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英雄不提当年勇,要是时间倒退十年,什么样的男人尽管挑,可是现在,好男人真的不多了,孤枕难眠的日子不好过,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好好珍惜这个张旭吧,实在不行就先结婚,后恋爱,先把这条大鱼收到网里再说。”苏黎的话说得真诚而又无奈,让晓苇怀疑苏黎说不定真的是看上张旭了,她心里酸酸的又左右为难,好像自己偷了好朋友的幸福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晓苇听从了苏黎的指导,对张旭的约见不再拒绝,最初的时候,他们一般约饭店或咖啡厅,两个人边吃边聊,张旭这个人不太幽默,但是很实在,有啥说啥,连以前妻子和他母亲之间的相处趣事都说,让晓苇觉得很真诚。
后来,随着慢慢的熟悉,饭店的饭也吃腻了,张旭就邀请她到他家去,晓苇想着要想进一步交往,这也是少不了的,她想起苏黎的话,也就去了。
张旭家是普通的三室一厅,看样子,在当时装修的时候还是比较讲究的,他的孩子放在乡下奶奶家,所以他一个人住。
屋里是典型的单身男人风格,平常不大动的地方落满灰尘,窗帘也一看就是很久不洗了,晓苇闲不住,去了就看不下去,忍不住帮着收拾一下,这无疑加深了张旭的好感,作为单身男人,他以前不是没有带女孩子回来过,只是那些女孩子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放在沙发上或者泡进浴缸里,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谁会去注意角落的垃圾和灰尘?
张旭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会做饭,而且手艺不错,所以晓苇有时候去他家,他就会露一手,晓苇这时候就打打下手,两个人合力做一顿晚饭,吃起来特别有滋味,慢慢有了过日子的感觉。
晓苇和张旭在一起,感觉很踏实,但也仅仅是踏实而已,很多时候,她拿着张旭的优点和秦致远的缺点相比,说服自己张旭比秦致远优秀,和张旭一起生活会比从前幸福,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起秦致远,特别是当张旭靠近她的时候,她眼前全是秦致远的影子,偶尔说话不注意,差点把张旭的名字说成致远,幸亏出口的时候及时想起来改正,才避免一些尴尬。
也正是因为这样,晓苇从来不在张旭家过夜,张旭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很多人相亲,交往几天就会上床,毕竟对于有性经验的男人女人来说,床上的交流也是不能忽略的,再说两个人都有孩子了,又不是年轻小姑娘小伙子,有什么可矜持的?
可是晓苇不肯留下来,张旭也不能强求,他只能理解成晓苇是个特别传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是做妻子的最好选择,后来,张旭见晓苇不在那边过夜,干脆要求下班后接晓苇到她家里去,这样省得大冷的天,半夜还要送她回来。
晓苇一开始对张旭的要求很踌躇,但想着鸣鸣在致远那边陪爷爷奶奶,自己回家,就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就答应了。
既然回到自己家,晓苇就坚持下厨做菜,这让张旭吃着她做的菜,不住地夸她做的菜好吃,有女人味,这话让晓苇笑得肚子疼,忍不住说:“饭还分男人味女人味啊,你整天在饭店吃饭,那饭店的厨师一般都是男人,你怎么没吃出男人味啊?”
笑归笑,晓苇觉得在自己家里当然要由她来做饭,以前的时候,她每天都做饭给秦致远吃,现在虽然换了人,但环境没换,这是她和秦致远的房子,她不能接受别的男人在她的厨房里忙活。
很多时候,晓苇告诉自己张旭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也几乎认定了这个事实,所以她积极地约会,可是每当张旭靠近她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全身不舒服,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在心里想着也许一切还没有到水到渠成的程度吧,毕竟她和张旭相亲还不到两个月。
顾眉感觉自己越来越受不了鸣鸣了,特别是当她和秦致远的感情越来越好的时候,每当看到鸣鸣,她就像看到她幸福的掠夺者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随时会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抢走,也因为看到鸣鸣,让她想起秦致远和林晓苇以前生活过的时光,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地和秦致远抗议,鸣鸣除了周末,还是会雷打不动地到这边报到,当然这是爷爷奶奶的要求,没有人可以阻挡,可是正因为有了爷爷奶奶撑腰,鸣鸣在家里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鸣鸣是男孩子,正是六七岁最淘气的时候,她不能阻止他在家里住,就只能要求公公婆婆好好看着他,尽量不要让他到卧室去,因为她对床上用品的卫生有很在意的,最受不了小孩子在她的床上滚来滚去,可是公公婆婆对鸣鸣溺爱到百依百顺,尽管她百般强调,晚上回家,还是会在卧室里或床上发现玩具或饼干渣,这让她感觉一股火气窜上头顶,真想跑出去对着他们大喊大叫。
这还不算,鸣鸣好像对她有着天生的敌意,每当她的目光无意中和他的目光碰到一起,就能感觉到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神,让她不自在,让她恐惧,她只好尽量避免和他接触。
可是在一个小小的家里,想躲一个人是不容易的,鸣鸣仗着爷爷奶奶的宠爱,经常和她对着来,她不让去的地方他非去,她不让动的东西他非动,别的不说,就说她的化妆品,她早就说过不让鸣鸣动,可是有时打开瓶盖一看,发现里面的东西变样了,有时还会多出一些杂质。
顾眉不好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发作,只好暗地里和秦致远抱怨,秦致远就说男孩子调皮,说她的感觉纯粹属于敏感,那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有那么多想法,顾眉没办法,只好每天把化妆品藏到孩子找不到的地方,在自己家里像做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