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强奸小渊儿的四十四个小妾的时候,王八蛋、费物、赖皮狗三人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事后小渊儿会知道的。若是知道事后小渊儿会知道,谁就是打死这三人,三人也不敢做的。只因为三人虽说不怎么惧怕小渊儿,但却十分地害怕掉脑袋。这无疑是掉脑袋的事。而且无须小渊儿动手,只若是小渊儿不给膏药,回去自然就没命了。这是小渊儿也应该极为清楚的事实。因此小渊儿才一直凌驾于人,不可一世。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当众承认的,而事实上也没有谁捉奸在床,这个时候,不是硬汉,也不能做懦夫。做懦夫,就是唯恐自己的小命儿保得住。懦夫的日子,没有好过的时候。费物私下里合计到此,说道:“昨夜的确是做了对不起药王的事。”
人们的目光刷地都射向了费物一人。
小渊儿道:“从实招来!”
费物道:“也许是由于水土不服,起来跑茅子,见月光明媚,便想,找来赖皮狗、王八蛋一起赏月色,也不失为一件平生值得回味的事。于是就喊醒了他俩,共同赏月了。”
小渊儿道:“后来觉得站的位置不怎么适合赏月,就上了楼。”
小渊儿道:“上了我的官邸客楼么?”
费物道:“都是睡眼迷离的,也没看是谁的住所,就上去了。”
小渊儿道:“上去后怎么样了呢?”
费物道:“还没怎么样呢,就见马教主、黄教主、酒鬼联盟的不教主,也上楼来了。”
小渊儿道:“是跑茅子来了还是赏月来了?”
费物道:“她们说是想出城去赏月的,见到了上楼的俺哥儿仨,就撵上来说一块去城外赏月更显声势浩大。于是就一道去了。”
小渊儿道:“声势浩大,这词用的够异常的!”
赖皮狗道:“的确是这样的。后来的事,就让马教主她们说吧。”
小渊儿道:“是生怕说的多了,就难免说漏了什么是吗?”
赖皮狗道:“药王真会开玩笑。我就接着说吧。到了城外,就发现了亮光亮光的东西在城的五六里开外在闪光,于是就奔去了,也没赏成月色,反而被捉弄了一场。”
王八蛋道:“事情就是这样的。”
小渊儿道:“王八蛋的有道理三字这会儿怎么没有了呢?是不是深知是编造的瞎话,就不敢说了呢?怕毁了招牌?”
王八蛋道:“有道理。”
小渊儿道:“后来呢?”
王八蛋道:“你没看我与赖皮狗、费物三人的样子?这是给人打的!”
小渊儿道:“你是说美丽的小女和尚所说的斗大光头么?”
费物道:“不知道是不是他出手的。反正出手之人厉害异常,匪夷所思。月光那么明媚,映照的棵棵弯扭柳树铺在地上的影子都跟梅花树一样的好看……”
王八蛋道:“有道理。当真是: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呀,那景色,美极了!”
马人骑一听有人赞美自己的弯柳林,顿时就仿佛高大了起来,罗锅儿腰似乎也变直了,惬意地摇着头,道:“我那弯柳林,是天之下首屈一指的美景之一。可比黄山的枫,桂林的山水,苏州的雪海,洛迦山的园林……”
小渊儿截道:“其实弯柳林有嫂夫人一人,就足以令天下任何景色,无地自容,顾影自怜的!”
王八蛋道:“有道理。”
小渊儿道:“王八蛋,你故意茬开话题,用意何在?”
王八蛋道:“你想听我说的‘有道理’三字,因此就说多了。费物你接着说。”
这时,酒宴已经上来了。
费物道:“药王不是曾说过,吃饭时是不允许谈正事的,会影响消化和吸收的!”
小渊儿道:“此一时,彼一时。”
费物道:“当时我们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那么明媚的月光,楞是没有看到出手打人之人在什么方位以及长得什么样子。只是觉得自己呼地就飞了起来,不待落地呼地就又飞了起来。直到马教主与黄教主说要施法,空中飞舞的鼻青脸肿的人,这才得以落下尘埃来。”
小渊儿道:“会有这等事、这等高人?”
费物道:“接着,斗大光头就出现了。”
小渊儿道:“后来呢?”
后来就去了爱的小屋处。平天下怕提起这茬,就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小渊儿当然不能当着人驳平天下的面,毕竟是一城之主的,于是道:“说到这里为止,从头再说一遍,一个人一个人的说!”
“什么?再从头说?”王八蛋、赖皮狗、费物三人异口同声,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做贼心虚,本来都是现编的瞎话,事先又没准备,三人一个一个人的说,哪能说的让小渊儿这等机敏的人听不出漏洞来?
“药王,你想听什么就如实说吧!”赖皮狗这样说。音色是那种豁出去了的音色。也是赖皮狗得以成名的赖以之全部:招牌。不行,咱就跟你耍赖!
小渊儿道:“你仨上了我的官邸客楼,进我的小妾的密室了没有?”
赖皮狗道:“没有。”
小渊儿道:“为什么不进?”
赖皮狗道:“宁穿朋友衣,不欺朋友妻。那是夜间呢,进去还了得?”
小渊儿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不在?”
赖皮狗道:“知道。”
小渊儿道:“知不知道咱是朋友?”
赖皮狗道:“知道。”
小渊儿道:“既然知道我不在,又知道咱是朋友,为什么不进去呢?”
赖皮狗道:“我为什么要进去?”
小渊儿道:“如果有人强奸了我的小妾,你这做朋友的,是不是脸上也没光呢?”
赖皮狗道:“是。”
赖皮狗不知道小渊儿这位药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嘴说是了。
小渊儿道:“当时我不在,是不是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毫不知情又无能为力?”
赖皮狗道:“是。”
小渊儿道:“唯一有机会和能力杜绝和将这种事的发生消灭在萌芽状态的人,是不是只有你仨?”
赖皮狗到这时仍还没有听明白小渊儿到底要说什么,只能一字置之:是。
小渊儿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仨居然有了出城去赏月的闲情逸致,这够朋友吗?”
赖皮狗、王八蛋、费物三人大吃一惊之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小渊儿你根本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的!哼哼,吓得人可不轻!
对此,也即小渊儿这最后的“谜底”的公布于世,感到最为不可思议同时也最不能理解的是,裴掉腚:明明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小渊儿,赖皮狗、费物、王八蛋三人强奸了他的无数个小妾。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小渊儿为什么不治罪,反而令人不可思议地这样说呢?是缘于碍于面子,当众说了,自己脸上难免无光?还是他要永远保住他的药物童子身而本来就对纳妾之事并未当一回事,只是走走过场,并不在乎?除此之外,还会有别的原因吗?裴掉腚陷入极度的沉思中去。
老娘婆当然也知道昨夜发生在官邸之中的事。但是,老娘婆可没有像裴掉腚那样,想那么多。只因老娘婆来之仙神魔怪国,不是人。
赖皮狗、王八蛋、费物三人自然要说“对不起!”“以后一定……”之类的话语,以示绝对够朋友。
待他仨的屁话罗嗦完,小渊儿道:“以后,内室的安全及防范问题就包给你仨了。我经常不在,应该也就放心了。”三人听了自是大感惊喜;这岂非正中人之下怀!
裴掉腚听了,就更加不能理解和感到不可思议了。转头看了一眼小渊儿,可小渊儿并没有向她这边转头,只能摇头苦笑。
小渊儿接着道:“我打算修书四封,托你们仨和裴掉腚各回各自的门派一趟,分别交给卖嘴门门长门面好、青楼门门主何其美、胡来门的统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总嫖把子江胡来、地痞英豪门的门长雷大眼,叫他们都来驻马店,一同接受膏药治疗。听清了吗?”
裴掉腚好像把什么也听清了:“听清了。要是何其美愿意将整个‘青楼门’都带来,行么?”
小渊儿道:“当然是越热闹越好了,那样我小渊儿的名气也就大起来了,也算是药王园祖祖辈辈修炼此一帖膏药的最好的回报吧!”
裴掉腚笑道:“是的是的,祖祖辈辈的辛苦,应该有个扬名天下的回报的。唉,赖皮狗、王八蛋、费物,你们仨听清了吗?叫门面好将整个卖嘴门、江胡来将整个胡来门、雷大眼将整个地痞英豪门全部带到这里来,热闹热闹。”
赖皮狗道:“没问题。”
费物道:“包在我身上。”
王八蛋道:“其实这事无需我回去,我差个下人回去就可办好。”他是舍不得离开小渊儿的那四十四位小妾。赖皮狗、费物一听也都说不回去,并承诺,绝对将这事办妥当,否则,甘愿受盟主任何处罚。
裴掉腚当然也不舍得离开小渊儿,也说自己派人去。小渊儿对她,当然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小渊儿接着转头向马飞黄碟儿不倒翁说道:“大个萝卜的解体教,暂时就有你仨统领,我知道,至少他并没有亡故,估计,几天就会回来的。”
马飞道:“一切仰仗药王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解体教的事,包在我马飞身上,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小渊儿道:“好。那咱就专心致志吃饭喝酒!”
张冠礼道:“吃过饭,可别忘记了与我一同去拆除追天楼的!”
小渊儿未语,只是转头看了眼张惠姐。
张惠姐心领神会,说:“哥哥,不要再提拆除什么楼不楼的了!你已经犯了原则性错误,如果再坚持自己的,就难免被人耻笑了!”
张冠李道:“我何时犯了原则性错误了?”
张惠姐道:“刚才就到了拆除时辰,经人们一说,你就吃了饭再说了。难道这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了吗?再说了,店主都没有答应你拆除追天楼,你如果固执己见,硬是非给拆除了不可,我想,结局,可能难免要吃官司的!”
张冠李道:“已经错了,就不能再错了。这锥天楼,我是非拆不可,拆定了!”
单人欺道:“大舅爷,我想应该是这样,既然已经错了,就以错来,像我似的,知道常白吃白喝别人的酒饭,会遭人白眼。然而,我觉得,捞到实惠才是最主要的。管他别人怎么说呢。之所以你这‘建筑师’不如袁团长的‘食宿团’景气,就是缘于你这不知变通,太迂腐,又听不进去人的好言相劝。听人劝,吃饱饭。这锥天楼,已经一千多年了,已经没人知道是你建筑师盖的了,你带了好多人来,自大老远的赶到这里来,拆除又没人给你付钱,这大笔的费用,由谁来出?还不是赔建筑师的老本么?这些钱若是用在别处,该有多好?俗话说:钱花在哪里哪里好。而你这钱花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一席话,说的张冠李可怜地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闪进一人来,面色凝重,姿态滑稽,进门就给人们跪倒了,而且接着就趴下了。“报店主、店主府人得知,咱们的城被包围了……”这时此人已经抬起头来,虽说人依然趴着。他的嘴,已经哆嗦成了一个。原来是吓的进门双腿支撑不住上面的身子才跌到的。
平天下道:“哪儿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