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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离别之前

许自强拨电话号码的手有些颤抖,她会接他的电话吗?雨雨说她的手机开机了,她已经原谅他了吗?

陶辉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号码不敢喘气。他终于给她打电话了。她接起来一如往常的说:“喂,你好。”

许自强的声音带着试探:“小辉——”

“我是……”

两端都沉默了一会,同时说道:“对不起……”

他说:“是我的错,我应该及时跟你说明白的。”

她说:“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你的。”

“你还来家里吗?爸妈他们很想你。”他更想她。

“不去了吧。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对爸妈她也感到很抱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尤其是叔叔和爸爸。,他们冒雨去请她回家她却拒绝了他们。想想都是他害得。

“那个,小辉……”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他马上记得去深圳了。

他察觉出不对问他:“怎么了?”

他硬着头皮说:“我……要去深圳了……这几天就走,可能得两三年的才能回来。”

陶辉愣住了。他要走了?“什么时候打算的?”

“你在的时候爸爸和叔叔就通知我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出了那事。”

陶辉挂了电话,跑到父母房间说:“爸妈,我走了,我要回学校了。我到了再跟你们详细说。”

“哎,哎,辉儿……”陶妈妈追出来,陶辉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陶妈妈失神的站在门口。这孩子,该不会是背着她在外面谈对象了吧?她的和方明说说。

陶辉买了当天下午的车赶到河北。还有一站地的时候她给许自强发信息说:我快到了,来车站接我。她不知道回去的路。

彼时许自强正在车间里忙碌着。他走前之前必须把所有东西整理好,爸爸和叔叔就可以省心些。车间里闷热他头上出了密密一层汗,手机响了他没想到是陶辉。上次电话说着话她就挂断了他以为她生气了。他也不想走,不想离开她,可是为了将来能给她更好的物质生活、为了配得上她,他必须走。

忙完他才看短信。看着短短几个字他不敢置信,怕汗水模糊了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知道确信无误他才兴奋起来,开车飞速赶去火车站。

他赶到时她已经出站等了他半个小时了。远远的看见彼此他们跑起来,他张来的怀抱等她投入。触及彼此的身体他们紧紧相拥。

“我想你。”

“我爱你。”

不一样的话一样的思念。

他舍不得放开她,就那么抱起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车前。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问他:“你也学会我的无耻了吗?这么多人看着你不怕丢人了?”

他在她额前印下一吻说:“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了。我想你,哪儿都想……”

“我也是。”她轻声回应他。

他打开车门抱她进去,一手横放座椅一首反锁车门,身子跟着压住她,火热的唇从她的脸吻向单薄衣衫下的胴体。

她的脑袋胀起来,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她提醒他:“不要,自强,会被人看见的……”

他狂烈的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手反而急切的撤掉她的吊带衫说:“放心吧宝贝。车窗是经过处理的,没有人看得见。我要你,现在!”他的欲望已无法遏制。

陶辉的抵御早在他的攻击下兵败如山倒,她藕臂环住他脖颈任他侵略,甘愿奉献身心。

抱歉、思念、煎熬、折磨……统统在缠绵的汗水里化解。

“小辉,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看妈妈也是四川人,我也常和你爸爸吵架。要是每次吵架就跑回家我这辈子得跑多少次了。”许妈妈摸着陶辉柔软的秀发说她。

“不会有下次了妈妈。”陶辉歉意的笑笑。

她就猜到回来之后得面临一番狂轰乱炸。为他,她怎样都无所谓了。许自强暗地里伸手于她十指相扣。

他尚未从车里的激情里恢复过来。她的娇吟呻吟还在他耳回荡。现在他只想把爸妈叔婶弟妹全请出去,只留他们两个人,他要抱着她迷人的身子再销魂一回,不,是一百回。

陶辉遇着许自强热烈的眼神心突突直跳赶紧躲开了,她揽着雨雨胡乱说着话。只是分开了半个月他却像世界末日般激烈的需索她,说实话他有点吓着她了。

终于清静下来,陶辉打电话告诉妈妈事实的原委。她不能再瞒着妈妈让她担心了。她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谁知陶妈妈只是告诉她:你幸福妈妈就开心了。

陶妈妈坐在话机旁揉着额头。她的辉儿长大了要嫁人了要离开她了。她阻止不了的。假期辉儿就是为了他生病厌食的吧?看来辉儿很在乎他。如果她幸福,她就如阿哥她飞吧。

陶辉放下电话心头一阵感激。老天对她太厚爱了,这么多人爱她关心她。她陶辉何德何能得到如许多的人的厚爱啊!

一串麻麻苏苏的吻从她耳朵绵延到颈后,是许自强。这半个下午他熬的特别辛苦。他想跟她单独相处,家人一直霸占着她。现在她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自强——”她被他挑逗的心痒难耐。

“嗯?”他故意用指尖拨弄着她饱满的乳房,她的乳房小小的却是他的最爱。他扳过来她的身子俯身吸允着。是她把他训练成一头色狼的。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还教了他一句温饱而思****。他的坏只作用在她身上。

他抱她上床,利索的出去她的衣服。她抓住他手臂问他:“套呢?”

他说没有,她小手抵着他不让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不行的,万一怀孕怎么办?”

他捏她鼻子,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塞到她手里:“是你上次买的。”不管用不用她总爱研究这东西,她对任何没见过的东西都好奇。那次带她出去玩什么东西没买硬是买了五盒避孕套。她站在售货架前津津有味的研究他怎么拉都拉不走,没办法只有买了一堆回来让她研究。

她搂着他脖子痴痴笑了。

“小狐狸精……”他宠溺的取笑她。

她妖媚的对他眉目传情,小手钻进他下身衣服里说:“对,我就是你的狐狸精,迷死你。”

现在她已经迷死他,许自强发出狼虎般的叫声。他要她……

也许因为知道即将分别,也许因为上次的“分手”刺伤了彼此所以他们在仅有的时间里爱的浓烈爱的如痴如醉。

陶辉本来就爱跟着他,现在更是形影不离,连他笑她连体婴都不在乎。她总是牵着他的手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他。许自强有多不舍只能在他的吻里体现,吻的多长多深他对她就有几分心。人前他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独处时他却比她更爱黏着她,吻了又吻亲了又亲。

他不爱照相她斯托硬拽的把他拉出来了。她说没有他的相片她想他时怎么办,万一记不起来他的样貌了怎么办。陶辉心底真的没有把握:他能等她两年吗?在深圳那开放的经济特区他会为他守身如玉吗?纵使他能做到,她又能做到吗?她身边的诱惑不必他少,总会有些男人时不时的冒出来。当初她也是那么爱台风想要等他,终究是没等下去。她遇到了许自强,爱上他。她比较不出来她爱台风多些还是爱许自强多些。她不知道自己等不等的下去。

摄影店里她指挥他摆造型,她本来就是学影视的,对摄影摄像颇精通。许自强不是俊美的男人,五官平凡但还是很耐看的。在陶辉靓丽的外表的衬托下竟也显出几许迷人。摄影师喀嚓咔嚓连拍了许多。

拍完许自强跟着服务员去拿单子,陶辉打量着店里的摆设,看到恋人走过来她笑着贴在他耳朵上说:“将来我要找不着事做我也开一家影楼。我敢打保票我准比这家经营的好。”

他笑了:“你还想干什么?我知道你想做的就有七八种了。想当作家、想办艺术学校、想当大学教师现在又想开影楼。你呀,什么也不许做,毕业乖乖在家做我的好媳妇就行了。太闲的话就生个宝宝,一个不行生俩。”

她打他:“你讨厌。我告诉你我可不做家庭主妇。我是那种能在家里呆的住的人吗?我要成为被人敬仰的人。”

“就你呀,又懒又馋还这么爱睡觉,哪个单位要小猪啊?我怕只有我要吧。”

“谁说的?抢着要的人多了,都赶得上万里长城了。”讨厌,总是说她的缺点。怎么不夸夸她啊。她也有好多有点。她美丽、漂亮、大方、开朗、热情、活泼、自信、聪明,善于溜须拍马、耍赖、撒娇、说谎……等等,等等,她这是夸自己吗?总之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子就是了。她嫁给他许自强是他的福气竟敢挑剔她,哼——

“是啊是啊,我家宝贝可受欢迎了。我得赶紧娶回家藏起来去。”他笑嘻嘻的牵了她的手带她回家。他的女人有多好他心里最清楚。

“背我走。”她摇着他胳膊说。

他蹲下让她趴上来,一步步的背着她回家。

许家的新房即将装饰完,许妈妈打算家具橱柜全部换新的,她一向赞成陶辉的眼光,买家具也要带着她,许自强想跟陶辉在一起自然陪着也去了。

陶辉一见新鲜事物就玩心大起,把许自强撂一边自个在沙发、床、衣橱间研究的起劲。许自强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妈妈说了一声抱着她离开了。

“你干吗?放我下来。”陶辉在他怀里挥舞着手脚。

“谁让你把老公忘在一边的,屁股有痒痒了是吧?”他明天就走了,他心底的留恋不舍像弥天大雾般笼罩着整个身心。她却看不出丝毫伤心。

她停下挣扎反身抱着他哭起来。

他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不要你走……”她比他更舍不得。她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照顾她疼她宠她。他走了她伤心时谁来安慰她?她的高兴喜悦与谁分享?一走两年她怕自己受不了两年的寂寞。因为太害怕所以不敢去想,假装他会永远在身边,假装没有分别。

他心疼的拭去她的泪水。她的感受他了解。

“两年,很快的,你上完大学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一辈子不在分开了。”他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她抬起小脸看着他:“可是我害怕……”

“相信我,相信自己。我们是上苍注定的姻缘我们今生一定会在一起的!”他说的斩钉截铁,她不由得点点头。

他叮嘱她:“叔叔说我到那边之后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不要胡思乱想知不知道?只要我有时间就陪你好不好?”她一找不到他就会心慌。知道陶爸爸年轻时的那段风流往事后他终于明白她的不安全感源自何处。他不要她再害怕、担心。

她点头,泪水落在他怀里。

明天早上八点的车,她与他只有十四个相处的时间了。他们不再避讳父母,分分秒秒看着对方想烙印般记在心里。许家爸妈可以留给他们独处的机会不打扰他们。

她一寸寸的摸他的脸,过了今夜之后她就再也碰不到他了。两年的时光只能在相似里度过。他不想睡怕明天一睁眼就是明天了,他就该走了。

夜晚在他们的对视中渐浓渐浅,东方朝阳升起。她抱的他呼吸困难,她有不不舍他心中很清楚。他又何尝离得开她!

他走了她也要离开许家了。学校昨天已经开学了,为了送他她特意买了今天的票。跟他的车发车时间仅差八分钟。

不愿看见凄凄惨惨的送别场面他坚持不让家人送。只有他与她一人一个行李箱,一个往南一个向北。今天一别再见就是两年后。他在深圳她在长春,相隔十万八千里之远。

从上车她他就牵着她的手直到汽车在火车站停下。他不得不放开她的手拖着两个行李箱进站。

两趟车同时检票,谁也没法陪谁。隔着三五步远的距离他们穿过人群对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睛里缓缓流出。他的眼眶亦湿润了。从相识起他们就不停的面对分别。刚刚开始热恋又要天涯相隔。他对自己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检完票两个人从不同的站台上车,他去往一号台,她去往二号台。身影越走越远,他们不停的回头凝望,再多看一眼也好啊。下台阶的拐角处他们深深一望各奔南北。

陶辉抬头看天,今天天气闷热,阳光毒辣,她心里冷的已结成冰。

两年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