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五个男人猛然醒悟,但陶夭夭的双脚已经在树身上几个踩踏,绳子继续向远处的屋檐甩去,身子又跟着飞了过去。在屋檐上站稳后,她好整以暇地回过身来,冲着地下正在追赶的男人做了个鬼脸:“拜拜喽,各位!”身随音落,身子消失在屋檐下。
“头,追不追?”
“你们还有机会追吗?”冰冷刺耳的声音蓦然插入,五个男人骇然回头,身后却没有任何人影。
“谁?他……”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身体忽然软软地倒地。
其余几名顿时色变:“鬼啊!”
应该是鬼吧,转眼间又倒下了三个。
“饶命啊!”剩下的那个吓得尿水直流,瘫倒在地上,“冤有头债有主,大侠,不,鬼侠……”
“谁指使?”
“什么?啊?哦!杨威!”对不住了,杨大爷,生死关头各谋其福吧!还没有祷告完,他也倒下了。
黑暗中,一道黑影缓缓踱步出来,眼神闪着寒光,声音透着杀气:“杨威?”沉吟了一会,他忽然偏了偏头,目光望向某个黑暗处:“欣赏完了就滚吧!从哪里来滚哪里去!”省得挨揍,他的气还没有出尽呢!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回过头来,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怒容开始彰显。
陶夭夭连奔带跑闪回了赵府,没来得及喘口气,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她赫然跳离地面三尺。
“夫人,好轻功啊!”管家微笑的老脸映入眼帘。
“赵伯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陶夭夭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招人嫌回来了没有?”
“少爷?不是出去找你了么?”管家打开门看了看四周,“咦,少爷呢?”狐疑的眼神招呼到了陶夭夭身上,夫人不会又虐待少爷了吧?
“赵伯,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家少爷自个儿先回了啊!”八成是动作慢又被吓得半死不活,还在路上呢!算了,反正那五个家伙是找她而非找他,让他慢慢挪过来吧!一想到在那样五个家伙手里吃瘪,心头的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搞什么,练半天连这几个蟊贼都摆不平,她以后怎么出去混?这该死的替身没事长成林黛玉那种弱不禁风的体态干什么?
“夫人,少爷他……”
“别跟我提他!”迁怒旁人不太道德,但是那家伙一声不吭就落跑的确是事实,至少也去搬个救兵什么的,居然在她一句话之下就真的没了影子,有这样的丈夫吗?彻底鄙视他!
“可是,少爷他……”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家伙,活该没有老婆!”看哪个瞎了眼的姑娘还会看上这个没用的软脚虾!哼,什么时候不爽起来,将他扫地出门!
“夫人……”眼睁睁看着夫人怒气冲冲地冲向自己的房间,赵安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止住脚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人气成这个样子?难道少爷出言不逊?或者是和陶大发动手了?还是根本就对夫人……不对,少爷不是那种人!可是,少爷这次回家后,的确变了许多,再多变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正左右猜测,大门砰然开启,赵仁贤怒气勃发地进来了。
“少爷,你……”
“赵伯,夫人呢?”言简意赅的问话,熊熊燃烧的怒火!不会吧,战火还要烧回家呀?
“进房了!少爷……”咳,年轻人,冲动啊!话还没完,就闪人了。不过,房间里的交战应该、或许、大概……咦喂,他会不会太为老不尊啊?
房内,陶夭夭干脆利落地脱去了累赘的衣服,对着沙袋狠狠地拳击。靠,今晚上要么直接打穿沙袋,要么就让这双没用的手彻底血流成河!
房门开了。
“碧桃,睡你的觉去!”恶狠狠地直接命令,没空回头。
房门关了。
砰砰砰砰!
该死,为什么会这么痛?陶大哥不也赞她快准很了吗?为什么打在那些男人身上却根本就是像在搔痒?古人都是这么彪悍吗?为什么偏偏就是她的丈夫文弱不堪?切,还丈夫呢!溜得倒比兔子还快,再出现在她面前,先饱以老拳!不过,内心深处,依然庆幸,赵仁贤逃离了险境,她已经侵占了他妻子的身体,不能再害他横尸街头了。
“陶夭夭!”
喝,吓人哪!刚刚念着他,人就出来了。
迅速转身,怒视那个白衣倜傥的家伙:“干什么?进门也不知道吭个气?扮死人啊!”
赵仁贤皱眉,无法克制的热气在脸上蒸腾蔓延,这个女人,她不知道穿成那种样子非常、非常撩人心魄吗?正面冲着他,至少也该有点羞涩和收敛吧?他是男人呐!
“你……你回来了?”很想责问她为什么穿成那样,更想责问她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种话来,即使是拖延时间,也不该在陌生男人面前说什么第一次、第一次啊!可是,声音发出来,就变了味道。
“不回来,站在你面前的是死人啊?”没好气地冲着赵仁贤嚷嚷,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在别人面前隐忍的好脾气,在这个家伙面前就是隐藏不住。
赵仁贤继续皱眉,这个女人,说话非要死啊死的吗?
“你……你在干什么?”眼睛闪呀闪,不敢直接正视她,偏偏又挡不住的诱惑。
“练武!你懂吗?”骄傲地一抬下巴,想到先前的败绩,忍不住又泄了气。
“可是,你的手都红肿了。”很想上前探询她的手背,却不敢轻易移步,站在门边已经有种窒息的感觉,如果走到她的身边,他不敢保证,她的第一次还能不能完整!
“不这样怎么练?”狠狠地白一眼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胆小已经很熊样了,现在还加上了怕疼。这样的男人,居然也有市场?真是世风日下啊!
“那也用不着脱光衣服啊?”穿上吧穿上吧,这样才能正常说话。他的汗都下来了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脱‘光’衣服了?”摩拳擦掌地逼近,实在看不惯这家伙,管自己逃命了,还敢站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这样子很不雅观啊!”别过来了,真的别过来了。
“不——雅——观!”磨牙齿的声音,这家伙是在嘲笑自己的身材吗?没错,她是细皮嫩肉了一点,肌肉也少了——不——根本就是没有,她自己也的确很不待见这样的身材。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意思就不同了,是相当严重的不同。“你真的很欠揍啊!”果断地挥拳,呯——应该是正中赵仁贤的鼻梁,但为什么,击中处没有传来预想当中的痛觉,好像只是和赵仁贤的鼻子微微地触碰了一下。难道,就这会儿功夫,她的铁砂拳练得有效了?还是,她练拳练得手都麻木了?
“呯——”,赵仁贤栽倒在门口,鼻血黏糊糊地沾满了嘴唇。搞什么啊,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居然还会流鼻血,这也太丢人现眼了。但愿没有人……
“姑爷!”
一回眸,是碧桃同情的眼神和同情的声音。
“姑爷,你流鼻血了哦!”碧桃望了望房门内叉腰站立,横眉竖目的陶夭夭,“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姑爷以前再差劲,也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啊!”
“哼,无能!”陶夭夭鼻子一翘,瞧也不瞧赵仁贤,又去练习铁砂拳了。
碧桃将万分同情的目光尽数转移到赵仁贤身上:“姑爷,你真是太可怜了。你,你好好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