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想不想知道是何人弹曲?要不要秀儿给主子去问问?”
“不必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冰随口说了这句话,这宫里这样的人何其多呢?自己当初不也是其中一个吗?自己的影子何必还去见?想起月蝉口中的淑妃就已经让自己感叹连连了。
风吹着发,若冰和秀儿慢慢的走了回去,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
而宫墙的另一面,却有一个柔且幽的声音在轻声的呢喃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是除夕的清晨,按照规矩,今日里大王在各处上香请神后,将带领宫眷中高品的命妇一起拜见太王与太后。
若冰虽居了宫,可却不是妃,没这个资格。只有等明日,也就是初一日才有资格省礼。她既然没资格去,也就干脆在屋内赶工。
这几日,她和芳儿查阅了许多宫廷内规和国家刑法,她知道这些不是随意可以动的,这些一动必将是轩然大波,所以先放下了她最想动的一块,然后去拉着芳儿还有飞夜探讨了这几日后,她决定要把改革带到这个世界,这个国家。不过改革,不可能是封建制度立刻转化社会主义美好前程的,她只能带去一些进步的思想,一些手段来帮助离国成长和发展壮大了。
“主子,您还在写啊?”秀儿端着晚宴要穿的新衣走了进来。
“恩,是啊,把这些想法和点子,写出来,按照计划一样一样的实施啊。”若冰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大王请完神了吗?”
“主子,那有那么快啊。虽说大王是很早起来就开始了,可是这些个殿所的,大王都要去往各处进香请神,等请完神也就要晌午了,还要和那皇后娘娘还有三妃一起去见太王和太后呢。”
“哎,这当大王可真辛苦啊!”若冰叹着气,手却没停。
“主子,今晚是除夕夜。宫里要摆家宴,那时就要献礼了,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只是主子的礼有些奇怪,奴婢说不上什么来。前几日,奴婢和月蝉姐姐都在各宫各处的搂了搂消息,也就主子您的礼透着奇怪。”
若冰终于放下了笔,带着微笑看着秀儿:“呵呵,你是想说太古怪,怕晚上出丑吧!”
“主子,奴婢不敢!”秀儿赶忙低下头,这几日相处,她已经发现这个主子不像其他的宫内主子那么苛刻那么让人胆颤心惊,甚至有时会有些奇怪。
“行了,别那个样子,看着像个鹌鹑似的,等到晚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家主子我是怎么笑傲殿堂了。”若冰又拿着笔继续干活了。
鹌鹑?秀儿看了看自己,实在无法理解。哎,主子总是会冒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夕阳渐渐落下,夜慢慢的来临。
宫内各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若冰穿着美丽的朝带品服带着自己的一干人站在自己所属的位置。
这家宴酒席举办在承天殿的殿外,为防寒风,四周还用明黄色的锦帐给围了起来。这酒桌是沿着青砖铺就的路摆开的,分为三部分。台阶的顶端是一张软塌和两张雕龙刻凤的金色大椅,外加裹着金色桌帏的条几,这是席首,显然是为太王太后和大王王后准备的。
在席首的下方,是一阶平台,这里摆着四张铺着软垫的雕花大椅和四张裹着绣着花草图案的条几。左右各一对,明显是为妃所准备,这是席中。
在数阶台阶下就是由数张只铺着锦帐的条几和坐垫摆出的两条长长的席尾了。
若冰带着她朝阳宫的人站在右侧席尾的第一位置,这是她所属的位置,她面前的条几上放着一只玉螺杯,这是九嫔中为首的意思。先前她在拿到金印和诏书的时候,就见过诏书里写着:“掌杯玉螺,九嫔为尊!”的句子。
现在席首与席中都还是空着的,这几位应该是在过来的路上了。若冰看着那席中的四张椅子想着,除了那三妃外,还缺着一位,想必是给那叫香儿的了。
车辇声声,锦罗华盖出现在围帐的开口处,先是三妃穿着绣着孔雀的朝服步履优雅的走到席中站定,而后离王萧天纵和王后丘红妆也走到了席首处的那两张金椅前站定了,这时几十个太监将太王抬着下了车辇放置在那张软塌上,立刻又有几个宫女为其盖上了毛皮毯子和支上了厚厚的靠垫。
太后穿着华美的绣凤朝服优雅万方的走到软塌前,坐在了太王躺着的那张软塌上。
“迎礼叩拜!”伴随着礼官的唱调。
所有的人都向席首叩拜,而萧天纵和丘红妆则行着躬身大礼对太王和太后行礼。
“免了!”陈太后双手包着太王的手,一脸笑容的开了口。
众人起,随后,大王与王后坐定,众人在礼官的唱调中再叩拜。直到三妃入座,众人再叩首完毕后,若冰才总算是在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王在上面说着相当于新年贺词的礼词,若冰在自己的席位上生着闷气。虽说她是清楚这宫廷规则的,以前她还未记得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时候也是生活在这些烦琐的宫礼之中,开始她没觉得如何。可是这三叩九拜的大礼一行完,她这心里就不舒服了。磕头给老人家没什么,磕头给自己的男人外加他真正的老婆,这心里有多别扭就不说了,还要磕头给那三妃。天啊,当真是她自己连个高级点的妾都不算?
若冰心里咒骂着封建制度是多么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