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月听墨寒闷哼一声,便以为是自己用力达到了目的。不由得暗想道:疼死你!谁让你要让劳资扶的。
在墨寒的手比自己长的极度不平与他下马车还要自己来扶的极度愤慨的心情之下,夏卿月狠狠捏了墨寒的手一把,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尊贵的亲亲王爷,我现在已经扶住你了,请你安心下这个只离地面一尺多余的马车吧!”
这句话夏卿月说的是那个气啊!把一尺多余给狠狠咬住,一尺多余你也好意思和我说你怕摔坏了!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边说夏卿月手上的力道边加强,让姑奶奶扶是吧,姑奶奶今天就让你扶个够!一边捏夏卿月一边不平,该死!手指长也就算了,还这么好捏,让她捏的都有点爱不释手了。
“王妃摸的可还舒服?如果你不放开你的手,本王下来让人看见我们这副场景,你说他们会怎么想?恐怕他们会想到别处去吧。”带有诱惑力的声音传出来,句中暗暗透着暧昧。
墨寒望着自己半搁在马车外面的手,已经被某人缠着的手给狠狠蹂躏到通红了。但是他却不知痛一般,只是说着这让人觉得颇为意味深长的话。
夏卿月幽然的停下捏墨寒的动作,该死,自己此时的手因为是从下面伸过去的,墨寒也握住了自己。自己为了捏她手指都缠在墨寒的手上,这样看上去,真的好像是他们在当场秀恩爱一样!
新婚夫妇那个什么爱火燃烧秀恩爱是正常的,可是关键是,她和墨寒是正在恩爱中的鸳鸯吗?!很明显不是!
所以很明显自己不能捏他了,不然明天说不定她就会听到一句传言,陌王夫妇新婚燕尔,在皇宫门口当场秀恩爱!
虽然这个时候人不多,可是还是有的!特别是还有一个可以媲美长舌妇的太监在这里!不传出去才怪。
怏怏的道:“王爷,妾身已经知道了,请您下马车吧。再不下马车我们就该迟到了。”她可不想在这里陪他耗!
墨寒轻飘飘的道:“嗯,态度不错,很有做奴才的潜质,既然这么真诚,本王就下来了。”
说罢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一身紫色锦袍出现在小李子面前。紫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白色风旋腰带,头顶一定精致的白玉发冠,黑色的长发从里面倾斜而出,足蹬黑色靴子。浑身透着一股天然的霸气,仿佛天地间就是为了他一个人存在而已。
小李子很明显的脱了一口口水,风华绝冠的陌王殿下,他终于第二次见到他了。
夏卿月额间青筋崩起!你妹的,你说句好听点的话能死啊!
做奴才,做个屁的奴才,转身向小李子道:“小李子,你明知陌王府离皇后路途遥远,为何不给王爷找个奴才下马车!难道父皇就是让你们这么对待王爷的吗!连个奴才都没有!”还是说,皇宫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要是皇宫有个墨寒找个下马凳,那她就不用去扶他了!
刚下马车的墨寒撇了她一眼,呦,还真是会使方法,连父皇都叫上了。暗光投向不远处的几辆马车,眼底流光流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李子立刻脚下一软,惶恐的跪下磕头道:“王妃娘娘饶命,实在是因为皇上知王妃您和王爷要来,其他人都在布置,没有空与奴才一起出来迎接。而且王爷以往都不需要奴才的,所以这次奴才斗胆没有带人凳出来,王妃娘娘饶命,实在是奴才不知。”
说着不停磕着头,他真是怕了,这陌王府在短短时间里已经给了他两次下马威了。可是其他人真的是在布置啊,压根就腾不出来人手,他就算有心要带人出来,也没有人可以给他带啊。
而且陌王殿下的规矩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一般都不用踩奴才的,谁知道这次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要是惹上这些主子了,那自己可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想到自己小李子脸上那个苦啊,他就是一时疏忽去揣测了王爷的意思,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要是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拉几个奴才出来的。
夏卿月竖着耳朵,布置?这么大的皇宫还会人不够用,他们今天要来,肯定是老皇帝几天前就已经弄好了的。今天又这么着急要这么多人来布置个什么劲?
难道说是他嫌这个皇宫看起来太熟悉了,让他看腻了,所以他想把皇宫给翻新一下?翻新也不会今天吧。
夏卿月秀眉皱着,这个老皇帝先是诛了她的九族,然后又是把她当恩典一样赐婚给墨寒,为的就是侮辱墨寒。这种老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夏卿月对老皇帝的映像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一来抄了她的家不说,还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改变了她的人生,嫁给墨寒只是为了达到老皇帝的目的,好像自己的存在就只是为了墨寒而已。这种被当做棋子的感觉是夏卿月最不喜欢的!
老皇帝今天肯定也没有什么好事。这所谓的家宴,恐怕也不过是一场鸿门宴吧。
他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夏卿月把目光投向墨寒。总是老皇帝的儿子,应该也知道一点这是什么意思吧。
谁知道墨寒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几辆马车和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压根就没有看她,有意无意中好似特意在避开她一样。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她见招拆招就好了,想到这儿。夏卿月眉头舒开。
旁边还有一个大boss呢,她在这里瞎操心什么呢,那可是她亲爱的父皇。
正想间,一个华衣公子已经带着侍从走了过来,一双丹凤眼好笑的望着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夏卿月看这个人穿的一身白衣,身上没有点缀任何饰物,和白无常一样全身白,衣服上一点花纹都没有。只要腰间佩戴了一块青色的玉佩,中间不知道刻着什么,看上去尤为精致。长得也倒还人模人样的,只是那双眼睛让她不怎么喜欢,特别是那种好像见了什么怪事一样的眼神。
夏卿月眼尖的发现这人腰间带的那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景字,旁边还盘旋这一条龙,栩栩如生。
顿时了然,能在玉佩上刻龙,特别是里面还带了像是玉玺一样的印章的人,定然是某个皇子。
这个中间刻着景字的,就是当今的六王爷,景王,也就是墨寒的弟弟。
相传他只比墨寒晚一刻钟出生,可是却只能换墨寒为五哥,也真是讽刺。最重要墨寒还是个早产儿,一个本该是哥哥的人却要叫自己的弟弟为哥哥,难怪这个景王处处喜欢为难墨寒。
夏卿月隐约知道,皇子中,就景王和陌王闹得是最严重也是最明显的。现在他找上自己,夏卿月当然不会白痴到以为他只是来拜见拜见她这个五嫂的。
都说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六弟拜见五嫂,五哥,这位可是五嫂,夏大人的女儿夏卿月?”景王讽刺的问道墨寒。
夏卿月暗暗为这个景王感觉无语,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现在都已经是罪臣了,他现在居然还唤她为夏大人的女儿,也真是空长了一副好容貌,无脑!就不怕别人拿这个说事吗。
“六弟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何必多此一问。”墨寒淡淡的回答道,对于墨景眼底的嘲讽不甚在意。回话时墨寒是看向别处的。他和墨景本来就是相看两厌,又何必对着这张让人讨厌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