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哑巴王爷俏王妃
2420000000065

第65章

那信中的拓跋旷世究竟是何许人也?爹爹与他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切的谜题似乎只有弄清楚娘亲的身份才能知道。

温璃儿一番思索之后,决定再去一次御史大夫府。既然令牌已无用了,那就只好请纪大人帮忙。

温璃儿叫管家准备马车,自己先回房换了身便装。李嬷嬷一见她又要出门,心下十分担心。现在这几天,温侍郎大人的案子如此敏感,温璃儿这么奔波不仅容易惹上祸端,而且也让容易成为别人加害的对象。李嬷嬷正要进门拦住温璃儿,叫她别去。哪知温璃儿步伐极快,还没进门,她便已拿了件披风急急出门而去。看着温璃儿离去的背影,李嬷嬷也只能叹气,心里默默盼望她早些回来。

马车叮当作响,京华城还是热闹依旧。小贩往来吆喝,行人过往不绝。

掀起帘子,稍稍探出头去。温璃儿看着这一路的繁华喧嚣,看着路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却越发感到悲凉。

这两日来,温璃儿食不下咽、寝不安席,连日的劳累已经令她红润的脸颊失去了光彩,变得有些憔悴。行人陌路,巧笑嫣然,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匆匆从旁经过的华丽马车上有一张丝丝哀伤的面庞,更不会有人去了解它背后那令人心酸的遭遇。

京华城依旧的华丽,此刻,却绝不属于她。

跳下马车,移步上前,缓缓伸出一双失去滋润稍显干涩的手臂,拉住门环,轻轻叩响了那扇和温府一样的朱漆大门。

“请麻烦通传一声,温璃儿求见!”言语之间,除了基本的礼节之外,似乎更增添几分卑微。

“等下!”

仆人进去通传,过了一会,便回到门口请温璃儿进去。仆人将温璃儿带到了上次见纪敏的正厅,纪敏已经在那了。

没有客套话,纪敏开门便道:“王妃娘娘,此番前来莫不是为了……”

“为了我家人!”

既然纪敏如此直接,温璃儿也不想含糊,直截了当便说明了此番来意。对于这件事,她没有什么好绕圈子的,更别说是在纪敏面前,这个有着“铁面无私”之称的御史大夫。

听到温璃儿如此爽快地回答,纪敏稍稍吃惊了一下。温璃儿的口气,纪敏并不意外。有身份的人说话他已领教了不少,温璃儿属于一般。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温璃儿这句看似简单的话。

“为了我家人!”不说父亲,不说温侍郎,却说自己的家人!不仅温岳山对她来说极其重要,就是一般的仆人她都没有放弃。

“娘娘可知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吗?”纪敏正声问道。

“纪大人,我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

“那娘娘也一定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一件错事!”

“纪大人!”温璃儿道,“您上次帮助璃儿,璃儿谨记在心,不敢忘怀!但璃儿认为,有些事情即使不能做也必须去做,您说是吗?纪大人!”

“娘娘难道就不怕本官以阻碍办案为由将你抓起来吗?”纪敏严肃道。

面对纪敏的步步质问,温璃儿反而轻轻一笑,道:“纪大人!恕璃儿大胆,您上次没有抓我,想必这次您也不会抓我的,是吗?”

“呵呵!”纪敏不怒,释然微笑道:“娘娘的自信可真让人刮目相看!“

“纪大人过奖!”温璃儿低头欠身道,“璃儿没什么本事,就只有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胆子!”

纪敏沉默了一会,轻咳一声,道:“纪敏有哪里可以帮的上娘娘的?”

“我想去见见我奶娘!”

纪敏皱眉,思索一会,又道:“娘娘可以去天牢探望,但纪敏必须同往!娘娘与那人所有的接触,纪敏必须同在!”

纪大人说得很严肃,此番能让温璃儿进天牢探望,确实已是最大的让步了。但毕竟是牵涉重案的嫌犯,纪大人绝不可以让嫌犯私下再与他人接触。

温璃儿也明白这点,纪敏这样答应她,她实在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有什么要求呢?当下喜道:“多谢纪大人!”

男女有别,天牢也分男牢与女牢。两牢之间隔着一堵厚墙,两边的狱卒也不相互往来,虽同为天牢,但里面其实是两个不同的地方。所以温璃儿此次也不能“顺路”见到温岳山。

纪敏带着温璃儿来到了关押着温府女仆的牢房前。眼前虽都是一色的囚服,但温璃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奶娘与珠翠。

“小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可以出去了?”珠翠见温璃儿过来,赶紧从地上站起,欢喜着拉起温璃儿的手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

面对珠翠的殷切期盼,温璃儿实在愧疚。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珠翠的问题,更不敢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她怕,无论怎样的言辞都会让眼前这双闪着光亮的眼睛霎那间变得晦暗无比。但哀愁的脸色却已经悄悄告诉了珠翠,温璃儿不是来救她的,她还要继续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内。

脸上的惊喜慢慢退去,握着温璃儿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

“小姐,你来做什么?”奶娘在一旁说道。与珠翠的惊喜相比,奶娘不但平静,反而还有几分忧虑之色。

“噢,奶娘、珠翠!”温璃儿走到纪敏身边,“这位是纪大人,多亏了他,我才能见到你们!”

奶娘与珠翠瞅了一眼纪敏,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温璃儿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尴尬一笑。

“奶娘,珠翠!你们在这里可好?”温璃儿问道。

“小姐!这里脏死了!还有……”

“小姐,我们在这里很好!”

珠翠抢着向温璃儿诉苦,但话还没说完,却被奶娘赶紧阻止。

温璃儿听着奶娘的话,心中一酸。这样的牢房,这样的饭菜,怎么会好?奶娘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温璃儿不要担心,温璃儿又岂会不知,正是因为知道这份心意,此刻,她才会感到越发的伤心难过。但此刻,她却努力强忍着。就算想哭,想伤心,也决不可以在她们面前。

忍住悲伤,温璃儿看了一眼纪敏,然后转头看着奶娘道:“奶娘,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您!”

“什么事情?”

“奶娘可知,我母亲是哪里人?”

话音一落,奶娘大为惊讶。原本平静的面庞,此刻却陡然拧紧到了一块。

“是西戎人,对不对!”

奶娘惊恐异常,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眼里只有呆滞。

“我娘亲是西戎哪里人?”温璃儿继续问道。

奶娘突然猛地甩开温璃儿的手,惊慌失措地大声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奶娘,你一定知道!”温璃儿不想放弃,继续说道。“奶娘,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救你们出去!”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奶娘索性捂住耳朵,发疯一般甩开众人跑到角落里,哆嗦着身子,惊恐地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见奶娘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温璃儿不忍心再这样逼问她。但从奶娘的反应中,温璃儿已经看到了答案。

待奶娘稍稍平静下来,温璃儿缓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奶娘,那你知道爹爹二十天前可有写信给谁吗?”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老爷写信,小姐你也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瞧见!”

“那温言呢?他去哪了?”温璃儿故意装作不知道。

“老爷叫他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奶娘一脸茫然,“那****本想让温言办点事情,老爷说他出门办事去了,然后我也就没再问!”……“小姐,这关温言什么事?”

“没什么!”温璃儿勉强挤出笑容,“奶娘,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拓拔旷世是谁?”

这个问题一落下,奶娘的脸色再次变得极为难看。这掩饰不住的变化让温璃儿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奶娘一定知道这个拓拔旷世。既然奶娘知道,那么爹爹也极有可能知道。

温璃儿站起,再问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看来奶娘知道的并不多,但她知道的却仿佛又是另一层秘密。

事情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奶娘、珠翠!”温璃儿道,“你们先在这里待几天,璃儿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小姐!”

“放心,等我下次来时一定就是带你们出去之时!”温璃儿安慰珠翠,“好好照顾奶娘!”

说罢,温璃儿便放下珠翠的手,转身离开牢房。她不想待太久,越待久,她就越放不开。看着珠翠与奶娘期盼的眼神,她感到对不起。

出来牢房,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纪敏大人此刻却向温璃儿问道:“王妃,刚刚这些话若是在公堂,可对令尊极为不利啊!”

听完这话,纪敏也笑了,道:“王妃抬举,纪某自不敢当!”

“纪大人言重了!”停下脚步,转身道:“璃儿多谢纪大人帮忙!纪大人公事繁忙,璃儿不再打扰,就此告辞!”

“不送!”

拱手拜别后,温璃儿走到马车边,与那车夫道:“您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车夫没有多说什么,挥起鞭子,驾车驰去。

温璃儿看着马车离去,轻轻叹了口气。将披风裹紧,慢慢往前方走去。

似乎是要下雨了,风突然大了许多。温璃儿抬眼看了一下天空。这夏日的阵雨总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来。温璃儿并不是很喜欢。路上的行人比起来时也少了一些。行人走路匆匆,忙着要回家躲雨。温璃儿走得很慢,她不像路人那般着急。此刻,她就像是不属于这里一般,她缓缓走着,留意着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

小贩收摊的不少,但还有些依然坚守者。看他们也没带什么雨具,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从容不迫?温璃儿不禁替他们担心起来。

一位妇人匆匆擦肩而过,娇小的模样却怀抱着数十把雨具,小妇连走带跑,在前边的那堆摊位前停下了脚步。一位男子上前接过她的雨具,又掏出一条方巾,为她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

这大概是一对夫妻吧,如此恩爱倒也算幸福。那小妇人欢笑着将雨具一一分别在旁的小贩。温璃儿驻足呆呆看着他们,不知不觉竟露出了笑容。

“卖泥人喽!好看的泥人!”

一声吆喝将温璃儿给拉了回来,循声望去,原来是一家卖泥人的摊贩。

“老板,这泥人多少钱一个?”

“一文钱!”

“给我两个,要男女一对的!”

一对男女在摊位前挑选泥人,店家微笑着将小泥人递给那个女子。男子则从怀中掏出两蚊钱递给店家,然后牵着女子的手,两人高兴地离开。

这可真是一对璧人哪!温璃儿看着他们,不禁在心中赞叹道。

“卖泥人喽,好看的泥人!”

店家扯着嗓子高声喊着,温璃儿穿过街道,来到摊位前。

“夫人,你要个泥人吗?”店家殷勤招呼着。

温璃儿含笑摇头,只是看着这些姿态各异的泥人,驻足停留。

突然,温璃儿想起了什么,离开卖泥人的摊位,直往左边一条街上走去。

这条街上的人似乎都是些有钱人,一身绫罗绸缎,全身珠光宝气。这条街名为“玉宝街”,顾名思义,是买卖玉石宝器的地方,这样的地方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光顾的。

温璃儿走进一家名为“琳琅斋”的店铺。满目的宝贝立时映入眼帘,琉璃、翡翠、玛瑙玉石,熠熠生辉,叹为观止。宝贝是好,但此刻对于温璃儿来说却没有任何吸引力。直接走到掌柜面前,指着柜子里的一枚扳指,问道:“老板,把这个给我看看!”

“诶,好嘞!”掌柜眯着眼睛,拉开柜子,取出那枚扳指。

“这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成的,是从西域来的玉石,你看着质地,多亮呀!”掌柜举着扳指,赞叹道。

温璃儿接过扳指,瞧了瞧,又问道:“这个多少?”

掌柜用手指比划了下,温璃儿会意,掌柜的意思是这需要两千两。

“掌柜,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掌柜惊讶,“夫人,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温璃儿今日只穿了一身便装,这精明的店家恐怕以为她只是阁普通老板姓。两千两的价格对一个普通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价,然而她还要更好的,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妇人!

店家轻蔑地看着温璃儿,道:“有是有,但恐怕你出不起价钱!”

“店家既然有,那就拿来给我看看!”

掌柜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位少妇不是无知,就是来骗银子的。当下警惕了起来。但她毕竟是客人,掌柜又不好回绝。转身,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个黑色的匣子。

轻轻放在温璃儿面前,道:“这是本店最好的扳指,您瞧瞧看吧!”

黑匣子中的扳指无论色泽、做工还是材质,确实比刚才那枚要好许多。温璃儿将它拿起,在眼前晃了晃,又将它放回原处。

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轻轻摇头,说道:“店家,你还有其他的吗?”

琳琅斋的掌柜此刻彻底撕破脸,怒道:“夫人,您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掌柜的话令温璃儿一愣,“店家,我并不是故意挑着不买,而是你这里确实没有我想要的!”温璃儿淡淡着说道,“要不这样吧,店家!您这里是否可以定做一枚扳指?”

“定做!”掌柜惊讶,“可以是可以,不过价钱方面可要高出许多!”

“价钱你不用担心,只要东西做出来令我满意,一文钱都不会少你!”

“那您说说你想定做个什么样的?”

温璃儿想了一会,淡淡道:“用上好的蓝田美玉制作,指环上要刻着一朵菊花,必须是镂空的,玉色要有层次,使菊花看起来生动。做工必须精致,打磨精细,决不能留有瑕疵。就这个样子吧,如何?”

温璃儿一口气说完,掌柜险些听得傻掉。

这都是些什么要求?

玉要蓝田美玉?你以为蓝田玉是你路边随处可捡的石子吗?那可是燕国一年才进一次,且每次只有半斤的极品美玉啊!这半斤蓝田玉石铺货到全国范围后,在到他琳琅斋手中也不过一两,勉强只能坐一两只扳指。还要镂空的菊花?掌柜越想越心疼,镂空得有多少玉石变成粉末,就这样白白浪费啊!

看店家听完,脸色极为难看,更是不说一句话。温璃儿低声道:“店家,可以么?”

“你若出得起银子,这个扳指便能做!”店家皱眉重重道。

“好!”温璃儿含笑道,“那就请店家十日之内做好,然后将扳指送到齐王府!”

温璃儿说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店家,淡淡道:“这是预付给您的定金,剩下那部分,等您送来时再给你!”

说完,温璃儿转身便走。也不管此刻店家因震惊而呆呆站立着,将披风的帽子戴上,便只身离去。

出来琳琅斋,天更暗了些,而风似乎也更大了。墨云随风从天边而来,雷声霎时作响。看来真的是要下雨了。

街道上的人已稀落不少,加紧步子,只想快点离开。昏暗的街市,只见一袭粉红穿梭于其中,她绕开过往路人,匆匆往前走去。

但没走多久,温璃儿忽然慢下了脚步。她恍惚间觉得好像身后有人正跟着她。猛然回过头,除了路人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自己这几天没休息好,疑神疑鬼?

温璃儿不及多想,稍稍安慰下自己便又加紧了步子。人越来越少,渐渐地街上只剩下了七八个人。

刚刚的那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些。温璃儿有种不好的预感,后面,似乎真有人在跟着她,从她出来琳琅斋起,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

温璃儿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敢回头张望,加快步伐,只想尽快摆脱掉后面的人呢。

突然,从路口横杀出两个高大黑影,;立时拦住温璃儿的去路。温璃儿只顾低头快走,险些撞上那两个黑影。待抬头一看,踉跄一步,险些跌倒。而身后,却也有两个身影直逼过来。霎时,四人团团将温璃儿围住。

那四人长得高大威猛,浓眉大目,拉长着脸,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想要一口气吃了温璃儿般。看着这四人步步紧逼过来,温璃儿退无可退,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了,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点,怒目厉声喝道:“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四人相互交换了眼色,但没人回答温璃儿。其中一个面有黑痣的男子又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突然,那三人如饿狼般朝温璃儿猛扑了过来。

刹那间,温璃儿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难道自己就要葬身此处吗?

正当温璃儿绝望之际,突然从旁的屋檐上飞身下来两名着青衣的男子。一前一后将温璃儿守住。那两男子约二十出头,眉宇之间流淌着几分英气,清秀的面庞更显俊朗。

男子手法极快,也极狠。挥剑如灵蛇,招招致命。与两男子飘逸的身影,灵活的剑法想必,那四人只显得笨重与呆板,接招更是吃力,更别说反击了。

男子步步紧逼,容不得那死人有任何的反抗机会。四人只得节节后退,险些被男子的利剑刺中。见已没有机会伤到温璃儿,那四人相互使了眼色,突然放弃与男子的纠缠,分开四路拔腿离去。

男子收剑,并不去追,转身面向温璃儿,半跪道:“属下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温璃儿一番惊魂,待要平静,却听得那两男子拱手说道,当下又紧张起来。

“你们是谁?”温璃儿问道,见其中一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温璃儿又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温璃儿瞅着其中一个男子,喃喃说道。

“娘娘,属下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娘娘!”两男子依旧半跪着说道。

温璃儿使劲想了一下,终于记起眼前这名男子了,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日城门外和慕容逸站在一起的人!”

男子听得,恭谨道:“正是,娘娘!”

“你们起来吧!”见他们跪着,温璃儿赶紧说道,“你刚才说王爷叫你们来的?”

“正是!”

“那他人呢?”

“王爷还在了路上,他飞鸽传书给我们,命我们要保护好娘娘的安危!”男子答道。

“噢!”温璃儿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微微有些失望。

“对了,那日之后,为何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你们?”温璃儿觉得奇怪,既然他们是慕容逸的手下,那为何自己除了那次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娘娘,关于这个您最好直接去问王爷,我们……”

见男子面露难色,温璃儿道:“既然两位不便告知,那我也不问了,今日多谢两位!”

温璃儿低头向男子道谢。见她行此大陆里,男子赶紧上前阻止,自己只是一个小小侍卫,如何受得起王妃的躬身行礼。

“让我们保护娘娘回王府吧!”男子道。

温璃儿摇摇头,道:“多谢二位,我还想去个地方,就不麻烦二位了!”

男子相视一眼,又道:“娘娘,从此刻起,我们会时时守候在您身边。您要去哪里,我们都会跟在您身后,保护您!”

温璃儿淡淡一笑,默然点点头。

见温璃儿同意,男子纵身飞到屋顶,在暗处保护着温璃儿。

看着他们飞上屋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温璃儿苦笑,若换了平时,她一定大声斥责他们,绝不会让他们跟着自己的,也一定会再与慕容逸大吵一架。但现在,她却默然接受了慕容逸的这番安排,让慕容逸的“眼睛”时刻在自己身边。

我这是怎么了?心落到最低处,如何也提不起来!

雷声隆隆,风云霎时变换,已是傍晚时分,再加上天色不好,现在又暗了不少。路上行人都急着赶回家,而温璃儿却不知还要去哪里。

沿着大街,除了京华城。温璃儿往城外的龙山上走去。跟在暗处的男子心中虽有疑问,不知这王妃究竟想要去哪?但职责在身,不便上前询问,只得默默跟着。

温璃儿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终于在一块石碑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块没有任何文字的石碑,除了一朵芍药花纹刻在上面,便再没有其他装饰。它普通的再不能普通,只是因为它矗立着,多少与其他平躺的石碑区别了开来。

温璃儿静静地站在石碑前,闭着眼睛,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安静地站着。两男子就在身后的树林里悄悄看着温璃儿。此刻,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过了一会儿,又多了几声雨水落地的声音。温璃儿还是那样站着,似乎从她驻足那一刻起,她便静止了,她的时间与空间也一并在那一刻瞬间凝结。

雨滴变大,啪嗒啪嗒落下来,滴到草上,落到叶上,滑过温璃儿的脸颊,亦淋湿了树后的那两个男子。

温璃儿无意离去,他们也不能走。

是什么让的心此刻无比的空洞,是什么让她的泪竟无法流出,是什么让她现在只能默默地站在这里,毫无办法?

“娘亲,如果您底下有知,可否帮孩儿一下,孩儿枕的快要扛不住了……”

面容已经打湿,也许眼泪已经流下,但却模糊不可分辨。雨水冰冷,透过外衣,让肌肤也感受到它的分分刺骨。

默然,除了默然便只剩下忍受……

温璃儿,你,还能忍受多久……

昨日傍晚淋了雨,回到王府时已经全身湿透,直打哆嗦。李嬷嬷赶紧叫人又煮姜汤,又请大夫。但第二日,温璃儿醒来还是感到头昏沉沉的。但她不能再休息了,今日御史大夫会升堂提审温岳山。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到场。

摇晃着从床上下来,托着额头,温璃儿勉强蹒跚着走到桌边。

“珠翠!珠翠!”

头如铅重,脚又虚弱无力,温璃儿每喊一声都似乎拼劲了全力。但此刻珠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李嬷嬷闻声连忙从外进来,放下手中的托盘,将温璃儿扶到椅子上坐下,小声道:“娘娘,您小心些!”

“珠翠呢?”温璃儿问道,不及李嬷嬷回答,温璃儿似乎记起,苦笑一声,道:”我忘了,她现在正在天牢……“

“娘娘!”

“嬷嬷,帮我换身衣服,我要出去!”

“娘娘,您身体不好,还是别去了!”

温璃儿看着李嬷嬷,低声道:“今日我父亲受审,怎么可以不去?”

“娘娘,今日不会再审了!”李嬷嬷轻声说道。

李嬷嬷说得很是小声,似乎越说着心里越不希望温璃儿听到。纵然说得极为小声,但温璃儿还是听到了,拉着李嬷嬷的手,惊问道:“你说什么?”

李嬷嬷神色慌张,眼神更在闪躲。温璃儿紧张地拉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逃离温璃儿紧绷的眼睛。

“嬷嬷,出事了,对不对?”温璃儿急切问道。

李嬷嬷甩开温璃儿的手,猛地站起,“我不知道!”

温璃儿也跟着站起,道:“嬷嬷不肯说,那我就去问别人!”

温璃儿说着便急急往门外走去。李嬷嬷回过头,见她要出去,又赶紧将她拉住,扑通一声跪下,哭泣道:“王妃,您别去了……”

“到底怎么了?”

“温大人……温大人……温大人在牢中自杀了!”

“什么?”温璃儿惊呼。

毫无预兆,爹爹竟走了……

温璃儿愕然,眼前一黑,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