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在被月蝉给裹严实了之后,才带着秀儿出了宫去往承天宫,月蝉则照看着朝阳宫。
萧天纵此刻正在大殿里紧皱的眉头。他的手上还有一方布卷。下午他正和若冰享受春意的时候,他的太监来报,暗卫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他只好离开了若冰回到这里来处理事情。而随后他听到了禀报的事情:望国在他和若冰到达汉领后的第十日,发生了一场内乱。这场所谓的内乱只持续了一天就结束了。
望国的一些大臣在这次内乱中被送入了大牢,也有一些被直接杀戮。而这场内乱的发起者就是望王,赢家也是望王。
看来那家伙是把江山终于抓在自己的手里了。萧天纵知道这事就想到了事情是如何的,这事倒不足以让他眉头紧锁。可是暗卫送上来的布卷在萧天纵看过后,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了。
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若冰呢?
此刻的他真的是内心忧虑起来。
这件事,他究竟应不应该告诉若冰呢?还有这次他们在望国的无意发现,虽然这和若冰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若冰却对那个叫曹雪颜的婕妤的确是恨之入骨,这样的话,万一真的和香儿……
“启禀大王,锦嫔娘娘已经到了右殿殿外侯着了。请大王示下。”门外传来当值太监的声音将萧天纵的思绪打乱。
“让她进右殿等孤吧,孤着就过去。”萧天纵说完,将手中的布卷小心的放进了桌几上蒙着的华锦之下。
这事他要好好考虑考虑。
“臣妾锦嫔见过大王!”若冰一见萧天纵推门进来,马上从床塌上下来。真是的,怎么连个通传的都没有呢?
“若冰,怎么还没休息好吗?是孤让你困乏了吧?”萧天纵看见若冰那狼狈的样子便知道是自己下午过于勇猛了些。
若冰笑了笑,没说话。
“好了,一定饿了吧,孤让御膳监做了些好吃的,若冰一起和孤尝尝吧!”萧天纵说完就对着门外喊了声传膳,于是很快就有一些精美的食物被端了上来。
若冰因为记得吃多了的教训,看着精美的食物只吃了一点,这个身子虽然不像穿越前的自己每天被控制着食量,但是身为一个在宫廷里生存的女子,自己还不是小心的进食。记得那时娘还给自己偷偷送点点心。
娘,这个词不再陌生了。在一起生活了八年,记得娘的关爱。也许真的自己和苏锦做了交换呢?是不是妈妈也会这么关爱着进了我身体的苏锦呢?苏锦,八岁的你该如何在我的身体生活?如何完成教练交给的训练量,如何去跳出优美的体操呢?
“在想什么?”萧天纵看着若冰只进取一点食物后就开始发愣,脸上忽而惆怅,忽而欢笑的神情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银箸,问起身边的心爱之人。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的事。”若冰用棉布擦了擦嘴。
“以前的事?”萧天纵问的很小心,难道她在想那家伙吗?
“是啊,我想起我爹娘了。记得爹爹虽然总是叫我这样那样,可是我知道爹的心里还是关心我的,还有娘,她总是会在一边偷偷的抹泪,可是却因为爹,总是对我说着一样的话,说着要我如何如何做个贤良的命妇。”若冰陷入了回忆中,没有再用宫廷的口吻。“可是现在,我不但让父亲失望不说,还被陷害导致我们苏家被灭门,我实在无法原谅。他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去丧命呢?那些家里的下人,他们又都知道些什么呢?”
萧天纵将若冰揽入怀中,他的内心一边感慨一边翻腾,感慨着若冰心中难平的气愤,委屈和恨,翻腾的是,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此刻却让他犯难。若是让她知道那些事,她会如何?她还会对那家伙心里只有恨吗?她又会对香儿这边有什么举动呢?
“大王,臣妾失仪了。”若冰感叹了一会发现自己被他这么抱着,连忙正了身子注意了自己的形象。现在不是在外面,这宫里就有宫的规矩,自己还是应该多注意的。
“若冰,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妨事的。”萧天纵并没松了手,而是将若冰继续搂抱着,“对了,再过几日就是新年,孤会给你备些东西的,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下人去告诉芳儿,她会给你办好的。”
“臣妾谢大王!”
这一夜,若冰并没有在承天宫侍寝,而是回了她的朝阳宫。按照宫规,这回朝的三日大王是应该就寝在皇后那里。不过,大王似乎有些事情要处理,在她离开的时候,去了左殿处理事物,还传召了好些人。
若冰在回去的路上盘算着究竟要给谁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她现在有些小小的开心,因为萧天纵说了,过完年后,就会让她打扮成小太监的样子入朝听政。
走着走着,耳边似乎有琴音,悠扬感伤。若冰的心里泛上一丝莫名的悲伤,她朝着音来的方向而去。
离离索索,悲悲瑟瑟。这琴音无限的伤感与怀念。
若冰听着不由的心酸起来。那是一种思念的感觉,那是一种忧伤的感情。“这个弹琴的人一定心里有伤,一定也是无限的惆怅吧。”若冰走到了一处宫墙处静静的听着,心里却感叹着。
那琴音如低泣之燕,如风吹之叶,听着叫人伤感。终于曲终后,四周归于一片宁静,只剩空中一轮越发清明的月来。
“主子在想什么?”身边的秀儿看着若冰惆怅的样子不由的问道。
“在想着弹琴之人,内心是多么的感伤,她一定是个伤心的人。”若冰幽叹着,这宫里怎么会少了幽叹伤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