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有多久?陶辉还是没能给出答案。放佛很久很久,等的她心都停滞了。他离开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可好像又不久,一恍惚间已经过了一年半了。她整理着厚厚三本日记心里无限感慨。
大三上学期是她最难熬的时候。没有了他在身边她不知道怎么一个人生活。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想他。他忙的昏天暗地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她发过去的短信息通常是在三四天后才能收到他的回复。她的寂寞样像野草样疯长,将她缠绕的浑身疼痛。害怕、担忧总在梦里来袭,他的短信就过来了绵绵不绝的诉说他的爱与思念。她安心了,再开始等待。她知道这样式是不行的,于是给爸妈要了一笔钱买了电脑,尝试网络写作。她有一支生花妙笔,看她小说的人渐渐多起来,形成了一批陶迷。
生活找到了支点忙碌起来,她也逐渐放得下了。
她一如从前的漂亮,少了曾经的张狂,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韵味,毕竟在社会上实习了三个月。当然这只是外表,孩子气的性格依然藏在内里。
追她的男生还是成卡车计数。她总是微笑着晃晃手上的戒指用沉默赶走他们。有不死心的她也不做理会有着他们死打蛮缠,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就好。大三一年她过着深入简出的日子。除了学习写作和想他是她生命的主题。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了不得不靠读书打发时间,也许是她真的天生会读书,两年的奖学金全被她收入囊中。同学羡慕不已:世上还有比她更幸运的吗?爱情美满、事业顺利、学业有成,人也漂亮。天下好事全被她占了。陶辉倒不这么觉得,她认为自己只是更懂得知足常乐。
大四上学期学校要求学生出去实习了,她回家了,在家乡的电视台工作了三个月。交她的师父她叫他小钱哥,是姨家姐姐大学的同学。他对她有好感她感觉的到,她的心早在两年前就给了一个叫许自强的男人。他的爱她只能说抱歉。所幸小钱哥是个大度的男人,恋人不成还是朋友。她的实习证明上他真诚的夸赞她。
一年半的岁月就这么过完了。她以为自己等不到的,她做到了。是因为爱的深吗?她把日记锁在抽屉里宣告相似结束——他就要回来了!
昨天他兴高采烈的打电话告诉她:他学习结束了!他要回来了!她拿着电话蹲在路上哭了。路人怎么看她不在乎,反正她一向不在意别人的舌头。泪水开闸洪水似的奔流。她幻想过千万种两人见面的情形,就不知会是哪种。常人需要用两年学完的东西他用一年半完成了,她知道他是为了她。
陶辉手指摩挲着他的相片轻轻说:我想你,我爱你……
许自强收拾着行李心里想的全是陶辉。他终于能见到她了!想她快想疯了!整整十六个月。
初来深圳前的半年是最累的。他要跟着陈叔学习实践管理,又要学硬件机器的操作,还要上夜校接触一些理论知识。每天从早上五点到夜里一两点。辛苦也值得,他想更早的见到她。只是难免冷落了她,他想她却没有时间陪她。但她总会在他梦里出现,频率几乎是每夜。他克制着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早学完一天他就能早见到她一天,多学一些他就多一份把握未来能给她一份优越的生活。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才能坚持了一年多,这些日子对他来说是残忍的。后来他掌握了机器的运作,陈叔开始教他公司管理、待人接物的技巧。他跟着他出入酒场、歌厅,高档的消费场所。上流社会的龌龊扰乱这他干净的心灵。只是想到她他就有力量为她守身如玉。都说男人的欲望是无法控制的,有她他深信爱情可以阻绝一切。当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时,除了心中的那个人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男人性冲动说被他打破了。他所接触的人群难免时时受到诱惑,因为在乎她他不为所动。他深切的知道为他她已经很委屈自己了,她本来是个活跃分子,为他她放弃了太多太多。他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陈叔常去的一家夜总会里有个叫小薇的女子对他一片钟情。因为大家荒唐的时候他独醒,她觉得他是个特别的男人。从此倒追他。他对她有心疼有同情,唯独没有爱情。他心心念念的是远在长春的他那调皮的鬼丫头。小薇哭着说不求能与他结连理,只希望他在深圳的时候她能伴他左右。他谢绝了,他的心里、身边都只容得下她。三三五五的联系过一段时间小薇不知所踪了。他不后悔,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这么选择。他爱她,她是他心中的女神,对他的女神他不想有意思不敬。
许自强坐在床边打开钱包痴痴的看着相片的可儿人,他的钱包、手机里全是她的相片,就在没在自己脸上贴张标签:陶辉所有物,他人勿动。他默默想着不知他的小妖精现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他能感觉出她沉静了很多,他不在她身边她不得不学着照顾自己,这半年时间相对空闲,他学会了上网,不忙的时候就跟她上网聊天,这个时候的她是最开心的。他最爱看她生动的表情:斜挑的眉毛,冲他眨巴眨巴的眼睛,皱起的小鼻子,撅着的小嘴;开心时手舞足蹈、指手划脚的诉说,伤心时紧绷的脸儿,眼角委屈的泪水让他心疼的要命。她的一切他都看不够。一年半的时光他就是在对她深无止境的思念里度过的。
机票是明天的,而今晚他已是迫不及待的要拥她入怀。
小辉啊,我心爱的人儿……
时值年关,航空客运量达到高峰,机场人头攒动。陶辉仍是一眼就看到了许自强。她跑向他,许自强放下行李敞开怀抱欢迎她。
她扑入他怀里的力道撞得他后退了一步。
他捧着她尖尖的下巴笑问她:“干么用这么大劲呀?”
她嘟着小嘴说:“好像你,快要想死了!”柔软的头在他怀里磨蹭。
许自强抱着她的手火热,寒冬季节长春零下二十七度,他的心里烧到了九十七度。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每夜都想你的身体。憋了一年多了,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抬起鬼精的小脸对他耳语:“包君满意。”呵出的气息酥麻的在他脖颈上窜过。他揽着他的手不禁一震。
许自强放心的笑了。他在路上还担心时空的分割会不会改变他们的相处模式,今天看来是他多虑了。他们一如从前他还是一样宠她溺爱她。她依旧“疯言疯语”、古灵精怪,说起话来口无遮拦。从今天起他们再也不要分开,他要加倍的爱她。
计程车上交握的双手脉搏相对,思念的煎熬在流淌的血液里融化。到达学校门口他领着她踏进蓝门旅店。这是他第一次来看她时住的地方。
进了门他转过身将她抵在天蓝色的门板上一手探向她胸口,一手暗锁了门。他的火热伴着刚才进门的冷气直冲她身上。陶辉脑子昏沉起来。她是如此的想念他。
他抱起她像宽大的床倒去……
缱绻过后疲惫的他熟睡了。她趴在床上双手托腮仔细的观察他。黑了一点,瘦了一点,成熟了一点。无论他外在变了多少,他还是她的那个人。
放佛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许自强醒了,把她搂到怀里问她:“怎么不睡,不困吗?”
“只是想看看你。我梦见过好多次你回来。现在幸福真的来了,有些突然,怕醒了又是一场梦。”她摸着他的脸,是热的有呼吸的,不是梦是真实的他回来了,就在她身边。
他将她搂紧些:“不会再离别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执起她冰凉的手放在嘴边轻吻:“我陪你到考完试,然后我们一起去你家。我要见见阿姨和叔叔请他们把你嫁给我。你明年不是打算考研究生吗?那就在家里复习,该考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六月你论文答辩完成拿到毕业证书我们就结婚。”他一口气布置完婚前打算。
“不要吧,我打算毕了业那年冬天带你回家见爸妈的。这样早了点吧。”她有些犹豫。
他拉着她的手摸他的心脏:“小辉,我已经等不得了。我想娶你,真正的、名正言顺的拥有你!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密密麻麻的吻在她身上洒落。
他这么急迫的想娶她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嫁他不正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吗?她回吻他调皮的说:“那现在先生个娃娃吧。”亮亮的眼睛里无限柔情。
“噢,小妖精——”他低低的呻吟。
一波的温柔再度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