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仙儿走了。
屋门口这块空地上躺满了死尸。死尸压死尸。
人们面面相对,一时间无谁言语。
三十一人,有参战的,有助威的,没有能拦住一个,而且没有能伤到人的一根汗毛。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谁的脸上也不会大放异彩的。
小渊儿欲救的那位刀斧手,死的更惨。
艳仙儿可能是有意要小渊儿难看,临走,将是将那人的双眼都给掏成了窟窿,血水还在往外冒,恐怖瘆人。就是小渊儿,也没有看清艳仙儿走时,是如何对此人下手的。事实是,此人刚才的确还活着的,因此小渊儿才要保护这唯一的刀斧手的知情者的。
小渊儿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大叫:“追出去,一定要杀了艳仙儿!”
其实,艳仙儿走时,灵童儿没停就追了出去。飞飘出门来,并没有看到艳仙儿飘飞而去了何方,只是有阵阵清香被她所带到的风掸落,洒满这院子,扑鼻而入,醉人。
灵童儿一时间就呆了。呆立在院子中,不知动。
这时,飘飘如画,轻盈似风,含情脉脉,双眼透射出勾魂儿视线的蛇岛山姑走了进来,一见灵童儿就喜不自胜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去尿了这么小会儿,你就得了相思病了?我……”话未说完,就不说了,只因为小渊儿等人也已经拥出了餐厅门来。
蛇岛山姑似是感到惊讶:“你们怎么了?莫非都是在等我尿尿归来么?”
小渊儿道:“我打算出来看你以什么样的姿态尿尿呢,你怎么回来了?”
蛇岛山姑道:“还不是脱下裤子来,撅着白屁股尿呀。你是不是想看呢?”
小渊儿道:“哎哟!你真是了不得,一猜就猜准了!”
蛇岛山姑道:“你这好色之徒,谁猜不准你想什么呢?”
小渊儿道:“你猜,你尿尿这期间,屋里发生了什么你意想不到的?”
蛇岛山姑道:“我要是能猜出来我意想不到的,那就不是我意想不到的了。你这一问,还远没我在尿尿时放的那个屁来的理直气壮。”
王八蛋道:“有道理。”
小渊儿道:“王八蛋,刚才怎么没有听到你说半句‘有道理’呢?难道是我双耳失聪了不成?”
王八蛋道:“有道理。”
蛇岛山姑道:“刚才怎么了?”
小渊儿道:“咱们回屋谈好么?”
蛇岛山姑道:“走,喝着茶不挡说话的,更显得的雅致。”
来到门口一看,蛇岛山姑大吃一惊:“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小渊儿道:“感到奇怪么?”
蛇岛山姑道:“何止是感到奇怪呀?我已经想吐了。横七竖八的,六十四个!”
小渊儿道:“当真是仙女,每查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蛇岛山姑道:“还不快叫人收拾干净了?这么多的死人,怎么好喝茶呢?”
小渊儿道:“你倒是蛮有情致的,还喝茶?”
蛇岛山姑道:“怎么?世上天天有人死,一天也不知道死多少呢。活着的人就该连点水也不喝了?”
王八蛋道:“有道理。”
小渊儿这才向面目表情有些怪异的袁大头说道:“袁团长,你看是不是收拾一下好呢?”
袁大头道:“我想大家都应该感觉的有如做了一场噩梦。还是收拾了的好吧?”
小渊儿道:“可惜制造这场梦的人,咱们还是一无所知呀?”
袁大头道:“我想,这件事,还是不追查的好。”
小渊儿道:“为什么呢?”
袁大头道:“你我都是客人,在这种事上,不好反客为主的!”
小渊儿道:“既然袁团长说的如此语重心长,我也就不难为这里的主人了。”
蛇岛山姑像是听出了什么:“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早就埋伏下的,专门对付在里面吃饭的人,一网打尽,全部干掉?”其实人们都听出了什么,只是比蛇岛山姑所听出来的要更进了一步。
小渊儿生怕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多大地步,因为不到时候,便接住蛇岛山姑的话音儿,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紧接着道:“可惜不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
蛇岛山姑道:“不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这谁也不能说谁笨,可是,你是盟主呀,难道就不知道留下个活口问问?”
小渊儿道:“灵童儿应该是艳仙儿的知音,因此他与艳仙儿交手,从来不说要杀艳仙儿。只因,艳仙儿有个规矩,凡是企图杀艳仙儿的人,艳仙儿是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存活在世的。”
蛇岛山姑道:“你的意思是说,艳仙儿来了?为何不喊我一声?我就是不尿,憋的尿了裤子,也要与她较量个高低上下的。”
小渊儿道:“你去尿了,她来了,她走了,你也尿完回来了。就在你尿的这工夫里,她杀了这八八六十四人。不知是你会尿呢还是她会来?反正是你只要是一尿,她就出现了,可以说她是你尿出来的吗?”
蛇岛山姑扑哧一笑:“我要是能尿出个大活人来,可就是千古奇谈了呵呵……”
小渊儿道:“下次她出现的时候,你如果正在尿,可别怪我喊你而憋坏了你的很是令人向往的膀胱!”
蛇岛山姑一笑道:“你也成了傻家伙了。活人能叫尿憋死?我就不能往裤子里尿吗?”
小渊儿道:“能,我也能,之后,到你尿的时候,我就拉住你。”
蛇岛山姑道:“我是说如果艳仙儿出现的时候,可绝非认定了裤子就是尿盆儿!你听哪儿去了你个傻家伙!”
二人对话期间,平天下喊来的人已经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又上了茶,于是,都又落座。
小渊儿首先道:“这件事,暂时就搁下不谈,还说方才要说的吧。”
安肥婆道:“我也是这意思。”
珊美道:“我与师妹们是不是该走了?天黑之前赶不回去,师傅可要叫搓臀的!”
小渊儿道:“说好了不走的,怎么又要走呢?你与这些美丽的小女和尚,是奉师命找我施舍膏药的对吧?你没有得到膏药,回去不同样是搓臀吗?我说了,今天过午去一趟卧龙岗,与大臀师太会晤会晤。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一切,包在我身上。再说,你和你的这些是师妹的病,我还没有给医治呢。”
蛇岛山姑道:“是呀,女菩萨们,就住下来吧,一旦走了,我的这盟主,可就吃错药了。”
小渊儿道:“咱刚才不是说过‘斗大光头’么?咱不妨继续说这人。你在凤凰庵,有没有见过此人?”
珊美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吧。在弯柳林,也是头一回与此人相遇。”
王八蛋、费物、赖皮狗三人一听,就知道又要坏事了。于是,费物道:“小真人,说这干嘛?说点别的不好么?”王八蛋道:“有道理。”
小渊儿道:“王八蛋、费物、赖皮狗,你们仨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赖皮狗道:“你说哪儿去了盟主,咱谁跟谁呀?咱……其实是怕丢人,一直不愿意守着外人说起那事。既然这位可爱也可气的女小道长又惹起这事来了。不妨就如实说了吧。”
费物道:“是这样的盟主。是……这样的……”
小渊儿道:“你吞吞吐吐什么?说呀!”
费物道:“我们几个发现了亮光亮光的,就撵了去。一气撵到弯柳林,亮光亮光的消失了。这凤凰十一珊,出现了,而且狼狈不堪,腿间和胸部都让人抠索过。”
小渊儿对这话题感上了兴趣,就将头扭正,对珊美说道:“是真的么?”
珊美道:“那是一恶魔……”
小渊儿道:“我不管他是恶魔还是我佛。我是想问你,他抠索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出家人不大诳语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