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安莹离开人世。
正如温宁所要求的一样,这一个月司徒瑞每天会用半天的时间待在庄园里,陪龙凤胎还有安莹。
安莹死后,司徒梦异常悲伤,司徒瑞只得晚上也住在庄园里。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萧九一直待在公寓里。
尽管她的境界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但是老公每天去陪前女友,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好在每天晚上司徒瑞必定会回来,不管多晚。
听到安莹去世的消息,萧九心里确实有点小高兴。
不过此刻她已经完全高兴不起来了,整整一个星期,司徒瑞彻夜未归,电话里他说梦儿生病了。
萧九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第一次觉得这床大得有点离谱了。
庄园里,司徒梦睡得极不踏实,她蜷在司徒瑞的怀里,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衬衫,安莹死后,她越发地离不开司徒瑞了,孩子都是敏感的,大概觉察到什么,所以她才会半夜爬起来洗凉水澡,跑到阳台上吹夜风,生生地把自己弄高烧了。
这种苦肉计,司徒梦不是第一次做了,上次从秋千上摔下来,也是她故意为之。
现在流行一个词叫“小三”,司徒梦觉得这个词就是为萧九量身定做的。
因为这个女人,她们一家四口才四分五裂,也是因为她,妈妈才会这么早就去世,对萧九的感觉,司徒梦已经不是一个“恨”所能表达了。
好不容易将司徒梦放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司徒瑞轻手轻脚地离开儿童房。
温宁已经站在外面等他半天了,看她的样子,又是有话要谈。
她不说,司徒瑞大概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梦儿这种情况,现在不适合分开住。”走出别墅,两个人漫步在庄园里,温宁开口道。
司徒瑞揉了揉额角,一步一步走下来,也觉得事情没有他当初想的那么简单,两个孩子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将他们丢在庄园里,就可以撒手不管的,特别是梦儿,她敏感又脆弱。
“她是不能生育吧?”温宁虽然在问,却用的肯定语气。
司徒瑞无奈地望了温宁一眼,什么事都逃不过她这双火眼金睛。
“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梦儿和锦年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你们的礼物。”温宁双手一摊说道。
“让她明天就搬过来住,一点为人妻的自觉也没有。”温宁稍稍蹙眉,这一段时间,萧九一个人逍遥在外,一步也没踏进过庄园。
再怎么说安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萧九居然从未曾探望过一次,温宁觉得她也太不懂事了。
第二天上午,不懂事的萧九突然出现在庄园里。
“奶奶好,妈妈好。”她双手合十礼貌地叫道,然后用眼睛的余光瞥向司徒瑞,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看见他了,今天她来是想将他打包带回家。
司徒瑞抱着司徒梦,他的目光也紧紧黏在萧九的身上,四目相对,视线缠绕,时间仿佛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妈妈——”司徒梦朝萧九张开双臂,病歪歪地叫道。
萧九怔了怔,木木地站在原地,一点为人后母的自觉也没有。
司徒锦年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睑专心地玩着手上的游戏机,萧九来后,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这样的生疏,反倒让萧九感到自在。
司徒瑞抱着司徒梦走到萧九跟前,司徒梦主动倚进萧九的怀里。
“妈妈。”她带着明显讨好的意味叫道。
萧九无错地望向司徒瑞,她宁愿这个孩子叫她萧九。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庄园里住下。”温宁宣布道。
萧九拿眼睛瞥司徒瑞。
“宝宝,乖呀。”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他的眼睛里又有血丝了,而且好像瘦了一圈,这些日子他两边跑,已经很累了。
萧九抿抿唇,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晚上,司徒瑞坐在床边给司徒梦读童话书,萧九作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陪他。
司徒梦已经八岁了,八岁还要别人讲故事哄着睡觉,是不是太小儿科了一点?
萧九抓着自己的下巴,心里默默地想。
司徒瑞身上的手机响了,“宝宝,你接着往下读。”他理所当然地将童话书递到萧九手上。
萧九愣了一下,对上他小狗般的眼神,只能咬咬后槽牙,接了过来。
司徒瑞唇角向上扬了扬,拿着电话走出房间。
萧九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继续往下念。
原本还一副乖宝宝样的司徒梦,换了一种眼神,冷冷地斜睨着萧九,小嘴勾起一抹跟她年纪不相符的冷笑。
萧九视而不见,照本宣读。
终于哄得司徒梦入睡了。
“宝宝。”一回到房间,司徒瑞便难耐地将萧九压在门后面,炙热的眼神灼烫着她。
在他这种赤裸裸的目光下,萧九全身都开始发烫发软,她想他,她的心,她的身体,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想他。
“宝宝,想我了吗?”他的目光绞着她,温热的唇在她脸上缓缓厮磨着,他的气息劈头盖脸地扑来,将她包围得严严实实。
“宝宝,跟我说话。”运动过后,司徒瑞趴在床边可怜兮兮地说。
萧九将自己裹成了蚕蛹。
司徒瑞手指刚一碰到她的被子,她就炸毛了,具体的表现是: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再滚过去,滚过来,如此重复。
“一个人滚太无聊了,两个人滚更有意思。”司徒瑞小心翼翼地说,他被萧九赶下床了。
“滚——”被子里传来萧九的闷吼声。
司徒瑞立即从善如流,迅速地爬到床上,连人带被子抱住她,跟她一起滚。
萧九抑郁地望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无月。
狼人之类的东西不都是在月圆之夜才变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