能够算得到,那时候她也正好灵魂出窍,仅存的意念就是:让我活下去,附身什么都好!总算运气,没有附身在动物身上。
“你在想什么?”赵仁贤焦灼地望着陶夭夭,想着何时回去吗?不行!既然都已经来了,他就绝对不能同意,她任意离开。
“我在想我真是运气……呃!”好险啊!“没有枉死!”太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了,“请问招人嫌同志,当你做出那样贸然的举动时,你有没有试图向你夫人稍微地求证一下?你有没有尝试了解一下你的夫人,看看她是不是可能做出那种事的女人?你没有!标准的沙文猪!”
听不懂最后的谴责,但是赵仁贤聪明的选择沉默,何必自讨没趣?
“即使你亲眼看见有个男人搂着你的夫人,你都不要轻易相信。你还有嘴巴还有耳朵,真相是需要多方面了解的。而且,确认了再行动也不迟啊!”不屑地耸了耸肩,古代女子多薄命!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只看到一封信和一支镯子就轻易地相信。”但是,尽管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道德,他还是庆幸,庆幸这样的误会才有了这个绝无仅有的陶夭夭。
“一封信?一支镯子,就让你……算了算了。”陶夭夭挥挥手,她的目的达到了,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谁是谁非她也懒得评论,何况,老实说,要不是赵仁贤误解了他的妻子,搞不好她现在真的投胎到猪身上羊身上了呢!罪过罪过!“俱往矣!招人嫌,我只是拜托你一件事。不,是你必须接受一件事: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OK?”
赵仁贤默默地注视着陶夭夭红艳艳的脸蛋,曾经他是多么渴望那样的状态:井水不犯河水!然而,现在,为什么心会变得如此沉重不堪?
“闷骚啊!”陶夭夭火大地推了赵仁贤一把,赵仁贤凝立不动。
吓,今天晚上怪事连连啊!陶夭夭正想再来这么一下,至少让赵仁贤摔上一跤。地上的几个黑影惊动了她,抢劫啊?杀人哪?冷眼扫了过去,喝,五个彪形大汉!再望了望那个倒霉鬼赵仁贤,还真被陶大哥说中了,她必须负责他的安全。“喂,我说,待会儿我一动手,你就赶紧撤。”顺手推了赵仁贤一把,目送他消失在巷尾,她才转过身来:“几位大爷,过来也稍微招呼一声啊!”
“嘿嘿,小姑娘长得可真俊俏啊!”为首的汉子浓须遮面,一脸猥琐的笑。
“乖儿子你也长得很雄壮啊!”陶夭夭嬉皮笑脸地凑近,那汉子正得意地伸出手,陶夭夭的拳头就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脸上,顿时,鼻血横流。
“臭娘们不知好歹。上!”
“你才******,以多欺少,不是个男人!”陶夭夭甩了甩拳头,真痛啊!不是她嫌弃,这个身体真的太软弱了。
“待会儿就让你知道爷们是不是男人!”一句话引来了五个男人淫亵的笑声。
“无耻贱种!”陶夭夭吐了口唾沫,正中和她动手的男人脸面。那个男人也不恼怒,笑嘻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好香啊!”
“该死!”陶夭夭转身踢腿,但力量太弱,那个男人只是退了一步,就来抓她的脚。幸好她的身手够敏捷,一闪身避开了。但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吃瘪了。幸好那个赵仁贤已经走掉了,不然,碍手碍脚,她就真的要死翘翘了。她一边防备,伺机出手,眼睛四下里扫描。
“小心,这娘们逃走了。”擦掉鼻血的男人围了上来,“小娘子,还是留着力气待会儿陪爷们耍乐子比较好。”
“好啊!”陶夭夭忽然停手,笑吟吟地望着五个男人,“那,你们谁先来?人家,人家可还是第一次哦!”
吞咽口水的声音,五个男人心照不宣地互相望望,眼底的贪婪一览无遗。
“人家比较喜欢英雄啦,第一次可不可以和英雄……”欲语还休的声音,欲拒还迎的姿态,五个男人正心猿意马的时刻,陶夭夭忽然抽出腰间的绳子向不远处的大树狠狠地甩去,绳子上的钩子一入树身,她就重重地一拉,身子顷刻间飞离了地面,向树身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