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啊?”我的迷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自从我和少滦大婚后,就没见过这个年轻的党羌将军了吧,和他相处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浮现开来,我和他相见,每次都好像是在危机的关头,不是他出手要伤我,就是出手救我,今天也是不例外,但是这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里是在皇宫,而他一个党羌余孽的将军,却会在这里出现!
“王妃看见是我,难道失望了吗?”那个将军听了我的话,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冷着声音说道,我悍于他瞬间就足以把人杀死的利气,住了口。
转过身,看见那个倒在地上已经毙命的太监,到现在还有一份余悸,忍不住的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他杀死,如果活捉了话,也许还能问出主谋是谁!”
“是吗……”喀什库喃喃说了一句,转身饶过我的身体,就走到那太监的身边,蹲身在那太监的身上翻找起什么来,不一会儿,喀什库就从太监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转交给了我。
我一看那是一封信的样子,就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上面一片的墨迹如一副水墨画一般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字一字的看下去,越看到最后,都忍不住的抽起气来。
喀什库见到我的反应,嘴角又是一抹讥诮,双手抱胸立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表情。
看到最后,我的双手都开始抖了起来,眼光也越发的冰冷,我一气之下,就将手里那张纸撕了个粉碎,踩于地下!
我头痛的扶了扶脑袋,刚才看过的内容清晰的在我脑袋里盘旋着,挥之不去,字字如针扎般的刺在了我的心上,我的肚子里徒然蹿上了一股怒气,不断的回旋着,极力的想找寻爆发的出口。
宽褪罗衣玉色鲜,
兰汤莫遣湿双莲;
那能不称檀奴意,
自抚凝脂亦可怜。
玉骨生凉粉汗轻,
冰消拂试雪肌明;
缩窗严密无窥处,
时听香罗蘸水声。
这太监身上竟然藏了如此淫溃的诗词!徒然间,这太监要将我引向无人的后花园的意图渐渐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呵呵,一个王妃,就和别的男人私会在后花园里,而且两人之间还通如此淫溃的诗词,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真的有好戏可瞧了。到时候我会怎么样,少滦会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一个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的男人,他的名声也必在朝野上掉的一败涂地!
刚才我还自作聪明的想去会会那个幕后主使人,可是我却没想到等我真正见到了那个幕后主使后之后,不论我再说什么,我的末日就真到了!
人证,还有这一首淫诗做物证,纵使我有百口,也难辨了。
我看向了那个小太监,他的尸体倒在了雪地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惊恐的大睁着,在前额上一根细长的,泛着寒光的银针插在了那里,一针毙命,速度极快,丝毫没有拖沓。红的刺目的鲜血正慢慢的从那前额上流露出来,那幅不瞑目的样子,如果让胆小之人看见,保证会吓得晕死过去。
“喀什将军为何会在此?”
知道又是这个男人救我一次之后,我的语气明显的客气了起来,喀什库依旧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今天他大概是为了方便,身上没有带那把大刀,只身一人,一身便服显得轻巧自在,高大的身子健壮的如山一般,英俊的容貌很是抢眼。他淡淡的答道:“王子已觉察出今晚有异,特叫我跟在王妃身后,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我恍然大悟,脑海中回想起少滦先行一步的时候跟我说的话,他叫我不必担心,万事有他在抗着,不会危急到我,他所说的“不必担心”,原来是已安排了这样一个高人在我身后保护我的安全,那么我自从进宫以后,和明郡王妃发生的一些事,恐怕少滦是早已得了消息,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回忆起少滦那温和的笑容,我那冰凉的心渐渐浮现一丝的温暖,他是我在这个处处险恶的地方唯一的温暖来源了,当年那个少年真的长大了,成长为一个足以托付终身的可靠男性了。一个真实的笑颜情不自禁的浮上我的唇角,我眼底情丝缠绵,太多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对他的感激,在这样的寒冷的冬日里,惟有我那眼底的光亮耀眼如星……
“不知道王妃接下来怎么行事……”喀什库低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从回忆中惊醒,对上了眼前那个高大男子的眼,不觉得微愣,是我看错了吗?他的眼睛还是往日般的深邃不可见底,可是此刻,我却察觉出了那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亮,但是因为那些都来得太快,快的使我都来不及揣摩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就消失了……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喀什库皱了皱眉,继续道,“这个太监……是明郡王旗下的人……”
“轰——”的一声,我的头上如临一道闪电,生生劈在了我的身上,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眼瞳中满是惊愕和诧异,更有的是仇恨!我的嘴唇都在颤抖,牙齿忍不住的打起架来,脑海中明郡王和其王妃一直紧追着我,使的我快喘不过气来。
好啊——
我恨的咬住了牙,眼中唯一的暖流被消磨殆尽,一双手更是揪紧了自己的裙角,红儿的鲜血还留在我的衣服上,此刻显得刹是刺眼,我盯着身上的血,眼睛仿佛也要挤出鲜血来!今儿个,还不仅是那郡王妃来找茬啊,这对夫妻还真是默契的可以评上两小无猜奖了,老公做什么,老婆怎么也跟着做什么啊,先是在众多妯娌面前,百般羞辱我,计谋不成,现在又打算陷害我和别的男人通情,给我戴个淫溃的罪名,这一招还真是比一招要来得狠毒啊!
一边想着,一边我的双眼迸发出急剧的凶光,我的双手握拳,手指甲用力的插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听到什么绷断了的声音,我却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现在我猜想明郡王已经带着王子和一干人等到达后花园了吧,目的也就想要来个‘捉奸在场’王妃如果你刚才真随了这个太监,在明郡王他们一干人等之前到达后花园,我想您现在已经是名誉具毁了!”
“是啊,以前派刺客杀不了我们,等我们成亲后,他们还是不放过我,想要借着我来打击少滦吗,那么他们大错特错了,刚才他们伤害红儿,害的她变成那样,这个仇我还没报呢,现在又来这么一个招儿,你说我能忍吗?”
喀什库的眼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
我直视面向喀什库,一抹笑在我脸上淡定的露开,我的眼中狡黠的光大闪,慢声说道:“不知喀什将军可否替阿姒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急步的转过身,冷眼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坚硬的声音从我的嘴巴一字一字的吐出:“帮我把这个太监,送到明郡王府去。”
短短数字,每一字却金石般坚硬不可摧,重重的响彻在黑夜中,清晰的口齿,强硬的势力足以将任何胆小之人嗬下!
身后的喀什库一阵沉默,呼吸声却越发的粗重起来,像是压制着什么,又惊骇着什么,我没有回头,淡定地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迈开步子就朝前方走去。
背后的喀什库没有跟上来,就只是站在了那里,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如鹰一般深邃的眼睛正紧紧的盯住了我的背影,目光灼热,如燎原的火眼欲要将我吞噬!我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在雪地上,脚下传来丝帛摩擦而出的声音,四周寂静,惟有风拂过树枝而成的簌簌之声,清晰于耳……
那一夜,我没有出席皇帝的年宴,而是一步不离的守在红儿的身旁,挥退所有的丫头,亲自照顾着她。一直到夜深人静,宫门关闭的时候。
年宴一结束,少滦就急匆匆的往我这边赶来,看到红儿昏睡在床塌上的样子,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过来紧紧抱住了我,炽热的呼吸不停的喷在我的脸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我俯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待着,两人之间没有之字片语,可是传达的感情却比多少话都来得多,来得强烈。我不知道少滦是怎样一边心中挂念着我,一边脸上挂着笑容和那些高官大臣们周旋的。但是我知道他从那一回来,见到我就卸下所有,抱着我轻轻叹气的样子,就可以察觉出,他的压力有多么的大。刚才,要是喀什库晚来一步,于我还是少滦,都必会招来大祸。
宫门关闭的时候儿一到,少滦就叫了马车,将我们送往予王府,可是半路上却被一侍卫叫住,那侍卫见车厢里还有我和下人,就趴在少滦耳旁轻轻嘀咕了几句,少滦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成原样,跟我嘱咐几句,就跟着那侍卫一起去了。
回到王府,我又跟着忙乎了一阵,确定红儿已没有事情之后,才回到卧房里。夜已深,人声已寂,可是我却半点没有睡意,点起了灯,一边看书一边等少滦回来。
我想这样的夜里,能让少滦动容的,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但是少滦没让我知道,想必是和我也有什么蛛丝牵连的,当时我也没有多问,只是帮他理了理披风,说了句早点回来就让他去了。他不打算让我知道的事儿,自有他的想法吧,,我强硬去问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就在我等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许是少滦他回来了,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披衣坐起来。房间的门被谁轻轻推开,只见少滦略带疲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抬头见我坐在床上还没睡觉,立刻皱了皱眉头,向我走来。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带着稍稍严厉的关切声,从他口中传来,我半躺在床上,转过脑袋,对他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的说道:“人家在等你啊。”少滦愣了一愣,什么话也没说,就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一股儿冷气跟随着他,一起进入到被窝里,我打了个哆嗦,心中暗叫道:这家伙又弄冷我的被窝!
少滦叫我皱眉头的样子,忍不住呵呵一声轻笑,将我抱进了他怀里,冰冷的外衣,使得我直打哆嗦,我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想逃开,少滦却嬉笑着把我抱紧了,不让我逃掉。经过两人一番争逐后,我终于投降,安静的赖在他怀里了。少滦这才满意的笑笑,将脑袋枕在了我的颈项间。
“今儿个在年宴上,见到了二嫂她们……”趴在我颈项间的少滦突然这么来了一句,我迷糊的怔了一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少滦还是将面埋在我脖子上,因说话而喷出的灼热的气息搅得我心身发痒,“而且还见到了二哥的孩子。”
孩子……
我在脑海里搜索起来,对了,记得红儿以前说过,就在我搬出景王府的前几天,二皇子的卢妃为他产下第一个孩子。现在算算,也有半年了吧。
“孩子可爱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浑身软绵绵的,摸起来像块桂花糕。”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哪有这样给一个孩子打比方的啊,这家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听见我笑声儿,一直埋在我颈项间的少滦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全是柔和与期待,他伸出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爱惜的轻轻抚摩,低沉的话语慢慢从他薄薄的唇中传了出来:“阿姒,我也想要个孩子……”
我的脸大窘,瞬间红成了一个大苹果,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嘴巴硬着叫道:“你在说什么啊——”
“阿姒……”少滦一把抓住了我的身子,将我使劲的往他身上按,我一个不在意,就被他用力的抱紧在胸前,少滦的手不停的在我脸上流连,温柔的指间,接触着我的肌肤,使得我连连轻颤,少滦的呼吸急促,眼中的迷离和****慢慢侵占了他原先的清凉,低沉着的,仿佛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狂热的情绪,他小心地征求着我的意见:“我可以要吗……”
我羞涩的钻在他的怀里,喉咙打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真是又气又急,这种事情,问我做什么嘛,害得我羞死了!我全身卷成了一只虾米,紧紧的拽着少滦的衣服,不说话。
“阿姒?”少滦迷惑的强行抬起我的脑袋,见到我满脸都是血红的样子,一时间怔住了,他那英挺的脸上也闪过几抹红晕,但是嘴上还是坚持的问我,“到底可以不可以嘛?”
我的脸更加的红,不行了,这个混蛋,存心看我出丑吧,我死命的拗着,拼命的将脑袋在他爪子上挣脱着,少滦是收紧了手,不让我逃掉,就这样坳了一阵子后,我终于投降,红着脸,粗着嗓子叫嚷了起来:“好啦,我生啦!”
“阿姒……”我的头顶上,突然响起了少滦沉闷的喘气声儿,然后他抓住我脑袋的手用力的收紧,手上一用力,将翻身把我按在了床上,自己整个儿,附身下来,狠狠的吻住了我。
我的脑袋一下子当机,停止徘徊不前,少滦炽热又有些粗暴的吻不断的在我唇间流连,如火烧一般迅速传遍我的全身,我无措的闭上了眼,脑子里什么都无法想象,只能跟着少滦走,此刻的吻,是有些狂暴的,像是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全部爆发出来一样,我紧紧攀住了少滦的脖子,慢慢的回应起了他,感觉到了我的回应,少滦狂热的身子一怔,吐出一口燥热的呼吸后,随即又热烈的拥住了我,将我揉进他怀里,用力的吻着。
屋子里的冷气慢慢融化成暖暖的春意,大红的灯笼里,烛光摇曳,泛着迷离的光芒,轻轻的纱帘放下,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中,尽是旖旎之色。我身上的衣尽数被他褪去,一片冰肌展露无疑。我沉浸在少滦带给我的激情中,重重的喘着气儿,白色的雾气,时不时的幻化成万物,变幻默测。在难忍的****之间,我偷偷的睁开了眼,从细小的缝隙中,我看到了上方的少滦,只见他此刻汗流满面,意乱神迷,刚毅的脸上,也有着同我一样,像是置身于从来没有到达过的两人世界,心灵交合,释放所有隐忍。
我的脑子里没来得及多想,就又被一片黑暗所覆盖,我的唇又附下身来的他给紧紧吻住,又一次闭上眼睛,准备完全融化进他的身体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中突然闪过了今天晚上那柳毅生的面容,心下一惊,手已情不自禁的制止了少滦的继续探索。
“怎么了……”少滦还未从激情中缓过神来,哑着嗓子轻声问我。
“我现在已是你的妻子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是关于今天那柳毅生的事。”我的话一出口,身上的少滦立刻皱起了眉头,全是****的眼中渐渐的清冷起来,我猜的没错,少滦也果然知道了那柳毅生的事情,我在心中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幸好我补救的及时,如果我迟迟没跟他坦明这件事,说不定他真的会认为我跟那个男子之间会有什么。我柔柔的拉下他的头,自己凑上去吻了吻他紧皱起来的眉宇,缓缓的道来:“也许我以前跟他真的有过什么,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向你保证,我此刻还有今后,心里爱的人只是你……”
“我知道……”少滦的吻又重重的印了下来,他一边浅酌亲吻着我,一边喃喃细语着,“刚才你不是很明白的拒绝那个男人了吗?”
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我不禁有些郁闷,为什么我的行动全都会被他掌握的死死的,看着他越来越自信的眼神,我就不禁的挫败,他是越来越长大了,成熟了,可是我怎么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幼稚了……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把他当小鬼看待的呢,现在……我不能再想象下去,因为我的意识彻底被身上那个混蛋弄混乱了,少滦撑着身子起来,大喘着粗气看着满脸通红的我,眼神又变回了迷离和温和,他的唇角挂起一抹高深的笑容,双手温柔的抚着我的肌肤,轻轻的笑着:“以后再有男人跟你搭讪,你就用你那蛮力揍他!”
“扑哧——”听到这番话,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然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抽出双手,就往他那健壮的胸膛里揍去——
“呦——”少滦万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完全没有防备,硬是被我狠狠揍了一拳,我满意的看着他那齿牙裂嘴的模样,笑着道:“我知道了,以后再有男人碰我,我照揍就成了。”我故意将那“男人”两字说的重了一些,故意歪解他的意思,趁机占了便宜。少滦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奈。
就在我得意的快把尾巴翘上天的时候,又遭来少滦的攻击,他又一把将我按住,凑上来,热烈的亲吻我,我刚刚清醒的头脑又一次混乱起来,****又在两人之间缓缓燃起,最终达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夜色缠绵无限期,两情浓浓不可离。
花中旖旎春色尽,烛影迷离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