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华光异彩的舞会，汐韫和仁宪结伴来到。在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梓诺。在他身边，盛装打扮风韵无限的正是柳惠茹。汐韫胸口忽然有点闷。
仁宪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梓诺。
他长得实在太像郢海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长得一模一样，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吧。
仁宪皱着眉摇了摇头。
乐声四起，梓诺牵着惠茹步入舞池，翩翩起舞。惠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梓诺身上。
“真是不知羞耻。”汐韫听到旁边有个女声说。她回头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她认得，那是黄夫人。这位黄夫人正盯着那两个人看，眼里流露着鄙夷和……羡慕，汐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唇边绽起一抹冷酷的笑，都是些虚伪的人。
乘着间隙，她端着酒杯走到梓诺身边。
看见她，他觉得眼前一亮。她今晚穿了件紫色的曳地长裙，衬出她窈窕妙曼的身姿和如雪的肌肤。她美得像一个梦。
“你好。”他微笑着打招呼。
“忘了我的名字？”她眨眨眼，故意问他。
他竟笑得有些腼腆，“汐韫。”他温醇的声音轻轻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对着他笑得娇俏可人。
“不请我跳支舞？”
他显然有点意外，却不想唐突了佳人。他轻握住她的手，步入舞池。
是一支抒情浪漫的舞曲。他轻拥着她，踏着舞步，却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
“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这样跳不累吗？因为我不是你女朋友，所以刻意保持距离？”她美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他显得有些尴尬。
“你和柳小姐在一起她付你多少钱？”她清楚地问。
她看到他眼里的怒火，有一瞬甚至以为他会打她。
她知道自己这么问有多冒险、多刺人，可是看着这张和郢海一模一样的脸，她无法无动于衷。
“这不适合你。”他眼神有些灰蒙，却显得真心诚意。说完，他放开了她，离开舞池。
周围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因为曲子还没结束她却被舞伴丢下了，他这么做很不绅士。她秀美的脸庞慢慢溢出一抹笑容，有意思，看他能伪装多久。这么喜欢钱的男人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梓诺给自己倒了杯冰水，远离喧闹的人群独自走到天台上。
夜色很迷离，天上也没有星星。
冰凉的水刺激了他的神志，却挥不去汐韫带给他的那份悸动和震撼。她到底在做什么？
“裴先生，还记得我吗？”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严谨的男声。
他转身，看到了李仁宪。
“李先生，我记得。”他看着仁宪凝重的脸，他有话对自己说吧。
“请你不要去招惹汐韫。”仁宪说，他实在不希望汐韫和这样的男人纠缠不清。他不知道刚刚在舞池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到汐韫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让他觉得心寒。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怕她会受到伤害。
“我招惹她？”梓诺脸上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
“不管汐韫对你说什么做什么，请你都不要理会，她只是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郢海？”他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次轮到仁宪现出吃惊的样子，“你知道？”
梓诺淡淡一笑，“有幸听过。他是汐韫小姐的爱人吧。”
“原来你并不知道。郢海是汐韫的丈夫，三年前去世了。而你，却和郢海长得一模一样。”仁宪告诉他事实。他知道真相就不会和汐韫纠缠了。
梓诺这才真正明白汐韫的那些眼泪。他心上五味陈杂，惊异有人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更有一分难言的失落。原来她故意接近他，只因为他长得像她死去的丈夫。
他想着，泛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明白了。”他看向仁宪，“李先生你自己多努力吧。”他看得出仁宪对汐韫的心。
仁宪无语地看着他，目光却有所改变。这男人也许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汐韫有点意外，裴梓诺竟然会忽然开始回避她。
她真的不太明白。如果说他要钱，那么她的财富不会比柳惠茹少，甚至更多，而她也明确表示过她想和他交往的意思。他既然是夜夫会的一员，应该很明白她的意思才对，送上门的生意他竟然不要？她比柳惠茹要年轻漂亮了许多，难道这个裴梓诺古怪地偏爱老女人？没听过他有这种嗜好。
她不会这么轻易地认输，她宋汐韫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裴医师，这位小姐等你很久了。”护士小姐对刚从手术房走出的梓诺说。
梓诺抬头就看到汐韫。
看到她，他的心又动了动。
“见到我很意外？”汐韫观察着他的表情。
“汐韫小姐特意找我，想必有事要说。”他知道她不会做无谓的事。
“一起吃晚饭。”她晶亮的眼带着笑意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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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梓诺第二次和汐韫来到这里。
幽暗的灯光照射在她面前那杯海蓝色的鸡尾酒上，发出诱人夺目的光芒。
“你……喜欢我吗？”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沉默。
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她不在意地一笑，“我喜欢你。”她说。
她不喜欢他，像她这样的女子，真正的喜欢是不会那么轻易说出口的。他心里很清楚。
“能和我在一起？”她的样子温柔而恳切。
“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他秉持着理智，尽量不去理会被她撩拨的心。
她是有点吃惊，因为没想到他会知道郢海。
“仁宪说的？”她很镇定地问。
“是。”他回答，“现在你还坚持吗？”
她不再看他，拿起自己的提包起身离开。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纤弱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暗淡里……
梓诺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汐韫了。他却在想她，很想看看她的脸，听听她的声音。心动，对他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却甘之如饴。他生命中第一次用心去喜欢一个女人。虽然不会有结果，心却仍然有着欣喜和期盼。
“你最近有心事?!”惠茹看着梓诺发呆已经好一会儿了。
他回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是梓欣的身体？”她问。
“梓欣情况还算稳定，没什么。”他摇摇头，心里嘲笑自己的痴傻。
惠茹知他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
“很晚了，我走了。”他看了下时间，起身告辞，她送他到了门口。
“谢谢你的陪伴，今晚我过得很愉快。”惠茹笑得很温柔。
梓诺没有开车，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慢地在街上走着。他喜欢这样，这是他最轻松自在的时候。在拐角处的酒吧门口，他却意外地看到了她——汐韫。
她似乎已经醉得很厉害，正在和几个男人牵扯不清。
这女人明明不能喝，为什么老喜欢将自己弄醉？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跟我走吧。”一个男人拉着汐韫的手，想把她拉到自己车上。
“汐韫，”梓诺及时走了过来，扶住站立不稳的她，“你们想做什么？”他冷眼看着这几个同样醉醺醺的男人。男人感到他的怒气。这陌生男人并不好惹。于是他们讪讪地离开了。
“你在做什么？”他扶正她，却控制不了自己对她生气。
“做什么？你放开我！”她跌跌撞撞地推开他，“找个男人过夜你也要管？”她微眯着眼看他，似在挑衅。
他真的生气了，将她径直拖进酒吧，对Waiter说：“给我杯冰水！”
Waiter摄于他的气势马上递上冰水，梓诺将冰水淋在汐韫的头上。
汐韫叫起来，“你在做什么？”她瞪着他，眼在冒火。要不是他很生气，他也许会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你清醒了？”他憋着气问。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放手！听到没有？给我放开！”她尖锐地对他喊，她快气疯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她甩开他的手，径自跑向大街。
他追了上来，用力拉住她，“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要！你放开我！我要找个人陪我，你愿意？”她忽然直直地看着他，冷笑着问。
他迟疑地松了手。似乎料到他的反应，她冷蔑地一笑，“不愿意就走开！”她推开他，去搭讪身边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不能！不能！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千万不能松懈，否则他会万劫不复，可是……
他上前拉回她，不发一语地拉着她往前走。
她依旧在挣扎，“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酒店。”这次他很坚决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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