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印度公主之代夫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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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醉枫楼

雪已经停了,风很大!但半空中还是极至寒冷!

原来西门吟月不止剑法快,连轻功都这么一流!岱姎宫躲在西门吟月的白色斗篷里。鸟瞰着一大半的墨山,可想而知,这墨山大体上被风云宫所占据的,风云宫的行宫倒是建得玲珑精致,极为庄严,光是远远地看,就能看出其价值不菲。自然的夺目生辉,与周围的山峦共为一体,有声有色。

而且每一个出口的宫门守卫也颇多,每隔一刻钟便来来回回地巡查。

岱姎宫的目光遥注着远方,冷道:“你带我来看这些做什么?不是去玩吗?”

西门吟月道:“在下只是想让岱姑娘清楚一点,你若真要去找北辰嚣可要当心了,他对你是真心,那你的一生将被囚禁在这座城里,若他对你有二心,你也将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城!”

岱姎宫打了个冷颤,一字字道:“所以,你希望我离开?”

西门吟月叹了口气,飞身落来,道:“没错!在下是为姑娘着想!”

天色依然沉沉,二人已走在大街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岱姎宫忽然没头没尾地念了这么一句,把西门吟月弄得一头雾水。

岱姎宫又道:“你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对我做过些什么?”

西门吟月道:“岱姑娘可愿意告知在下?”

岱姎宫扬着头道:“无可奉告!”

西门吟月笑道:“无非就是为了《满堂诀》嫁祸一事!但是岱姑娘,江湖中人并不知道你的大名,南宫影也相信不是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你这样对着与北辰嚣干,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岱姎宫瞪着他,道:“谁说我与北辰嚣对着干,我是来找程灵素的!我要以牙还牙……”

西门吟月眯起了美眸,道:“灵素做了对不住你的事?”

岱姎宫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盯着西门吟月,“西门公子这么在乎程灵素?”

西门吟月忙平复了一下脸色,道:“美人嘛,难免让我在乎……而且,我相信北辰嚣也会在乎她过于你……你敢动了程灵素,北辰嚣必不会袖手旁观!”

岱姎宫展颜笑道:“美丽,我是极不上她,但恶毒嘛……嘿嘿?”带着狡黠的笑容,已快步向前去。

西门吟月忙追了上去,道:“你在想什么……”

岱姎宫边走边说:“想着玩而已……你不是说带我出来玩吗?却一个劲地劝说,你再说我就甩了你!”

西门吟月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心里却暗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强,到底一会谁甩了谁还不知道呢……

岱姎宫似乎被这大街上花花绿绿的商品吸引住了,东瞧西看,这也摸摸,那也拿拿。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又香又甜的苹果。过了这村没有这店。来呀,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一位卖苹果的大叔在那里卖力的呼喊着。

“西门公子,你看看这苹果,是不是比你还漂亮?”岱姎宫拿起两个大苹果,笑道。

“姑娘,偿偿吧!又香又甜!”那大叔赔笑道。

岱姎宫已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又将手上的另一个丢给西门吟月。西门吟月无奈,只好掏出银子给那大叔。

“公子,为你夫人买点胭脂水粉吧。您夫人这么可爱,如果用了我这个胭脂水粉,我保你夫人会更漂亮。”买胭脂水粉的一位大娘,看见西门吟月和岱姎宫穿得光鲜亮丽,她就知道她的生意来了。

岱姎宫立即蹲到她的摊前,饶有兴趣地揭开闻闻,叹道:“好香啊……”岱姎宫的脸色偏白,加上身体有疾病,脸色总是不太好看,所以,她喜欢用腮红、用胭脂水粉来掩盖自己的病态。

西门吟月却道:“大娘,谢谢了,她只是我的丫环,还没资格让我替她买这些东西!”

岱姎宫脸色就沉了下来,恶瞪着他:这么不给面子,你不就刚刚花银子买了两个苹果吗?

那大娘不死心地跟岱姎宫推荐另一个盒子里的东西:“姑娘,你看看这里还有更便宜点的,像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姑娘都会买着用……姑娘家要舍得将钱花在买胭脂水粉上,打扮打扮,准能找个好夫婿……”

岱姎宫气得脸都绿了,所有的人说得都没有错,明眼人也都知道,她岱姎宫就不是个美人……可是,不是美人怎么了?就可以把所有的祸头都往她头上罩吗?就可以鄙视她,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程灵素是个美人,所以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不是盗贼。

程灵素是个淑女,所以所有的人都相信她是无辜。

西门吟月附和着说:“大娘,你瞧她那脸色,再化上你的胭脂水粉,不就弄得像猴子一样红吗?哈哈……”

岱姎宫已丢下东西,大步迈前去,边走边愤愤道:“你才猴子呢……”

西门吟月大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不知为何,他总是喜欢损她,捉弄她,弄得她几乎要哭了……

“喂,你可还记得那时在归影山庄,你在我头上丢了块鸡腿骨头,现在,我只不过是还给回给你!”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岱姎宫狠狠地踏着步子,她发誓,一定要将此仇报回来不可。

前边有个大酒楼,门口站着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老板娘在招呼着,不少奇装异服的人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岱姎宫抬头看了看那酒楼的牌匾,什么楼……不知道!踌躇了一会,还是直前去。

西门吟月快步上前来拉住她,道:“这是醉枫楼!你确定要进去?”

岱姎宫问道:“醉枫楼?为什么不能进去?”

那个老板娘看到二人,眼波流动,已笑嘻嘻地上前来搭讪,“哎哟,贵公子,天寒地冻的,来崔妈妈这坐会吧?”她越过岱姎宫,伸手拉了拉西门吟月。

西门吟月笑了笑,还未回答,岱姎宫便道:“进去,当然进去啦!不如你先说说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崔妈妈掩巾笑道:“小姑娘,醉枫楼是男人吃喝玩乐的地方,你问来做什么?”

岱姎宫脸一红,原来……这是一家女肆!

崔妈妈对向西门吟月靠了靠,道:“这位贵公子真有意思……来到醉枫楼还带着个丫环!”

西门吟月的脸色变了变。

听她这么一讲,岱姎宫脑光一闪,忙道:“哦……是啊是啊,我是替我家少爷问的!”说着,返身回去西门吟月身边,继续道:“你瞧我家少爷长得玉树临风,花心倜傥,调情功夫一流……若你们醉枫楼的女子也像你这么般不够动人……那……”

崔妈妈一甩丝巾,愠声道:“谁说的,我们醉枫楼的招牌可是这一届的花魁呢!”

岱姎宫好奇地问:“花魁是谁?那倒要见识见识!”

崔妈妈轻笑道:“花魁岂是你这个小丫头想见就见到的?”

岱姎宫摆手道:“当然不是我能见的,但我家少爷应该可以见见吧!”说着,推了推西门吟月,“少爷……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和魅力哦?”

西门吟月拉过岱姎宫的手,笑里藏刀道:“好,就带你这个丫头进去见一见花魁苏千丝!人们常说,来到墨山必做三件事,第一是去醉枫楼品人间美味,第二是去一睹名妓苏千丝的风姿……”

“这位贵公子说得没有错,这一届的花魁确实是苏家的千金小姐苏千丝,她可是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非得跑来参加花魁的,就为了能与北辰公子一叙,要知道,苏小姐在墨山城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就美名远扬了,如今得了个花魁的头牌,平日里来求见的望门贵族,商贾大户络绎不绝地上门……不过,好在遇到我这样通情达理的妈妈,把她当女儿来看待,什么事都依着她……”崔妈妈走在前边引路,滔滔不绝地一路说着。

岱姎宫笑道:“你是不敢得罪吧……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小姐!”

崔妈妈已将西门吟月和岱姎宫引上后跨院的一间厢房里,雕花的门,镶着黄金环,进去一看,布置得果然富丽堂皇,不愧是墨山城里最大的女肆。

一进屋,看到屋子的对面有个窗户,窗户很大,已支起了竹帘,从窗子中望去,对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正是“怡翠阁”!

怡翠阁,顾名思义,满窗青翠怡人。即使是冬天,这座阁楼里依然一片绿松翠得浓郁,枝叶芳馨,从阁内临窗一望,绿意入眼,心中豁然开阔。

崔妈妈在转身带门出去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这位贵公子,真对不住,恐怕,你今天也见不到花魁!不如换别的姑娘伺候您吧……”

“哦?”西门吟月正品着茶,不满地应了一声。

崔妈妈立即上前来小声地说道:“花魁陪着风云宫的二公子已经三天了……他们一直都待在后院的怡翠阁里。风云宫的属下每日都过来向二公子回禀宫中事物……昨儿,神龙门门主程灵素都来找二公子回宫了……后来还是能将他劝走!二公子近日喝得醉醺醺的……”

西门吟月看了一个岱姎宫的脸色,挥手道:“那带两个标志点的姑娘上来弹弹曲吧!”

催妈妈收下银子,陪着笑脸出去了。

阁楼里剩下岱姎宫和西门吟月,两人沉默着喝了一杯茶,便听到对面的“怡翠阁”里便传来些细碎的声音。二人侧首观之,两个白衣武士搬出椅子和桌子,又看到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佳人缓步而出,身上的钗环叮当作响,悦耳之极,有种说不出的高雅韵味儿。

想必,她就是苏千丝。

扶着她一块出来的人正是北辰嚣!

他终于出现了!岱姎宫看到他漆黑的头发披散着,只束着根紫布带,身上披着件宽大的、猩红色的长袍,胸口绣着条栩栩如生的墨龙,衣袂被风吹动,这条龙就仿佛在张牙舞爪,要破云飞出。

他两颊虽已消瘦,胡子也更长,但远远望去,仍是那么魁伟,那么高贵,就像是位上古时君临天下的帝王。

软弱无骨的苏千丝是倚着北辰嚣,扶着他,显得更娇小,更美丽。

他们坐在椅子上,又来几个侍婢为他们摆上酒菜。

岱姎宫咬着牙,心里充满了怨恨,他的身边,为什么总是这么多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出现?为什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甚至生命,你都不曾为我悲伤过,如今竟然还可以怀抱美人,谈笑人间,你的心或许是石头做的……不,应该说比石头还要坚硬!

苏千丝在娇笑着说:“二公子,人家一早就好饿了……可你偏要缠着人家……”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在刺着岱姎宫的心。

他真的在缠着她?

他难道真的已被她迷住了,已拜倒在她的裙下?

男人,果然如此!

他也不会是个例外!

北辰嚣道:“为了向美人赔罪,我亲自喂你吃东西?”

苏千丝又在娇笑着应了一声。

北辰嚣已开始用一根银锤,敲开了一只蟹壳,用银勺挑出了蟹肉,温柔地送入苏千丝的嘴里,又道:“怎样?”

苏千丝柔声道:“二公子亲手送上的,自然是天下最美味的……”

北辰嚣道:“你不怕有奇毒吗?”

苏千丝吓得差点噎住了,但看到北辰嚣的笑容,自己也吃吃地笑起来,推搡了一下北辰嚣,娇嗔道:“二公子竟吓奴家……好坏呀!”接着,又倒了一杯酒,递到北辰嚣嘴边喂他喝下去……

岱姎宫这边的厢房里,已来了四个风尘女子,二人在一旁弹曲,二人给躺在软榻上的西门吟月垂肩捣腿。

他装作没有看到北辰嚣的样子,冲岱姎宫招了招手,大声道:“岱姎宫,你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倒酒!”

岱姎宫吓了一跳,担心他的大嗓门被北辰嚣看到,立即拉上帘子,快步走到西门吟月身边。

“看到不想看到的了?”西门吟月问。

岱姎宫正拿着桌上温着的酒壳给他倒酒,手一直抖啊抖的。

她抬眼瞪着他:“你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了?故意带我来的?”

西门吟月道:“我怎么故意带你来了?是你自己要进来的……进门前,我可是有问过你的!”

岱姎宫持起桌上其中一个酒杯子,自己一口喝了下去,接着又倒第二杯、第三杯……

“你就不怕有奇毒吗?”北辰嚣的一句话一直在岱姎宫的脑海里盘旋。

“我相信你……”她还记得自己“临死”前还喃过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