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可惜了,对玉蝉的这一次就这么用了。
“告诉本宫,昨日你与沐休发生了什么事,他可真的意图不轨要欺侮你?”
玉蝉神情略显呆滞,双目无神,蠕动着嘴唇半晌,似在竭力反抗。
她意志力太强,恐怕控制不了多久。沐心慈暗忖。
“说!!”
玉蝉眉心一揪,挣扎着,开口:“没有……我们没有发生什么。是我想陷害他,挑拨沐家和李氏的关系,然后……然后……。”
“然后如何?说!”
“然后,让沐家与燕皇族厮杀、挑起内乱,大周一举打下燕国就容易得很……。”
算计倒是好算计,可惜想得太天真。就这么一个狐媚子,就像乱国?
笑话!
还有她沐心慈在这里呢!
“你真实身份是什么。”
“周太后的派来大燕的细作……。”
沐心慈冷笑一声。沐心慈从怀里掏出一只白手帕,扔给玉蝉美人。
“用你的血把你刚刚说的话写下来!写完之后……。”沐心慈一指房梁,“悬梁自缢了吧。”
玉蝉眼睛里有挣扎,意识正在渐渐恢复,可身体却不受自己支配!眼睁睁看着自己咬破手指,将不能说的事实真相写下来!怪不得,怪不得燕军能破西凉,还杀了西凉帝后!这个如今才不过十五的大燕皇后,竟是个妖女!不过,会异术的,天下间并不只她一人……
玉蝉竭力阻止自己的手,却是不能,嘴角都咬破了!
玉蝉写完血书,提着白绫,穿上房梁,踩上凳子,将脖子往那白森森的绫圈里伸——
沐心慈有些奇怪,玉蝉显然已经渐渐恢复了意识,看着自己步步自缢,眼睛里竟没有临死的惊慌。
她莫不是有把握不会死?
沐心慈小心警惕着。她来此之前做了不少准备,以防突发状况,毕竟九幽不在身边,不能大意。
玉蝉脚下的凳子哐啷一声蹬倒,悬空挂在殿上。”唔……嗯……。”玉蝉表情扭曲,手脚乱挥。
沐心慈勾唇。静安、李睿想借玉蝉这点招数对付她沐家,未免想得太美好!
沐心慈将血书小心放在桌上,回头见玉蝉脸色发青只差半口气绝,看看外面天色已亮,不宜久留,朝殿外去。
不知为何,刚才站着看玉蝉的那会儿时间,她觉得……头有些昏,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沐心慈刚走到殿门口,忽感后背一股疾风驰来——
不好!
沐心慈敏捷转身闪躲!“噔噔蹬——”三枚长针尽数扎进门柱红木中。沐心慈忽感胸腔一阵剧烈刺痛——一枚直直扎进她右边胸口,尽根没入!
还是没能全然躲过。
糟糕,莫不是,有毒?!
“哼!本门主纵横江湖十余年,今日竟差点死在你这黄毛丫头手里!”玉蝉“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沫,猛地一闪身,已至沐心慈身前!
玉蝉动作之快,堪比九幽!沐心慈还未来得及提剑反抗,脖子便已被玉蝉紧紧掐住!
玉蝉盯着她狠道:“你是想要怎么个死法,嗯?”
沐心慈呼吸不顺,艰难的吐字:“你,究竟、是谁!”中摄魂咒的人,应该不会说谎才是。
“东周太后的细作,却也是血鹰门的门主!”
血鹰门,东周皇室专门杀人的工具,不听话的臣子、地位低下的皇族,都是由血鹰门斩杀!光杀人之法就有三十六种,砍、刺、削、剁、剥、烧……手段之残忍,听者无一不胆寒!血鹰门门主,想不到看起来年纪尚轻的女子,竟是血鹰门的门主,听她口气,年纪应是不轻。
“其实我本还不打算杀你,怎知你这丫头竟有摄魂咒,若留你还得了!”玉蝉尖利的指甲刺破沐心慈脖颈的肌肤,“你想怎么个死?说吧。不如试试挖喉?”
“活人挖咽”,受刑者一时还死不了,死状之可怖、残忍,简直泯灭人性!
沐心慈双手被制住,无法动弹。沐心慈学了武之后,已能分辨别人是否会武,连九幽这等高手,细心观察之下她都能分辨,昨日她故意来飞燕宫不是来讨没趣、挨李睿火气,而是再来仔细看看玉蝉究竟如何!可她竟没有看出丝毫端倪,玉蝉的功夫,说不定还在九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