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震撼中学生的101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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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点击情感(4)

那个时期,醉酒的父亲骂声更大,骂得也更恶毒,有时还伴随着摔打。妈妈被生活折磨得有些麻木了,她知道我们大了,大声骂我们会让我们的自尊心受不了。但是她根本无法控制父亲对我们的责骂,她就经常哭。这下更让父亲恼火,于是整个家里只听见父亲的骂声和母亲的哭声,这混合起来的声响一直到现在还常出现在我的恶梦里。我无数次想过离家出走,永远也不再回来。有一次我混上一辆去城市的客车,可走到半路我就害怕了,哭起来,幸好车上的人很友善,把我送回了村子。但一进村我又后悔没有到城里去。这样绝望的日子逼得我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见到父亲,每天下午我都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家,如果那时父亲还没睡,我宁愿在院子里挨饿受冻,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张灰暗的脸。没过几年,父亲已经是远近闻名的酒鬼,对酒精的贪恋让他失去了很多病人,但他的医术高,还是会有一些人慕名而来,高兴的时候他会给人家看病,为的是挣钱换酒喝。在家里,父亲像个外人一样,他不知道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他也不会关心一年收了多少玉米,在他的眼里除了酒还是酒。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团难,我们上学的钱都是靠妈妈喂猪挣来的。在钱和酒之间,父亲有他的原则,那就是他从不拿母亲辛苦赚回的钱换酒喝,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喝的酒都是我自己挣回来的。正是父亲的这个原则,保证了我和两个哥哥能顺利读完高中。不过,妈妈的收入毕竟有限,我在学校的生活还是非常艰苦,读高中后我在外面住校,早饭和午饭一般要在学校吃,为了节省,我一天从来没有花超过1块钱的菜钱。有时我从家里带妈妈蒸好的馒头,每次吃饭买一碗稀饭泡着吃。为了尽早独立,给妈妈减轻一点负担,高中毕业我报考了一所中专。学校在外地,到那里我再不会听到父亲的骂声和妈妈的哭声,但在梦醒时分,这两种声音还是会把我惊醒。到了外地,心里对家乡的思念也一点点活泛起来,就这样我给父亲写了第一封信,接着是第二封、第三封,每次写信我都给他讲很多道理,劝他别再喝酒了,注意保重身体。

信一封接一封地寄出去,偶尔有他的回信,说他已经开始戒酒了,我不相信,我觉得他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写的。但仍然希望这是真的,在下一封信里,我鼓励他接着戒酒。正是这些装满牵挂的信件,逐渐融化了我对父亲的怨恨。寒假回家时的那种急切心情简直没法形容。一进院子看到妈妈时,我的心从最高处跌落下来——她的日子还像以前一样不好过。而父亲老了,比以前更瘦,背弯得像大虾似的。父亲不在的时候妈妈对我说,现在父亲经常不吃饭,只喝酒。我回家那天,父亲也喝了酒,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发火,也没骂人,这已让我很觉得满足了,想想他是为了我而控制住自己,心里就热乎乎的,他还是在乎我这个女儿的。在家的那几天,我总想找机会和父亲谈谈心,但他一听我提到喝酒的事就把话题扯开,直到有一天被我问急了,他才说,我也不愿意喝,别人硬逼着我喝的。我问,谁会逼着你?他说,好多人,只要我闭上眼睛,身边全是劝我喝酒的人。听了父亲的话,我怎么也忍不住悲从心起,我相信在一个酒鬼的心里面一定有很多劝他喝酒的人,被人蛊惑也好,自己意志不坚强也好,戒酒对父亲来说绝非易事。我逐渐体会到了这一点。

回到学校以后,我还常常给父亲写信,同时,我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省下一点零花钱都拿去买解酒药给父亲寄去,可父亲回信说,那些药都不管用。他还说,你不要再买药了,我就是医生,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吗?这些话让我想起在家的时候,妈妈和我说,父亲给自己开了很多药,多到一把一把地吃,因为喝酒,他全身无处不疼,有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的毛病。我终于醒悟,原来十几年喝下去的劣质酒精,已经烧坏了他的很多器官,即使戒酒也来不及了,父亲一定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学校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这让我一点点淡忘了过去生活的种种苦难,对父亲的眷恋也不断加深。临毕业前的那个暑假,我回家问起父亲的身体,他仍然支支吾吾,追问得急了,他才承认他的肝已经坚硬得像石头,而胃则布满了溃疡,止痛药都不再起作用。我问他还能不能治,他想了想说,这样还治什么,不如让我再多喝一点。他笑了,显得异常疲惫,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父亲是很软弱的,他绝没有外表表现的那样坚强,他没办法战胜自己,战胜自己内心的酒瘾。后来我和妈妈说起给父亲治病的事,她摇头说,你父亲的病治起来怎么也要花上几万块钱,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呢?妈妈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泼过来,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理解了父亲对治病的冷淡与回避。以后我的生活像有了目标,那就是攒钱给父亲治病!毕业后我回到大连,在一家日资公司上班,我拼命工作,牺牲业余时间在公司里加班,我好像上足了发条似的工作和生活。

工作以后的第一个春节,我放弃回家过年的机会,主动要求加班,可就在腊月二十二那天我接到哥哥从农村打来的电话,说父亲已经不行了,酒精中毒。当时我就傻了,放下电话发疯一样跑去请假,然后搭上最早的班车往家赶。可紧赶慢赶还是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以前我一直不知道父亲醉酒的原因,这几年自己的阅历增加了,再加上妈妈和我说的一些事,我才一点点明白,是生活中太多的失意让父亲选择以酒精麻醉自己,刚从部队到地方时,他因为没有门路只好回农村去当医生,此后他不断进修学习,以为凭着自己的医术能有出头之日,可现实生活如此残酷,梦想的破碎使他找不到出路,于是和酒结成了好朋友。酒让他迷醉、让他逃避、让他沉迷,同时也让他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有时我回家,路上遇到父亲医治过的人,都夸父亲的医术好,接着毫无例外地摇头说,可惜被酒给害了。惟一一点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几年的分离,逐渐淡化了我对父亲的痛恨,并逐渐浓厚了对他的思念。今年父亲生日那天,我莫名其妙地大哭了一场,就是特别想哭,特别思念父亲,内心里总觉得我和父亲彼此都欠着对方很多东西。

读后感言

生活中,生存的压力常常逼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也许也曾让至亲的人之间彼此怨恨,然而,当亲人离开尘世,当往日的生活成了生命里的记忆,我们仍然会被无法割断的亲情所动容。

魔鬼乐队

◎梁洪涛

这天,小学老师苏侠下班经过文化馆小剧场门口,看到一张新贴出的海报,上面写着:魔鬼乐队现场演出,男女老少皆可入场,前三天每天看完全场者,领酬金10元。苏侠是个乐迷,一看有这样的好事,就情不自禁走进了剧场。一听,乐队水平不怎么样,但演奏非常认真,台上形成的一种气势能把台下观众给牢牢吸引住。一场音乐会听下来,苏侠和大家一样完全被陶醉了,而且走出剧场的时候,还果真领到了10元钱。回到家里,苏侠把这大好事儿告诉丈夫秦翔,秦翔不信。秦翔说:“天上哪会掉馅饼。你别跟着人家上当。什么队名不好起,偏要叫魔鬼乐队?”苏侠反驳说:“你不要神经过敏好不好?‘魔鬼’是现在最时尚的词儿了,身材好叫‘魔鬼身材’,人聪明叫‘魔鬼智商’,这‘魔鬼乐队’嘛,顾名思义就是听了能让人着魔的乐队!”秦翔笑苏侠天真:“你听一场音乐就这么痴迷,到现在脸都红成那样,十场听下来不神魂颠倒才怪哩!”苏侠自己也乐了:“你别说,我明天还真的想去,你和我一块儿去吧,你们干公安的别老谈案子,也需要艺术熏陶嘛!”秦翔心里一动,可能是职业的敏感,他决定第二天和苏侠一起去听听这个不同寻常的音乐会。

可偏偏不凑巧的是,第二天傍晚,他们夫妻俩才出门,苏侠的手机就响了,是学生家长打来的,说孩子昨晚一整夜没回家,要老师帮着一起找找,苏侠只好一脸失望地和秦翔分了手。秦翔独自一人前往,走到剧场门口,已是人山人海,剧场里也早没了座位。秦翔找了半天,最后只好在一个靠墙的地方半倚半蹲下来。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透过密密的人群,秦翔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背影很像苏侠。不会吧,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过来?秦翔赶紧拿出手机给苏侠打电话,果然是苏侠吞吞吐吐的声音:“我……本来是要去……可不知怎么又来了……”秦翔心里一惊:苏侠平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今天怎么竟会丢得下学生的事,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事?想起昨天苏侠回来时那张兴奋的脸,秦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不由浑身一个战栗,顾不上和苏侠多说话,当机立断关了手机就悄悄向台前靠去。“肯定有名堂!”他心里想。

这时,全场灯光暗了下来,大幕徐徐拉开,演出开始了。秦翔一面观察着台上的动静,一面注意着台下的反应。很奇怪,一直到全部演出结束,场上并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就像苏侠昨天讲给自己听的一样,只是台下观众的反应好像比苏侠说的还要热烈,每一首曲子演奏完,都会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不少人甚至跟着节拍手舞足蹈,十分投入。秦翔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趁着观众退席离场的当儿,他一个灵劲儿潜到了后台,悄悄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哈,就这一个挪位,在大幕背后,他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特景象:那些乐手下台后,竟然把乐器都放进一个特大号的池子里浸泡起来。这是为啥呢?秦翔觉得非常奇怪。等乐手们走尽了,秦翔走过去一看,只见池子里的水一片乳白,他伸手往水里一蘸,再放到舌尖上一舔,全明白了:水里掺的是****!原来乐队竟然在用这种丧心病狂的迷魂法拉拢听众,不就是为了三天之后赚回更多的黑心钱吗?这一切,所有的听众当然全都被蒙在鼓里。

苏侠散场后走在街上就觉得浑身燥热,想唱想跳想发泄,想整天能有这样的音乐伴着过日子。她在街上兴奋了很久才回家,到家一看,秦翔不在,给她留了张条:“侠:我有任务不能回家,你那个学生的事怎么样了?小剧场不要再去了。切记!”平时,秦翔工作一忙常不回家,苏侠也习惯了,所以这次也没把它当回事儿。只是丈夫提醒得对,自己怎么竟然把学生的事给忘了呢?于是赶紧打电话,才知道那个学生家长等不及她去,已经向公安局报了警。放下电话,苏侠心里不由连连自责,可是到了第二天同一时候,她的两只脚又不由自主地向小剧场跑去。不过今天剧场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乐队队员的面孔全都换了,演奏的曲子虽然和前两天没什么两样,但就是少了那种能让他们着迷消魂的东西。开始,大家还凝神细听,可一会儿就耐不住了,台下起初是叽叽喳喳,而后便是吵闹声一片。

就在这时候,突然剧场里所有的灯“刷”的一下全都亮了起来,几个身着公安制服的人出现在舞台上,苏侠一看,里面竟有自己的丈夫秦翔!只见秦翔神色凝重地对大家说:“我现在郑重地告诉大家,所谓魔鬼乐队,其实是一个非法的民间组织,他们利用文化馆小剧场审批制度上的漏洞借用了这个地方,用非法手段拉拢观众,企图赚黑心钱。他们用来演奏的每一件乐器,都是在毒品水里长时间浸泡过的,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一场音乐会下来,听的人就会着魔,在这种散发着毒品的空气中被他们牢牢地套住,哪怕他们明天开出500元一张的票,你也会想尽办法买了票来听……”秦翔说到这里,台下顿时乱了套,哭的叫的,什么声音都有。可也就在这时候,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剧场内响起,秦翔重又拿起话筒,向大家介绍说:“现在,魔鬼乐队已经被我们公安机关取缔了!今天为大家演出的是我们的阳光乐队,这个乐队的每一件乐器也都是浸泡过的,用的就是我们连夜突击研制出来的‘驱毒散’。我们的音乐会也是免费的,只要大家坚持来听三天,我们的阳光一定能驱散大家身上的魔毒!”话音刚落,欢快的阳光音乐顿时响彻全场,人们一个个坐稳了身子,重又开始倾听起来。随着阵阵乐声入耳,苏侠的眼睛湿润了,她真想一头扎进秦翔宽厚的胸膛,朝他深情地喊一声:“我的好丈夫!”

读后感言

生活中的细节总会让我们的心为之激动,因为在平淡的生活里,爱,总能在生活的细节之中展现出来。

穿越冰岛

◎管小敏

帐篷的门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我跌跌撞撞地冲进黑暗中,把头灯拧亮,照亮了打在薄薄的尼龙帐篷上的雨丝。“妈妈!”我大声喊着,“你没事吧?”我看到她的小帐篷在狂风中摇曳着,我贴上前去听她的反应。她的声音近乎是不经意的:“哦,没事,我很好。”

这可是我们骑车横穿冰岛内陆旅行的第一个晚上——一个几个世纪以来如此荒无人烟的偏远高原,在传说中是放逐逃犯的地方,而且天气又是如此恶劣,但妈妈根本不在乎。数月前,我就把自己要和几个铁哥们儿穿越冰岛的计划告诉了妈妈。

我说:“这次的旅行将是非常艰苦的,很多地方没有人工铺好的路,还常被大雨冲坏,刮风更是家常便饭,有时风大得会把你掀下路面。”沉默了一会儿,妈妈终于问道:“我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