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竟如此肯定?
沐心慈有疑虑,问张真。张真笑得晦暗不明,就是不说。沐心慈只得问沐休。
“二哥,用的什么方法?”
沐休脸红了耳根,怒瞪张真,咬牙:“待我出去定要扒了你皮!”
张真还是那副阴笑模样,并没有被沐休吓到。
飞燕宫的玉蝉美人醒过来又咬舌了两回,李睿心痛又愤怒。自己女人被他人占去了便宜,以李睿霸道的心性,火气如何大自是不用说。
沐心慈刚从天牢出来,便被李睿的派人唤去昭阳宫。
“你二哥沐休罔顾臣伦、亵渎皇家圣颜,罪证俱在、不能轻饶!朕的处境皇后需知道!”
李睿拂袖,火气还旺盛,看着和沐休长得有些相似的沐心慈忍不住愤怒。
“臣妾的二哥忠君爱国,品行端正,决计不是那好色之徒。”
李睿一哼,眯眼道:“皇后是说玉蝉美人和朕是联合起来诬陷你二哥沐休了?!”
沐心慈跪下:“臣妾不敢……只是有些事须得查明再断,以免让忠臣蒙冤,朝野寒心。”
“忠臣蒙冤?”李睿似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忠臣!你们一家,都是‘忠臣’呐!哈哈哈哈……。”
李睿早已知晓沐家有异心,虽从未与沐心慈说破,但那一层嫌隙、怀疑、防备却是一直存在,并且越来越大。如今,因着玉蝉的事,却是忍不住了!
“沐心慈,枉我李睿对你一番宠爱之心,你却心肠冷硬、纵容你父兄作乱谋逆,你这样做……我才是真的寒心!”李睿没有用“朕”,说得咬牙切齿。
沐心慈低着头,无动于衷。
“陛下息怒。心慈对陛下一片深情,沐家上下为大燕、为皇家出生入死几十年,不曾有他心,望陛下明察!”
“好!好个无他心!”李睿怒极反笑,一把将沐心慈从地上拽到跟前,“若有‘他心’朕便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沉重的代价!”
沐心慈与李睿对视,眼中迸出怒气。
李睿本是怒极,可余光一瞥,见沐心慈手上的长甲刺破了她的手指皮肉,正汩汩流着血。刚才他太过愤怒,拽沐心慈的时候不小心……
李睿松了手,冷冷背影对沐心慈。
“你下去吧!把……伤口处理一下……。”
“谢陛下大量!臣妾告退。”
沐心慈木偶般冰冷麻木的声音,听得李睿心头更烦躁。
她在怪他。
李睿对高求吩咐:“去将昭阳宫朕书房放着的伤药,给皇后娘娘送去。”
“是。”
高求就算简单的答个是,也能说出一股奉承谄媚的味道。
“等等……别让她知道是我让你去送的……。”
“奴才办事,陛下放心。”
沐休非礼玉蝉美人,臣子要霸皇帝的女人,这事虽不是十恶不赦却是不死都不行的大罪!
静安太后本就在头痛,苦于找不到沐家的把柄,这下倒是天赐良机!
“真是天赐良机!!沐家几人必不会袖手旁观,我们只需待他们出手,一举擒了……速速处决!”静安太后狠道,想着能把沐家拔了,就忍不住开怀兴奋。
李睿却无喜色。沐心慈,定会出手。若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要如何处置她?
杀了,他舍不得,不杀,又后患无穷。
李睿两难。
沐心慈刚回瑶华宫,便去了玉蝉那处,玉蝉又伤心欲绝的要寻短见,李睿赶来,斥了沐心慈一顿。
“你们兄妹还要无耻到如何地步?!且回你自己的宫里呆着吧!”
“陛下,臣妾只是来询问事情来龙去脉,真相不能蒙尘。”
玉蝉闻言泪落不止、咬舌自尽,满口都是鲜血,凄惨至极。李睿对着和沐休相似脸的沐心慈更是怒吼——
“你不过是打着真相的幌子伤害弱者,朕只是宠爱她多一些,你便嫉妒如此,若日后她生下孩子,你岂不是要都杀绝了?”李睿吼道。反常的愤怒。
沐心慈无话可说,起身,回到瑶华宫,没有一丝狼狈、慌乱,面无表情。
刚回到瑶华宫,便一道圣谕紧随而来。李睿将她软禁在了瑶华宫,沐休被处斩前,不得踏出瑶华宫半步!
沐心慈“啪”的一声怒拍了桌子。
好个玉蝉!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今夜李睿必会宿在飞燕宫中,她此时去是自投罗网,明日早朝李睿不在,那会儿去是最好。九幽这几日有事不在,说是有个老人病得厉害,他必须救他,虽不放心沐心慈,但也只能离开几日。不想他刚走,就发生这等事。也罢,那玉蝉狐媚子美人就算心计了得,也不足惧。
第二天凌晨,天接近破晓,沐心慈便换行轻便的衣裳,一挽长发,趁着光线尚且朦胧,混出瑶华宫。
李睿都是破晓之前起来前往朝阳殿早朝。此刻过去正好。
沐心飞虹剑练得虽不高深,但表层的剑招是练得炉火纯青了,除去那八支精锐高手侍卫,应付其余的皇宫侍卫绰绰有余。再者,这两年她在九幽那里也学了些用毒法子,比如手指弹迷药这类小伎俩,虽不登大雅,却的确是好用得很!每逢出招,手到擒来。
飞燕宫外站守的侍卫瘫软委地。玉蝉寝殿里只有两个宫女在准备盆子、水、衣裳,等待服侍玉蝉起床。
沐心慈走进殿。
宫女惊诧,“你是谁——”
另一个宫女听见同伴一声惊诧的疑问,也连忙转过头来——
一身深紫色纱裙的女子,一双眼睛尤为黑亮,盯着她,似泛着不见地的晦暗光亮!一瞬间,只觉自己意识飘渺……
“你们二人出去守着,若有人来,便说美人还睡着,不得叨扰。”
两宫女讷讷的答了是,退去殿外,行动略有些机械。
玉蝉美人似有些惊觉,翻了个身,睁开眼——“啊!你、你——”一张美人脸放大在眼前,眼睛黝黑、妖冶,带着强烈的邪气,立时攻占了她的意识……
沐心慈淡淡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