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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艰难的选择

不用东施特意交待,江小西就用了怀孕初期前三个月最容易流产的事情把夫差给赶到了郑旦的房间,为此,夫差曾还不服气的专门去讨教过东施,但是东施也确实说,如果夫差忍受不了娘娘的迷惑的话,对了娘娘跟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劝他去别的娘娘那里过夜。

夫差自然是抗拒不了江小西的迷惑啦,倒不是说江小西真的会想要来引诱他,而是,江小西躺在那里,要让夫差像一个死人那样无动于衷的话,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娘娘,你就这么把大王给赶到郑旦娘娘的房间里去,难道郑旦娘娘就真的可以怀上大王的孩子了吗?”如果大王是根本不原意碰触郑旦的身子,那一切还不是白折腾。

“不会的,郑旦姐跟大王夫妻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这是任谁都不能改变的历史趋势,你知道吗?”江小西摸着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历史上,好像并没有关于西施跟夫差之间是否有过孩子的存在,即使存在也肯定没有长大吧,不然,为什么会连一点记载都没有呢?

那么,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最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呢?

“什么是历史的趋势啊?”不明白江小西此话意思的东施,立刻不耻下问的问着,有的时候,她总觉得江小西好像可以占卜到别人不知道的未来似的,她什么都不争,不抢,也不特意去追寻什么东西,仿佛不在意,但是所有的事情,她却又好像很有把握似的。

就像她刚刚说的,郑旦跟夫差之间的夫妻缘分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一点儿都不吃味的样子,虽然她认识的西施,记忆中的西施,的确有这些美好的品质,可是,她就是觉得有嗲怪怪的啊,但是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就像自然现象那样,例如刮风,下雨这般,是不可违抗的,懂吗?”江小西找了一个例子给东施解释,她总不能说,春秋战国的历史格局已经注定,以后会有哪些历朝历代的,她也知道,她从遥远的未来世界来的,但是她却不能替夫差改变这历史赋予他的轨迹这些吧,如果真的这么说,东施一定会把她当成疯子那样对待的。

“宁王后驾到。”

因为江小西怀有身孕,于是夫差特地准许她不用去王后的宫中行礼,没有想到,即使不去,宁王后也还是会亲自驾到她这个小小娘娘的宫中,不过,身为国母,她迟了这么些日子,江小西倒也没有说什么,在东施的搀扶下,到门口迎接地位尊贵的王后娘娘。

“西施参见王后娘娘。”

“好了,东施,赶紧扶你们家娘娘起来吧。”宁王后坐好以后,西施便过来行礼,虽然之前跟她身边的贴身丫环翻了脸,后来又在卫姬身后事怎么安排上起来一些冲突,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宁王后的地位,也不能让她丢掉这些繁文缛节。

“东施谢王后娘娘恩典。娘娘,坐吧。”东施跪下叩谢恩德,然后赶紧扶着西施坐到一旁去了。

“不知道王后娘娘今日来有何见教。”不管是宁王后,还是郑旦,自从发生了越女被人毒害的事情之后,任谁送到西施宫中东西,都由东施决断,如果她说不要,那就绝对不能留在西施的宫里,并且,被夫差知道了,还会受罚,所以,江小西想宁王后肯定是不会给她带什么补品过来才是,毕竟她是王后嘛,她怎么甘心忍受这样的欺负呢?

“昨日义父来看本宫,说朝堂上近日为了西施你肚子里的孩子而闹得不可开交,大王的压力重重,除了孙武将军之外,别的大臣都极力反对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存下来,西施,大王是因为宠爱你,所以,才会如此舍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西施,大王是这样的宠爱你,难道你就不可以回报一下大王对你的宠爱,把这个孩子给打掉么?”

江小西这才明白,原来宁王后的到来,是来劝说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难怪历史上没有谈及西施跟夫差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孩子根本就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失去了,不是吗?

难怪,夫差近日都不怎么来看她,即使偶尔的到来,她也能看到夫差眉眼间,那深深的忧虑跟浮躁,就是因为朝堂上的施压,而他却不肯让她难过,也舍不得失去他们之间的爱情结晶,是这样的吗?

所以,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根本就不打算开口,要凭他一人之力,跟他的大臣们对着干,都要来保护她跟肚子里的孩子。

“西施,这个被怀疑是范蠡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舍得打掉,难道大王对你的爱还不够,还是你的心里根本就是爱着那个叫范蠡的,本宫听说,在越国的时候,你们俩是有婚约的,是吗?”

听不到江小西的回答,宁王后又继续开口,她这次来找她,不是为了争宠,也不是为了嫉妒,而是作为夫差的王后,他的妻子,她是真正的前来劝说江小西的,毕竟,对一个君王来说,一个女人活着一个孩子,都比不上江山来得重要,不是吗?何况,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骨肉的孩子,去跟自己的大臣们的衷心抵抗,那是不划算的。

“王后娘娘,您……”听到宁王后对江小西说出这么多不堪入耳的话来,东施第一个就反对,别人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乱说,但是她比谁都清楚,夫差爱西施,西施也爱夫差,他们俩是相爱的一对恋人,所以,她绝对相信江小西是不可能会背叛夫差的。

“原来是那件事。”听到宁王后这么说,江小西就明白了,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女人赤身裸体的跟别的男人待在一起,都一定会误会的,但是夫差不仅没有,甚至对她可谓是全然的相信,跟包容,所以,为了夫差的天下,为了夫差的江山,让她在孩子跟夫差之间做一个选择,虽然艰难,但是对她来说,并不难,她愿意为了夫差而抛弃自己的孩子,如果这是夫差想要的结果的话,但是,即使非要抛弃这个孩子的话,那么,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清楚。

所以,她制止了东施帮她辩驳,而是淡淡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对,当时据说有很多双眼睛看到,所以,即使有心想要为你辩驳的人,也逃不掉悠悠之口,不是吗?所以,西施,就当是为大王着想,可好?”

宁王后一心想要做一个称职的王后,江小西明白,为了所谓的无奈,为了所谓的吴国,为了所谓的夫差的江山,而她真正的为了什么,江小西不是不清楚。

“王后娘娘,为了大王,西施当然愿意舍弃这个孩子,但是,”听到江小西说要舍弃这个孩子,东施立刻就倒抽了一口气,接着,江小西一个但是,她又把自己的情绪给放下了,“王后娘娘,这个孩子就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什么叫死得有价值?”宁王后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放弃这个孩子,伍子胥之前说过,只要江小西肯同意放弃这个孩子就可以了,但是死了,还要有价值,那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也不知道江小西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关子。

“王后娘娘不懂,没有关系,但是,请王后娘娘的义父来一遭,你们就都懂了。”伍子胥,你用如此强硬的手段逼我江小西不要自己的孩子,你这老匹夫真是可恶,宁王后在宫里毒杀那些越女,还嫁祸到春蝶的身上,之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得卫姬也自杀,现在开始朝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她江小西要开始反扑了。

“你要见伍相国?”宁王后明白了江小西的目的,原来她是打算要见义父么?

“如果你们不想让大王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就请悄悄地进行。”如同背地里做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在宁王后决定告辞之前,江小西开口提醒着。

“娘娘,你真的要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么?”宁王后一走,东施就受不了的问到,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过分的人,会逼人家拿掉自己亲生的小孩的?

“听我说,东施。”见东施这么激动,江小西拉着她的手,打算好好的跟她说说,这件事,除了她们俩,在孩子真正的流失之前,她一定要确保说服东施,不让夫差知道,“这个孩子,他即使今天不死,日后,他也会死的,所以,你这个做姑姑的,是希望他光明正大的死去,还是被阴险小人给害死呢?”

“什……什么意思?大王他就是害怕,所以,你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我负责的啊?”她从来到都没有假借别人的手,哪怕是送或者别的什么。

“东施,你相信我说的话么?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郑旦姐跟大王是夫妻的缘分,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而我不能替大王孕育小孩,也是注定好了的,所以,这个不该到来的孩子,他来了,那么除了死,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但是,他的死,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舍,所以,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死得有价值,要让那些威胁大王的人知道,大王的江山,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所动摇的。”

伍子胥想要逼迫夫差做出这种艰难的选择,从而达到他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别人可能什么都不会明白,但是她江小西,什么都明白的。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达成心愿的,夫差的命运既然已经是历史注定了的,那么,她江小西愿意倾尽余生陪在他的左右,伴随着彼此生命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