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事,灯又点着。
蛇岛山姑回味着交欢时刻的快意美好,眯缝着美丽也风骚的眼睛道:“滋味如何?”
平天下道:“果然不一样。”
蛇岛山姑道:“不许对任何人说!”
平天下道:“不会的。希望你天天夜里来。”
蛇岛山姑道:“一定。”
说着,二人又搂作一团。
蛇岛山姑道:“你是一城之主,是土皇帝,为何讨那样的一个婆娘为妻,而且又怕她恁甚?”
平天下道:“你不是与我交欢的,你是来套我话的!”
蛇岛山姑道:“那好!我走!别指望再有女人喜欢你!”蛇岛山姑说走就走,一阵香风过后,平天下目瞪口呆,傻了眼:如此美丽一仙女,就这样叫自己给气走了……
没有一棵直溜的弯扭柳树林内,一个比弯扭的柳树还弯扭的罗锅儿在四处查看,边走边看边嘟囔:“这么好的棵棵柳树,比我老人家还可爱的柳树,都可以成为栋梁之材的柳树,是哪个该杀不该留的坏家伙趁我不在,出去找一个比我更加弯扭的人喝了两杯弯扭酒,吃了两口弯扭菜,用的是一双弯扭筷子,这才弯扭着双腿走回来的,就将比美女的眉毛还美丽还有魅力的柳树叶,给我打了下来一地?咱可说清了,你可千万留点弯扭神,别让我这人还远无脾气弯扭的人逮着你,一旦让我逮着你,你可就比我更加弯扭了。”
正自己胡乱嘟囔着,猛抬头,眼前出现了一个比自己更加弯扭的人,认得,才在他那里喝了弯扭酒,是人称“飞霞湖主”的单人欺。
飞霞湖主单人欺要比刚才这位罗锅儿的多了。眼往前看,脸虽说是直上直下的,而头皮,还没有罗锅的顶弧面也就是腰脊离地面高呢!
刚才这位是弯扭林主,名叫:马人骑。
二人合称:林湖二怪。
由于二人都是罗锅儿,而且一个比一个罗锅儿的很,因此成了莫逆。
马人骑一见来了单人欺,吓坏了:“你不够朋友,不够哥们儿义气,我才喝了你的酒,你就撵着我的弯扭屁股来喝我的弯扭酒了,不够朋友,不讲哥们儿义气,当初真不该交你这个朋友,难以置信,你怎么这么不是东西!”
单人欺道:“我不是东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至少要比你是东西的多了。给,这是你的弯扭腰带,我是给你送这来了。知道的,知道是你见了不花钱的酒就傻喝开了,喝的神智都醉得弯扭了,去茅房小解,将腰带就搭在墙头上不管了。不知道的若是听见了你的腰带在我那里,还以为你是给我只做了一个大绿帽子呢!我那婆娘可是正正经经的好人,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
马人骑一听这,不好意思了:“哪里话!我怎么可能办那种对不起朋友的事呢?江湖人言道:宁穿朋友妻,不欺朋友衣……”
单人欺道:“你说错了!是:宁穿朋友衣,不欺朋友妻。”
马人骑道:“是我说错了,也是我首先喝醉了。我还想再喝点,你奉陪么?”
单人欺道:“一定奉陪!否则,就不是弯扭朋友了。”
马人骑道:“那好。走,去你的飞霞湖。”
单人欺道:“这令我感到很是诧异和吃惊。怎么?在你的‘弯柳林’,要到我的飞霞湖去喝酒,岂不闻:十里外赶个嘴,不如在家喝凉水!就在你这凑合一场算了。我这人喝酒也不讲究什么好菜,十七八个盘子就打发了。飞霞湖的鱼我吃够了,就别上鱼了,自己人,就有我点菜吧,三只鸡子两只鸭,四斤牛肉半斤肠,外带十个咸鹅蛋,你再对付几的素的,就行了!”
马人骑道:“这几样菜也是我的最爱,就这么定了!”
单人欺道:“叫醒嫂夫人咱这就开始吧?”
马人骑道:“嫂夫人给人请去喝酒了。”
单人欺道:“那就叫醒下人来办!”
马人骑道:“下人今天都闹痢疾,流鼻涕,手可是不太干净的!”
单人欺道:“我这人不嫌脏。”
马人骑道:“我的下人的眼睛今天都瞎了,走路还得由我搀扶呢!”
单人欺道:“那么咱只好去驻马店了,随便找家酒馆,随便上些死猫烂狗子算了。”
马人骑道:“好。就这么定了。咱弟兄们这交情,千万可别提谁出钱,提钱就见外了。这菜都是你点的,我只管吃就是了。自己弟兄,我给你捧场是应该的。”
单人欺道:“你不点菜,很好!你说,咱喝什么酒呢?”
马人骑道:“我这人喝酒不讲究好赖,你点的这菜该配什么酒,我就喝什么酒。自己弟兄,没必要那么太张扬,有点辣味就行的。”
单人欺道:“看来,咱只好去找冤大头了。”
马人骑道:“想到一块去了。”
单人欺道:“听说袁大头进驻驻马店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来到咱的这地盘上,也不来报个名号?走,找这个冤大头去。谁交上咱这样的朋友,活该谁倒霉。”
走!
走!
二人说走就走。
弯柳林距离驻马店一满六七里地,飞霞湖远些,六七十里。应该说相距都不算远。因此,林湖二怪去驻马店蹭酒喝,那是家常便饭。
别看二怪都是罗锅,可是人影一晃,弯柳林就归于了平静。
二人虽说是去找袁大头,可知道袁大头在哪个破屋里打鼾呢!
还是去找平天下吧!那是个憨娘养的,吃了他白吃。不吃白不吃。
平天下这里刚刚走了蛇岛山姑,心里正不是滋味,如此美丽的仙子。一句话就给气飞了!
可也真是的!
这么一大把的岁数了,遇上仙子投怀送抱,这是八辈子修行来的艳福的!
门帘一掀,进来了醉醺醺的林湖二怪:单人欺和马人骑。
平天下差点给气得一头撞去北墙壁。
单人欺可不生气,说:“店主,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近日没人来陪你吃酒,心里不是滋味呀?咱这不是来了。”
马人骑道:“肯定是。店主有酒是有的是酒喝,难受的是,没有朋友来陪着,酒喝着也没味呀!你看店主的脸色就知道,凡是思念朋友的人,都是这样子,就跟死了丈母娘一样。”
平天下道:“哎!二位有所不知,今天来了要命的人,说要在锥天楼顶与我决战。正愁你这俩好弟兄来不了呢,谁人可帮我的忙?”
林湖二怪脸色顿时就都变了。
来蹭酒喝的,这倒好,闹不好得蹭掉脑袋!
平天下对付不了的人,谁还对付的了?
单人欺道:“店主,不弟今天拉稀,跑药铺跑错了门,跑到你这里来了。对不起,搅了你的好梦!你好梦继续做,咱这就走,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就往后退脚。
马人骑道:“站住,这是朋友吗?两肋插刀,有酒就喝,才是朋友。闻说朋友有难,撒丫子就躲,什么东西!你说呢店主老兄?”
平天下本来是想,一句话打发走了就完事了,何曾想竟是给马人骑看了出来。索性就来真的吧!说道:“还是马兄够朋友哇。我这里正从京城弄来了几坛玉液,待马兄马到成功凯旋归来后,我与畅饮!”
马人骑道:“你说什么什么?是真的呀?我当你是胡乱说的,打发走了人就算呢?”
单人欺道:“既然这样,咱不走更待何时?”
马人骑道:“可他这毕竟有玉液呀!”
单人欺道:“你的意思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马人骑道:“对,上锥天楼。”
平天下是想:喝得醉醺醺的,即使凭着酒劲儿能上得去,上面光滑滑的,又是倾斜面,一个不留情,栽下来也就双双摔死了。因此就假戏真唱了。
这样做,虽说不是太光彩,但毕竟为自己消除了堵心,没天没日地来蹭酒喝蹭饭吃,你是我的爷爷呀?死了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