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乌承业掐着手里的密要文书,剑眉紧锁,一时陷入沉思,挺拔的身姿在营帐上印出坚毅的轮廓。
梓林只知是朝中急件,并不知内容,此时心里也十分焦急的望着。
“来人!”营帐里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
初忆立时撩开帘子,应声走了进去。
门口守卫的兵士不敢打扰,均退到一旁,由梓林守在营帐外。
初忆拎起茶壶,为乌承业满了一杯茶,递到他眼皮底下,他始终低着头,目光落在满是插着各色旗帜的模拟丘盘上,眉目冷凝,薄唇紧抿,脸孔绷着冷硬的线条,整个人散发着浑然的霸气。
触及茶杯,他还是没转头,只接过去仰头灌了下去。
初忆眉梢一挑,牛饮啊!想什么想那么入神,万一是歹人给一杯毒药,他也看都不看的喝下去吗?
顺着他的目光,她也看向放在帐中桌案上的丘盘,上面很细致的将紫阳关东南西北的地形用土模拟出来,山脉、丘陵、树林、河流,甚至是盘山道都清楚的呈现,那些五颜六色的小旗插的遍地都是。
“看看!”他十分随意的将桌案上的文书拿给了初忆。
初忆纤巧的手指捏着文书的一角,迟疑着,轻声道:“任谁都给看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乌承业想都不想的,抬眸的一瞬,同时说道:“娘子例外。”
“你知道是我?”她一怔,她一直看着他,他并没有抬头看她,怎么知道是谁进来了?
乌承业移动身形,过来搂住她的腰身,微一蹙眉,低声嗔怪道:“太瘦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陪你用饭!”
她好看的眉毛耸了耸,嘟起小嘴不满道:“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是我?”
乌承业的下颌缓缓抵在她的发顶,深深的嗅着,情之所动的沉声道:“你身上有挥散不去的茉莉香,就算你不开口说话,我也知道是你,就凭已经沁入骨髓的味道。”
初忆心蓦地一颤,嘴角的笑瞬间凝滞,原来是这挥散不去的茉莉香,许是雉初忆从小食用香凝丸,所以即便现在不用任何带有花香的胭脂水粉,茉莉香却依然存在,根深蒂固的在她身体里,就算是洗一百次澡还是会有,以前她不是特别在意,只当是雉初忆生命结束后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在她身上延绵下去,直到化骨成灰。
可现在,她突然是那么的在乎,乌承业爱的到底是现在的她,还是那个以落寒名义与他鸿雁传书七年的女子,他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她就在他的身前,被他从后面环住腰,远远看去,是那样的多情缠绵,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就在她脖颈间喷洒着,酥麻着身上所有的神经,有一瞬,她的腿都软了,可当他说,‘就凭已经沁入骨髓的味道。’她的脊背刹那间僵直。
他似乎感觉她的不自在,低喃问,“怎么了?”
初忆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从不知道这男人有如此具有魅惑力的嗓音,低哑中带着磁感,像是从低音箱中传出的语调,在寂寥的夜里,深深的撩拨着她的心弦。
“没……没事!”也许是害怕那层窗户纸被捅破,她会可悲的发现他爱的不是她;更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销.魂,让她颤粟的躲不开。
“那……有何想法?”他暗哑的声音缓缓溢出,湿濡的舌尖却在挑.逗着她的耳垂,手也从腰上摩挲着上移,她真的是站都站不稳了,紧紧抵在他胸前希翼能靠住,抬起手死死按住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理智告诉她,再不能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上次两人床榻缠绵,结果引来了众多妖王施法挽救,这一次若再发生,恐怕她就可以直接消失了。
只有六天时间,她不想这么消失。
初忆脸红的像熟透的草莓,心怦怦的乱跳,暗自焦急,可这种事怎么拿出来讲,她不仅给不起一辈子,连一夜都给不起!太羞人了!
“啊,我有想法!”她突然转过身,与男人面对面,娇羞的眸子低垂,死死盯着手上的文书,似乎要把这薄薄的一张纸盯出个洞来。
乌承业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调侃道:“有想法?嗯,你说。”
“那个……这个……嗯……唔……我想……”初忆嗯啊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全部都是声像词。
“娘子!”他突然打断她,脸颊上有淡淡的红。
“嗯?”初忆迷茫的抬头。
“想吻你!”乌承业说完,唇已经覆上,早已滚烫的唇含住她的小嘴,舌如蛟龙般狂野的卷上她的,尽情吸吮辗转,情.欲在两人中间轰然上升,她只觉得身子不停的在旋转,天地之间唯有他的吻,他摄入鼻端的气息,再没有任何东西在脑子里逗留,全心全意的只有这炙热的吻。
火光莹然,有小虫在帐外交织鸣叫,半昏黄的月缓缓隐进树梢,只留两人交缠的身影在帐篷上交叠,仿佛天荒地老般恒久缠绵。
帐外的男子,终于动了动,下一秒,僵直着脊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营地最重要的中军大帐注定今晚无人把手。
当乌承业的吻滑进柔软的高耸,初忆蓦然惊醒,一把推开他,紧紧拢着衣领,站在一边急促的喘息着,红透了的脸蛋,像是被人咬了一口的水果蛋糕。
乌承业一时也在愣神,仿佛是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又或者他已经隐忍到极致,忽然被拒绝,叫他情何以堪?
还好初忆反应过来,道:“可以声东击西,兵分两路。”她的嗓音竟如猫叫般吴侬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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