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孕期无限:宝贝太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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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邪笑

四周响起一片不怀好意的邪笑。

唐子仪的脑袋嗡嗡直响,头皮被扯得生疼。那个彪形大汉嘿嘿干笑几声,色迷迷的打量着自己,猛地把她扛到肩上,不顾她的小脚小手拼命乱打乱踢,径直把她抗进一间单间屋,扔在沙发上。

唐子仪迅速畏缩进沙发的最深处,试图保护自己。彪形大汉狞笑着步步逼近,伸出肮脏的爪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撕扯她的衣服。唐子仪绝望的喊叫着,可是在这样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谁会来救她呢?

门口有人大喝一声:“放,放开她。”

声音有些熟悉,像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壮着胆子发出的一声吆喝。

彪形大汉有些迷惑不解地转过头,顿时冷笑起来。

“哪里钻出来的兔儿爷,要坏老子的好事。谁家鸭店的门没关紧,把你这小嫩鸭放出来了,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说话间,大汉揪着男孩的衣领往房里边拖。

唉,好不容易盼来个救星,居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书生意气,虽有正义之心,却无匡扶正义之力。

“咚!”重物击打的闷响。

外面的光线在男孩的眼镜片上,反射出怪异的色彩,那男孩看着大汉在自己眼前委顿倒地,显然是愣住了,没明白状况。倒是偷袭成功的唐子仪扔掉手里的凶器——一个小矮凳子,抄起男孩的手,迅速逃离现场。

没跑几步,身后一声断喝:“站住!给老子站住。”

回头一瞧,顿时魂飞魄散,那个大汉头上淌着血,更显得面目可憎。只见他像个吃人的恶魔,摇摇晃晃地向他们扑过来。

唐子仪的腿有些发软,还是咬紧牙关往前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只肮脏的爪子碰触到衣服后摆以及恶魔在耳后发出的狞笑。

上帝,救我!

“噗通!”不知道是不是大汉下盘不稳,居然重重地跌倒在地,当他抬起头环视的时候,唐子仪和男孩子已经顺利跑出走廊。

妈的!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到手的小羔羊被她逃了!大汉心头火气,怒道:“甭跟老子装神弄鬼,老子知道刚才有人给老子下绊子,给我滚出来!”

“我就在这里。”一个冷静低沉的声音在身后长廊尽头的黑暗处响起。

这个声音令大汉不禁打了个冷颤,随着声音的主人缓步移动,微弱的光线下,那张俊美邪魅的脸正勾勒三分笑意,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阴毒。

“那个女人是我的。”

他笑的越是温柔,躺在地上的人就越是惊惧。

“是您……?!我……错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放过我吧。求您……啊——”

一声惨叫在廊道间盘旋,大厅里嘈杂依旧,慌忙逃窜的唐子仪,面色惨白的眼镜男孩,还有那些摇头晃脑的青年男女,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惨剧。

唐子仪更不会知道,那些看似不经意造就的意外,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命运的必然。

“前面左转。”

“好,再左转。”

“嗯,你就停在这里吧,前面的胡同太窄,你的车子进不去。”

眼镜男孩缓缓把车停稳,扶了扶镜框,手指似乎仍然有些颤抖。

“谢谢你,小方医师。”

原来是他,妙仁医院的实习生。人情冷暖,温热自知。

“没什么。”小方医师显然还是那么羞涩腼腆,“唐护士,你现在在这里——”

他停顿一下,构想措辞。

“在这里做事情啊。可惜了,自己的本行怎么可以丢开呢?”

唐子仪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难堪,掩饰的笑道:“以前的工作做的厌倦,想换种活法。在那种地方——小方医师,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不爱惜自己的女人呢?”

“不不。”小方医师眼镜后面的神情很是慌乱,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唐护士,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那种地方太复杂,不适合你的。要不然,我有个师兄自己开诊所,他需要护士,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唐子仪感激的望着他。

“小方医师,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

两人一时沉默,唐子仪看了一眼车窗外黯淡的夜色,说了一句:“夜深了,我先回家。”

“嗯——喂!等等。”

小方医师红着脸比划一下她的身体,“那个,你就这样子回家?”

“哦?!”唐子仪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匆忙逃离,身上还穿着夜总会的衣服,紧身小背心,还有头顶上可笑的兔子头饰。她一把扯掉头上的饰物,尴尬地捏在手里揉搓着。

小方医师脱下外套,递过来。

唐子仪迟疑片刻,隔着车窗接下,默默披在自己身上。现在已经是九月初,夜色深沉,微风袭来,夹杂些许凉意。这件厚实的男性外套给她的身体带了温意。

“唐护士。”小方医师又在叫她。

“是不是方便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我可让让我的朋友联络你。”

“哦。”唐子仪转过身,搔了搔头皮,“你有纸和笔么?”

小方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支笔,正在为难间。唐子仪拿过笔,摊开他的右手心,认真的写了起来。他不曾防备,笔尖划过肌肤,痒的厉害。他的心湖荡起微妙的涟漪,扑腾得厉害。

“好了,以后我们联系,再见。”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闪进那条窄小的胡同,这是旧城区,路灯异常昏暗,胡同里的街灯早就坏掉,深处一片漆黑。他眼睁睁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终于鼓不起任何勇气,再呼唤一声:“子仪。”

他只能轻轻握紧拳头,生命能给予他最好的甜蜜,就这样被藏进手心。他怅然若失地发动车辆,悄然离开。

小方医师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有注意到,暗处阴影里,停靠着一辆跟踪他们许久的车子,驾驶者像伺机而动的猎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愤怒与妒忌,这些怨憎的情绪填满他的心灵。

暗夜呵,果然是魔鬼的栖息地。

胡同里没有灯光,唐子仪经常走夜路,早就习惯暗处。她只是觉得很疲惫,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地,左脚踝处有些疼痛,但是因为身体的疲劳已经麻木,反而觉不出来,倒是全身的肌肉因为辛劳和刚才的恐惧而颤抖着,让她感觉快要支撑不住。

整整一天,马不停蹄地工作,黑心的老板没有提供任何饭食,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除了早晨匆忙冲了一杯豆奶,她不曾给自己的身体提供过其他能量。

她真希望现在可以在家门口,不,最好在床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忘掉生活中的苦恼,蒙头大睡。

可是回家的路却越走越远,越走越漫长,这条黑暗的胡同似乎没有尽头,她的心涌进一丝绝望。她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她本来有固定的职业,虽然收入不多,毕竟足以维持温饱以及生存。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男人的出现,打碎了她平静的生活,让她无地自容,无路可走,她又何至于如此。

司马飞扬非常坚决的反对她们母女离开,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在那栋别墅里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甚至住一辈子。

唐子仪不是三岁孩童,也不是十八九情窦初开的少年,她不是不了解“阿东哥”眼睛深处蕴藏的那些炙热,意味着什么,只是她不想明白,不想清楚。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安静的生活。自己养活自己,养活女儿,看着女儿平安的长大。

唐子仪摸了摸贴身口袋仅存的一张薄薄钞票,那是一张二十元面值的钞票,是她交完房租之后仅有的财产。她本来想今天努力工作,下班的时候,跟老板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预支一部分工钱作为日常开销。可是——

被她弄砸了!

得罪客人,还殴打客人,老板不晓得怎么样暴跳如雷,不让她赔偿才怪呢,明天这唯一的工作也会失去,还要重新寻找。

“星星啊星星多美丽,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这首古老的歌谣回荡在心底,她猛然失去最后的力气,腿脚发软,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栽倒在地。

没有预料当中的痛苦,她的身体被人接住,粗暴地搂在怀里。她心里闪过慌乱,记起这段路治安一直很差,忽然之间有了力气,大声喊叫起来,并且拼命挣扎。

那人毫不客气地搂着她的腰肢,一只大手捂紧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生硬地拖拽着她的身体,往胡同里面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唐子仪越来越恐惧,求救无门,她只好更加努力的挣扎,像一只落到顽皮孩子手里的小野猫,抓,挠,撕,踢。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动作惹闹了或者是抓伤了对方,对方猛地把她丢在地上。唐子仪尽快让自己从震荡带来的眩晕中缓和过来,可是身体虚弱的厉害,没办法快速逃身。

她强迫自己镇定。摸出那张薄薄的钞票。

“先生,我是个可怜的女人,我还有孩子,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你放过我吧。”

一只手接过钞票,她的心里有了一丝希望。但是紧接着,她听到愤怒地碎裂声,钞票变成无数的碎屑,劈头盖脸洒在她的身上,掐灭她存留的侥幸。

唐子仪不肯放弃最后的挣扎。

“你,你别过来,我丈夫随后就到,我们是一起回家的,他去车子里取东西,很快就会追上我。他是个跆拳道教练——”

“啊——”

唐子仪被从地上抓起来,推到墙壁上,对方紧紧抵着她的身体,一只手禁锢着她瘦弱的双臂,擎过头顶。

“你的丈夫?!”一个冰冷阴沉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在唐子仪听来却无疑是一道炸雷。环境依然漆黑,但是凭借她的记忆,她的想象力,自然地勾勒出那张邪魅英俊的面孔。而这张面孔此刻正在自己头顶上方,不超过十公分的位置,像一头暴怒的公牛,不断把鼻息间的热气喷到她头顶。

“哪一个是你的丈夫?唐子仪,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阴冷转化为咆哮,“是把你藏在别墅里的司马飞扬,是开车接送你回家的小白脸,还是那个神秘的跆拳道教练?”

他不由得加大手上的力道,手腕处传来阵阵巨痛,疼痛刺激了唐子仪,她心里那头愤怒的母狮立刻复苏。是谁把她逼到如今的田地,走投无路,连明天的饭食都没有着落。

“程显明,我有多少个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愤怒一下子找到决口,强行托起她的下颌,霸道的攫取红唇间的甜蜜。他什么念头也没有,只想变成一把火,把她烧光,一丁点儿也不要剩下。

她离开的最初几天,顺便盗窃了他的灵魂,他没法入睡,没法呼吸,没法安宁。想念,渴望,期盼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占据了心灵。他鬼使神差威逼方亚嫣,用身体不适为由把订婚的日期往后拖延。找不到她,他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

她藏不了多久,很快龙爷的手下就差出她的踪迹,并且按照他的吩咐全天候跟踪。十四天,整整十四天,她心安理得住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接受他的照顾。这个女人的治愈能力还真是快啊,这么快就连下家也找好了。

后来,她终于搬出来了。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找他的意思,她就那么不在意他吗,不想要他的解释,更别说期望他的眷顾。

这是一种很深的挫败感,他记得她,她却把他忘了。决不允许。

他不顾她的反对,她的挣扎,顺着脖颈一路吻下,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恨不得嘴巴变成烙铁,可以她嫩滑的肌肤上深深留下印记,昭示他的所有权。

唐子仪终于停止反抗,任由他的大手探进衣服底,长驱直入,放肆而为。

程显明猛地停下了动作,周围很静,暗夜里,怀里的女子嘤嘤而泣,起初是强忍着的抽泣,声音越来越大,哽咽地抽搭着,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的心肠顿时软化,柔软的一塌糊涂,不由自主的松开手,轻轻的拥抱着她。

“为什么啊?”那个女人哭着说,“为什么啊,程显明,我跟你有仇么?你为什么老是要逼我,逼得我走投无路。”

“你放过我吧,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心火被撩拨,忽的一下占满了心灵,放过她?她要逃走,她是他的猎物,没有他的允许,她凭什么逃走。不行,他还没玩够。

“放过你?!”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贪婪的嗅着发间淡淡的芳香。这个温柔的动作令唐子仪更加紧张,她感觉到无形的威胁渐渐逼来。

“好啊,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让我满意。”

唐子仪倔强地别过脸,试图躲开他亲昵的动作。这个举动激起他更大的怒气,紧紧地把她挤压到墙壁上,令她无力动弹。

没有下一步行动,程显明的身体忽然绷紧,好像一只觉察到危险的猎豹。

“放开她。”一声断喝。

是阿东哥,唐子仪心中一松,程显明感应到她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拳头不由得紧紧攥起。

背后响起齿轮摩擦的声音,他满不在乎的挺直身体,转身,回头。虽然身处黑暗,但是他清楚,五步之外,有一把手枪正对准他的眉心。

“敢拿枪指着我的,你是当世第一人。”

对方冷笑。

“听说杀手榜上,你的命能值一个亿,而且是美元。”

程显明大笑,“是吗?去年世界财富榜替我做了估算,说我的有形资产是三千亿,无形资产难以估量。你若是拿了去只换一个亿,未免卖的贱了。”

“阿东哥。”唐子仪攀着司马飞扬的胳膊,“算了,我们走吧。”

她只是不想再见到他,她不想他死。

“程老板真会做生意,连自己的价钱也算得很清楚。薇儿,不,子仪是我的妹妹,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程老板多担待。真是有难以包涵之处,麻烦程老板与我这做哥哥的商量,犯不着为难一个女人。”

“与你商量?你做得了她的主?”程显明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的变化。

司马飞扬听说此人深藏不露,越是平静,越容易痛下杀手,暗暗警惕。不料对方,并未动手,反而把手抄进西裤布兜,潇洒的向胡同外口走去。

“唐子仪,你不要后悔。”声音从远处传来,人已经消失在胡同口。

“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司马飞扬正欲动气,打算追上去,肘间一紧,是一只温柔的小手拉扯着自己。

“你送我回家吧,阿东哥,我好累。”

声音隐约夹杂着一丝委屈,司马飞扬微微叹了口气,俯下身体,蹲在地上。

“来,我背你。”

唐子仪顺从地趴在宽大的后背上,秋夜凉风吹起,心底终有一点暖意。

“我很重吧,阿东哥。”

“你呀?你和小时候一样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不肯好好吃饭,像只小猴子。”

身后闷声不响,司马飞扬能够想象出那张闷闷不乐撅着嘴巴的小脸,不禁一乐。后背悉悉索索,有点痒痒的感觉,他惊叫道:“喂,你蹭什么?不准把鼻子在我后背蹭痒痒,鼻涕眼泪都抹到我衣服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