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渐逝青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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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刘海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一件事就,就是那里都有好坏之分。刘海回答:“打架,一个富二代。”

红毛说:“哦,以后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在这儿都老实点儿,有什么吃的喝的拿出来看看。”

刘海笑着说:“没有,不过你可以出去买。”

周围的人围得更近了,刘海突然抓住红毛一阵猛捶,他知道在这个地方只有恨才能不被欺负,所以第一次的表现很重要。过程中刘海也挨了些拳头,然后有人说管教来了才住手,其实管教也没来。下午劳动,做一些杂活,刘海被剪了短发,很短的毛寸。一下子不像他了。出来看见了吴管教,吴教官对他笑了笑,刘海走过去,问:“有烟吗?”

吴管教说:“在这里吸烟室违反纪律的。”

刘海问:“那在哪儿吸?”

吴管教说:“跟我来吧。”

刘海不知道他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宽容,吴管教带他来到厕所给了他一根烟,问:“你怎么得罪的他啊?”

刘海说:“不想说了。”

吴管教拉开拉链边上厕所边说:“你知道你这样进来唯一的好处是什么吗?”

刘海问:“是什么?”

吴管教笑了一声,说:“不用自己交钱白吃白住了几个月。”

刘海笑了,说:“三个月而已,马上就能出去了。”

吴管教说:“不管在哪个地方只要你过的快乐哪都是好的,我劝你别惹那些人,他们都是三天两头进来的,好好过了这几个月就行了。”

刘海的烟抽完了,说:“我出去干活了。”他所说的干活就是洗大白菜,洗了一下午的菜刘海感慨:原来北京人这么喜欢吃白菜。晚上吃饭时发现除了管教之外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刘海吃着面前不是很多但是够吃的饭菜,他不在乎这些,甚至有逃出去看看洛亦猴子的冲动。

吃完饭又接着上课,刘海想起好久没有在教室上过课了,他背了一晚上的《刑法》虽然都看不懂。上完课后回到寝室的时候刘海跟着人群去洗漱,动作都很快,刚回到寝室灯正好熄灭。接着是管教查寝,大约是十二点左右刘海刚想睡着被子就被掀开,刘海真心不想动了,“明天打行吗?”刘海说。拳头告诉他不行,刘海忍痛抓住一个压在身下一手掐着脖子一手往他脸上招呼,接着又被翻下来大概有五六个人,好像都不用眼睛看唯一做的就是挥舞拳头。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了,刘海累地躺在地上,“怎么这么吵啊?”威严的声音。

刘海听出来是吴管教的声音,“没事,我、我打飞机呢!”红毛慌张回应。吴管教在外面爽朗地笑了,骂了一句好像也懒得管。刘海也笑了,笑完接着打,打着打着动静也越来越小,最后竟然都笑了。红毛骂了一句:“傻x。”也不知道是骂谁。

这一夜刘海好像没有睡一样,醒来时全身酸痛,穿上校服一样的囚衣,这是褒义吧。晨跑,跑在刘海前面的是红毛,他长着两条大腿很滑稽,刘海说:“你像个螃蟹。”

红毛回头看了刘海一眼,说:“我他妈不惹你你还惹我来了!”

有一个男孩脸上乌青,刘海一开始还以为是天生的,被他仇恨的目光看了许久后才知道这是昨天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临上课时吴管教把刘海叫出来,又跟他来到厕所,吴管教递给刘海一根烟,说:“我昨天不管是为你好,不过你下手还真狠。”

刘海说:“我知道,你管了他们又该算到我头上了。”

吴管教说:“你很聪明。”

刘海说:“我觉得你不属于这里。”

吴管教问:“那我应该属于哪里?”

刘海说:“你像一个军人。”

吴管教说:“我本来就是,呵呵。”

刘海问:“那为什么来这里?”

吴管教说:“犯了个错误啊。”

刘海问:“跟我差不多?”

吴管教点点头,说:“只不过你只耽误三个月,而我是一辈子。”吴管教笑着,有点勉强的味道。

刘海说:“这就是共同点。”这时厕所进来了另外一个管教看了他们一眼,假装没在意。

有了吴管教的庇护红毛他们再没有打过刘海,这里的日子是无聊的,除了跟吴管教偶尔聊上两句,好久没有跟他一起在厕所抽烟了。

刘海在这里算是比较大的,这里最多的是偷盗进来的,还有在学校不好好上学进来体验几天的。都是过客,三个月算是中下等,期间有很多人都走了,他们有亲人接。再者刘海发现有个情况跟幼儿园全托有点儿像,亲人来探望或者来一个电话,这些孩子脸上的喜色很幸福。没有人来探望刘海,洛亦猴子他们一直没有来,刘海猜他们不知道地方。刘海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少管所也是需要花钱的,就连袜子内衣都是晚上洗白天穿,他不在乎这些,他每天夜里都梦到出了这个地方,跑到清华校园拍一下洛亦的肩膀,然后叫上猴子仙儿青让他们请吃饭,当是没有来探望他的惩罚。

时间平淡的像水,似乎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而暴风雨就是张兴,一个吴管教所说的那少管所当家住的人。张兴跟红毛没有太多的关系,刘海和红毛也一直是陌生人,而张兴和当时被刘海骑在身下的那个孩子有关系。刘海已经在这里两个多月了,他不想在出任何意外,告诫自己就算是挨一顿打也绝不还手。张兴进来教室的那一刻许多人都跟他打招呼,他还颇为自豪地说:“唉,这次又两个月!”他又要在这里称王两个月了。相比之下红毛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那天晨跑之后开始劳动,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刘海也不偷懒。也唯有在室外干活的时候管得还比较松懈,刘海那铁锨干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别人都停下来了自己也跟着坐下来歇会儿,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张兴是一个光头,身边还有几个人,“你过来一下。”张兴说。

刘海跟着过去了,他只想挨过着一顿然后平平安安地结束剩下的时间,去接着展开之前的生命。只能休息十分钟张兴也不含糊,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就开始痛打刘海,刘海照计划抱着头绷紧肌肉挨到管教吹哨的时候。那时他刚一站起来就已经头晕眼花了,都不知道是怎么熬到天黑的。而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张兴似乎是打上瘾了,敲开刘海寝室的门再一次把刘海叫起来。小声地说:“你也没他们说的那么有种啊,你说吧这怎么办?”

刘海说:“你打上瘾了是吧,这事就算了。”

张兴像是听到了笑话,说:“两百块当是给我兄弟的医药费,要么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刘海觉得眼前的张兴幼稚不堪,他换了条腿支撑身体,突然大喊:“打人了!”

张兴等人马上窜了出去,刚才看热闹的也都钻进了被窝。好几个管教进来查看,刘海的回答是说梦话。管教们自然不信,但谁愿意在大半夜里管这些闲事呢,所以一般都留到了明天早上精力充沛的时候才管。刘海这一夜里睡得提心吊胆,生怕刚睡着就有人又把被子给掀了,怕的不是掀被子,而是他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忍耐度不高。他现在像是一个人之将死,其言而善的老人,平静地过了这几天就行了。张兴等人第二天都被管教叫走了,刘海也是,刘海说了昨天的事发情况,张兴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可能他真把少管所当成自己家了吧!刘海知道是吴管教在帮自己,刘海好几次都从他眼里看出了同情和怜悯,刘海更觉得他是在同情怜悯自己。吴管教的这次手让整个班都知道了刘海和吴管教的关系,张兴没有在实质性地找过刘海麻烦。只不过有时被子突然被弄乱了,床铺被掀起来了,牙刷找不到了之类的,这些小事从没有难住刘海,他总能在铃声之前将床铺整理好,把牙刷床底下拿出来。吴管教再也没有理过刘海,一眼也没有看过。

张兴使这些小绊子没能给刘海造成多大的影响,为此他感到特别的不平衡。其实他也只能用这些手段,伤害力度就这样,不平衡只是心里作用罢了。每次刘海和张兴相遇时都会被张兴的目光所刺中,那眼神,那仇恨,跟了他妈似的。在就是吴管教他已经不和刘海说话了,甚至在劳动的时候踢了刘海一脚,刘海也跟他顶了两句然后受了重罚。他们这样做是源于压力,压力源于张兴源于他身边的一个“军师”,貌似不管哪里都会有这样令人讨厌的人。

这个“军师”了不得,他跟刘海差不多大,刘海见过他几次,瘦小黑丑,小小的脑袋显得很坚硬,极容易让人怀疑里面装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这个“军师”使出了“谣言”这一招,每当刘海听到有人议论他和吴管教是恋的时候他都有吐血的冲动!“谣言”爆发后刘海自我感觉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在他背后议论。谣言这种无形的压力实在不好管,而且人人都爱,你都查不出是谁第一个听说的,于是越传越夸张,最后都有人说刘海是一个女的做了手术才变成这个样子!最后的几天更大的事儿发生了,这个世道当街抓小三是常有的事,但刘海被一个异性当小三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