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承业的脸瞬间阴沉,一把甩开初忆,双眸如披星戴月般骤寒,良久,讥诮的一笑,“总有一天,乌承宣也同样会去吻另一个女人,那时,你再去问他感受如何,岂不更有意义?”
初忆脸唰的白了,心也在颤颤的发抖,冷,刹那间袭来,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会有那么一天,乌承宣娶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相拥,吹箫给别的女人听,想到这,她觉得心在一点点撕开,疼的全身无力。
“乌承业,你真让我恶心。”如此残忍的挑拨,这一刻,她真的恨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乌承业亦是如此冷森森的动了动唇角,沉声道:“彼此彼此!”
两个人就这么阴狠狠的对视着,未曾察觉间,天已经大黑,微微探头可以望见门后远处的回廊里已经点燃了纱灯。
长时间的对垒,初忆觉得自己更像个傻子,咬了咬牙根,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乌承业突然一把拽住她,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整个身子瞬间靠在他身上,不待她惊呼,他已经抱着她的腰肢,快速矮进草丛中,一把捂上她的嘴,低声道:“有人!”
初忆眼睛睁的大大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小门。
木板门嘎吱一声响,极其缓慢的被推开,先见到一个人的半个身子,顿了顿,才见那人探出头,是个男人,头上包巾,身着灰蓝色长衫,高抬脚轻落地的闪了进来。
他谨慎而小心的左右张望了一番,在离初忆二人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靠着一棵白桦树缓缓蹲了下去。趁着月色,隐约可见那人的面貌,三十年左右的年纪,方脸,五官端正。
初忆皱眉,抬手点了点乌承业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示意他拿开。
乌承业倒没犹豫,知她不会喊叫,拿开手,习惯性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她拿眼随意瞥了眼,扳指翠绿,摩挲间,有光华流动,像水纹一般,一瞧就知道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吱嘎’,余光里那扇小门又开了,她立即将视线移了回来,推门的人开始也是试探的一点点推开,这次走进来竟然是个女子,这让她和乌承业都是一愣,蹲在树下的男人豁然站起身,两人先是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随即紧紧相拥在一起。
初忆的脸唰的就红了,弄了半天,是在这偷看人家约会呢。
鄙视的瞥向乌承业,月光下,他的脸隐在暗影里,光华的下巴露出一条银白色,眼眸微微眯起,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瞳孔现出寒芒一样的光来,紧身的黑缎锦袍,整装待发的如同随时出击的猎豹,看似随意,却是时刻都在警戒着,一旦出击,一击必中。
这样的男人,霸气,孤傲,带着不可靠近的危险气息,她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和乌承宣真是亲兄弟吗?这样两种气质的人真的很难联系在一起。
耳边传来男女的对话。
“你怎么才来?”男人有些急迫的问。
“我被李季那女人缠住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荣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女子的声音娇滴软绵。
男人说话很快,难掩激动的情绪道:“放心,一切都准备妥了,这个月二十二,有一艘东渡的船,我们晚上走,到了扶桑国就能天高任鸟飞了。”
女子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缓缓露出笑容,“荣哥,我想我们的孩子会喜欢扶桑的,还好,是真的快能离开了,我真怕会像琳瑶那样死在这座阴森的宅子里。”
“不会,绝对不会,乐儿,我们一家三口,以后都会好好活着,永远在一起……。”男人拥女子入怀,亲昵而温柔的安慰着,同时似乎也在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