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珺熙就这么望着,等了半天不见他吱声,她抬手摸了摸鼻翼,嘿嘿一笑,道:“业,其实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何必斗的你死我活?再说,这凌云国谁做皇帝还不一样,六皇子也好九皇子也罢,有什么区别?”
乌承业深邃的眸子冷如寒冰,淡薄的唇紧紧抿着,良久,只听他沉声道:“若六皇子得皇位,发兵神雀国,你又如何?”
宫珺熙凤眼一挑,一丝冷光划过眼底,嘴角却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似随意的说道:“活得不耐烦了吧!”
乌承业眸光一闪,竟笑了,“何必费二遍事,九皇子坐皇位岂不稳妥。”
“呵……,业,难道你担心江山不稳,天下大乱不成?”宫珺熙站起身,随手抄过一个梨子,痞痞的咬了一口。
“最近西域各国之间频繁传递消息,隐藏于地下二十年的青龙教也在蠢蠢欲动,而六皇子与邪教左使有勾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
“得了吧!”宫珺熙一摆手,嘴里嚼着梨肉,唇上带着晶亮的汁液,含糊不清的打断乌承业表忠心,说道:“这些都是扯淡,你还忘不了四叔母之死才是真的。”
乌承业嘴角下压,眸光如刀锋般冷冷一扫,沉沉道:“若是你,你忘得掉?”
宫珺熙随意的哼哼一声,“这比方可不好,不过业,四叔可是打心底希望你们兄弟其利断金,弄出别的事,要伤了老人家的心呢。”
“父亲不会知道。”他怎么忍心将父亲的伤口揭开,再撒一把盐,只要在乌家,他始终会称乌承宣一声兄长。
宫珺熙还想说什么,随她来的男子突然自暗处走了出来,他手腕上银铃不住轻响。
两人同时望过去,“怎么回事?”她微一皱眉,不解鲛人的银铃怎么会响?
那男子弯着狭长的美目,阴柔的容颜现出一抹极魅惑的笑,近乎透白的脖颈上‘咕噜’喉结滑动了一下,咽口水道,“原来是她。”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小丫鬟禀告,“二少爷、三少爷,午饭已备好,雉夫人请二少爷、三少爷移步雨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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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忆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乌家二少爷的母亲就是原琼花苑俞夫人,怪不得紫姨这两天凡事都亲力亲为,小主子回来,她能不紧张吗?
当年俞夫人与紫姨都曾住在琼花苑,许是二少爷对紫姨也有念想,所以用餐选在了琼花苑的雨花亭。五十八道菜品,一道道的摆了上来,丫鬟细软的身姿如轻纱般在园内飘来荡去。
宫珺熙笑的美目流波,不时的瞟过丫鬟俊俏的脸蛋。
初忆陪坐在乌承业身侧,只当看不见,少爷调戏丫鬟的事她可没资格管。
“景致依然好,府里的丫头也愈发的美貌,酒菜自然也是可口的,只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宫珺熙嘴角含笑的看了眼乌承业,又转头拉起紫姨的手,执拗的非要紫姨坐下,那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小女儿姿态。
初忆看的有趣,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在紫姨面前还会撒娇。
紫姨眼满温柔,宠溺的问:“暖暖觉得还缺什么,紫姨这就去张罗。”
暖暖?二少爷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小名啊!真是越来越觉得像个女孩儿。
宫珺熙轻摇头,笑着瞟向初忆,道:“早听闻三弟妹在闺阁中的才女之名,琴棋书画必是样样精通,我厚颜想请弟妹献艺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