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帝尊副总裁的职位说罢免,就被司徒瑞罢免了。
司徒梦和司徒锦年被送到了私立小学读书。
萧九跟司徒瑞也在庄园里住了下来,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慢慢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四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十二岁的司徒梦已经出落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这四年她跟萧九的关系还算是融洽,至少没发生过任何冲突。
萧九和司徒瑞的婚姻马上就要步入第七个年头了。
今天是龙凤胎的生日。
温宁,司徒静宜,萧九,司徒瑞,司徒梦,司徒锦年,全家人乘游艇出海庆生。
司徒瑞,司徒锦年两父子窝在游艇的一个房间里玩游戏。
温宁和司徒静宜在开放式的厨房里自制生日蛋糕。
萧九窝在另一个房间里睡觉,最近她比较嗜睡。
司徒梦盘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出相册翻看着,这本相册是安莹去世前拍下的“全家福”。
“妈妈。”她轻声叫道。
床上的萧九一下就醒了,“嗯?”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应道。
这四年司徒梦一直叫她“妈妈”,听着听着,她也就习惯了。
司徒梦冷眼看着她,狠狠地将手里的照片撕个粉碎。
萧九看得有些懵,这些照片司徒梦一直当宝贝似的珍藏着,她从床上爬坐起来,怔怔地望着她。
撕完照片,司徒梦手一扬,将照片的碎末抛向空中,碎片七零八散地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啊——”毫无预警地,司徒梦发出凄厉的叫声。
司徒瑞第一个冲了进来,一进房间,便看到地上撕碎的照片,还有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司徒梦。
司徒梦张着嘴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像离开水的鱼一样,痛苦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萧九揉着下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一脸平和地望着快要崩溃的司徒梦。
这四年,司徒梦也经常给她找些小鞋穿,不过远没有今天这般震撼。
温宁和司徒静宜也冲了进来,她们两个人的手上还沾着白色的面粉。
“跟梦儿道歉。”温宁看着萧九冷声喝道。
萧九突然很想翻个白眼,没有任何情绪的白眼,这样想着,她竟然就翻了个白眼。
“没有家教。”司徒静宜走上前,一巴掌朝萧九的脸上甩去。
她的动作不够快,萧九反握住了她的手。
司徒静宜一时竟然没有办法抽回自己的手,她又急又恼,气得浑身发抖。
“松手!”忍无可忍的司徒瑞对萧九喝道。
萧九听话地松开了司徒静宜的手,“啪”一声脆响,司徒静宜这一巴掌总算打了出去,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手掌都被震得生疼。
萧九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的血一下溢出来。
司徒静宜再次扬起手,“够了!”司徒瑞咆哮道。
他的吼声实在太大,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个激灵。
司徒静宜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她双手捂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吼过她,现在她的儿子竟然吼她,司徒静宜这一瞬间觉得心如死灰。
一旁的司徒梦伸出双臂抱紧了自己,这次她是真的在抖,司徒瑞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吓人。
站在门口的司徒锦年赶紧退了出去,远离战火。
“照片是谁撕的?”司徒瑞眼睛盯着地毯上的碎片问。
司徒梦颤着手指向斜靠在床上的萧九。
“是你撕的吗?”司徒瑞眼睛扫向萧九,冷声问。
萧九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唇角扯出一抹没有任何情绪的笑。
“该死的,说话!”司徒瑞一拳砸向了身旁的古董花瓶,瓷片碎了一地,他的拳头也出血了。
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恸哭的司徒静宜一下也被吓住了。
萧九将头埋进膝盖里,作鸵鸟状。
如此盛怒的司徒瑞,她从没见过。
“哐”又一声脆响,司徒瑞又砸碎了一个陶瓷,萧九的双肩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爸爸,是我自己撕的——”司徒梦哇的一声哭起来,司徒瑞两个拳头上的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她害怕极了,也心疼极了。
“萧九,你他妈哑了吗?”司徒瑞无视其他人,只是冲着萧九吼。
这四年,为了维持所谓的“家庭和睦”,他像个陀螺一样转在几个女人之间,温宁心脏不好,不能受委屈,司徒静宜是大家闺秀,委屈不得,司徒梦脆弱又敏感,更是委屈不得,萧九就是他的祖宗,他只差没烧香供着她了。
他如此努力,她就是不愿配合他,甚至不愿迁就一丝一毫,他最恨她露出这种讥讽似的笑容。
温宁招招手,三个女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司徒瑞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重重地将自己摔到身后的沙发上,他一脸的疲惫,一脸的挫败,两只手还在滴血。
萧九将自己抱成一团,一边的脸颊火烧似的疼,牙齿好像也松动了,她却只想冷笑。
他觉得累了,他厌倦了。
她为他所做的妥协,他都看不到了。
这四年她每天接送司徒梦和司徒锦年上下学,每天尽可能地讨好司徒静宜和温宁。
不论她怎么努力,她们就是讨厌她,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还要装作毫不在意。
“爸,鱼饵弄好了。”司徒锦年倚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叫道。
海上垂钓是他们父子两个出发之前,早就定好了的消遣。
司徒瑞直直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夕阳的余晖落在游艇上,三个女人都簇拥在甲板上。
看到司徒瑞走出来,温宁急忙拿着药箱走过去,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司徒锦年检查一下鱼饵,将鱼线抛了出去,他握着钓竿倚靠在栏杆上。
司徒锦年的个子已经有一米七了,他的五官越来越像司徒瑞。
“跟她道歉。”处理好司徒瑞手背上的划伤,温宁望着司徒静宜,在司徒瑞耳边小声说。
“妈,对不起。”司徒瑞走过去,趴在栏杆上,闷闷地道歉。
司徒静宜的眼睛哭得红肿,她正拿着冰袋敷脸。
“你有她一个就够了,我们算什么?什么也不算。”司徒静宜哑着嗓子,说完转身就走。
司徒瑞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没追上去,他现在没心情哄人。
“爸爸,sorry啊。”司徒梦绞着双手,磨磨蹭蹭走过去,垂着头道歉。
司徒瑞烦躁地摆摆手,绕开司徒梦,走到船尾甲板,跟司徒锦年站在一起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