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便看见那两个人头挨着头的窝在沙发上,很亲密地说着什么。
司徒瑞脸一沉,郝健当即缩着脖子,跑去阳台抱起他家的狗,靠着墙边溜走了,郝健还是很怕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司徒哥哥,你回来了。”萧九甜甜地叫道。
“嗯。”司徒瑞闷声应着一头扎进厨房,将脱了毛的鸡放到案板上,拿起大刀狠力地剁着:让你来我家,让你来我家,我凌迟了你。
萧九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巨肚,慢慢挪进了厨房。
“司徒哥哥。”她扬起头,嘟起了嘴。
司徒瑞低头吻住她的唇,她将嘴里的葡萄喂进他的嘴里。
“站着累不累?”司徒瑞口气很冲地问。
“不累。”萧九站在他的身旁,头倚进他的胳肢窝里。
自从她在医院昏迷了三个月出院后,司徒瑞就总是没有好脸色对她。
现在看着她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多起来,脸也一天比一天圆润,下巴又变回小肉下巴了,他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
一想到她做的那些糟心事:生生饿成了人干,中了枪不及时去医院,还四处乱窜,又像死了似的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三个月。
每每想到这些,司徒瑞都恨不得永世不搭理她。
可是他又不敢,那三个月,简直就是耗尽了他的一生。
原来失去她,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住的。
她之于他,就像水之于鱼。
任他怎么翻花样的倒腾,一旦失去她,他就成了离开水的鱼。
“司徒哥哥,我来吧。”等他将一只鸡剁得惨不忍睹,萧九小心翼翼地说。
她很愿意烧饭给他吃,很愿意每天说一箩筐的甜言蜜语,很愿意给他生孩子,很愿意陪他到老,也甘愿看他脸色行事,小心地哄着他。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底线的,他要再敢跟她提出一次离婚,他就试试看……
“宝宝。”晚上他拥着她,轻咬着她的耳珠,声音里还带着****过后的沙哑。
“司徒哥哥。”她微微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睡吧。”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今天收到容若的结婚喜糖了,她嫁给了一个老头,搬到郊区的薰衣草庄园,当起了全职阔太。
他的心有些闷闷的,总觉得对不住容若。
这事司徒瑞还是忍住没说出来,跟宝宝的睡眠比起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萧九两只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将脸贴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他的大动脉强烈跳动的节奏,还有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很快陷入深眠。
萧九足月生了一个儿子,儿子满月时,司徒庄园里大摆筵席。
司徒瑞的外公还有舅舅们以及温宁,司徒静宜全都来了。
司徒锦年也从意大利飞回来。
儿子的眼睛是黑的,五官更像是萧九,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他有六分之一的混血了。
萧琥过来问司徒瑞要钱,顺便抱了抱小家伙。
曾经有一个叫太子的男人为他掏心掏肺,现在为了司徒瑞,萧琥长年累月地窝在深山里,一门心思的研制武器。
这大概就是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还的债。
萧琥抱着怀里的婴儿,朝一处望去,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
那人就像是一缕阳光,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些。
现在的距离刚刚好,再近一步也不可能了。
“有结婚对象了吗?”乔递给萧桃一杯香槟。
萧桃接过杯子,斜靠在阳台栏杆上。
不远处毛小小和萧麟手牵着手,在庄园里慢慢散着步。
“不如我们凑一对,如何?”乔盯着萧桃的脸。
萧桃看着萧麟的背影,一口饮尽杯里的酒,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遇到一个跟他一样的男人了。
“好。”萧桃朝乔抛了个眉眼。
乔一把抱住萧桃,开怀大笑起来,虽说这个女人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制毒高手,不过他就是喜欢,辣,够味!
萧九急忙转身刚要往楼上去。
手腕上一紧,前一秒还在跟客人们寒暄的司徒瑞,现在握紧了她的手,穿过人群,朝里面走廊走去。
他将她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双臂一伸,将她禁锢在墙角里。
“司徒哥哥……唔……”萧九轻吟一声。
萧九不安地推他,现在他们还算是在客厅里,虽然这里很隐蔽,但是……
她被他抱起来。
三面都是装饰墙,他的身体背对着外面的人。
甚至还有人拿着香槟经过,驻足了几秒,远远地望去,就只能看见司徒瑞一个人面对着墙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萧九。
“瑞?”莫娴端着高脚杯,站在狭窄的走廊尽头,叫道。
一双手臂突然环住了司徒瑞的脖子,萧九整个人挂到他的胸口,她抱紧了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脸颊酡红,双眼迷离地遥望着莫娴,她看起来是在看着莫娴,可是她什么也没看,她微张着嘴,低声吟着。
外面嘈杂的觥筹交错声,完全盖住了她小猫般的叫声。
突然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莫娴想要离开,却怎么也移不开脚步。
“瑞呢?”老K和小D手牵着手找人,他们刚成为办公室情侣。
“不知道,去外面了吧。”莫娴急急地转身。
“莫娴在。”萧九慢慢清醒过来,她咬着他的耳垂说。
“不用管。”
“她……对你……有……意思……”萧九喘着说。
司徒瑞干脆直接用吻封住她的小嘴。
莫娴到底是个好助理,功大于过,司徒瑞也看出来莫娴的心思,不过他既然能用她,就能驯服住她。
正如萧琥一样。
他们都是凶猛的兽,驯服他们,为他所用,这让司徒瑞觉得很有挑战性。
他喜欢挑战,喜欢冒险。
不过他现在也清楚自己的死穴了,萧九是他降服不了的。
曾经一度,他也想将萧九驯服成听话的小家猫。
其实绝大数情况下,她都是一只很乖的小猫,只是千万不能触及她的底线,爱挑战的司徒瑞试过两次,他绝没有勇气再试第三次了。
他也不想再试了,因为他知道,他爱她,亦如她爱他一样。
他们谁也离不了谁。
庄园里放起了烟花,宾客们簇拥到外面观赏烟花。
郝健点燃一串鞭炮,捂住耳朵,撒腿就跑。
跑得太急了,重重摔了出去,脸跟地面的草坪来了个零距离的接触。
跟几个部队同僚聊着天的高壮壮,瞅见他家宝贝儿摔跤了,心疼得直跺脚,虎躯一震,嗖的一下冲过去,一把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
“靠——撒手!”郝健怒吼一声。
高壮壮吓得一抖,赶紧听话地撒手,郝健二次坠落。
“该死的。”郝健疼得直吸气。
高壮壮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急得围着郝健直打转,嘴里一口一个祖宗地叫着。
郝健就是他祖宗。
郝健的父母板着脸,遥望着那两个丢人现眼的人,自家儿子不争气,高调宣布出柜了,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年纪轻轻的高壮壮已经升为上将了,此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看着在部队说一不二的高上将,被自家儿子欺负成这样,郝健父母也看得怪不忍心的,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呃,这个到底算是女婿,还是儿媳?
萧九倚在阳台上,抬头仰望半空中绚烂的烟花。
司徒瑞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岁月静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