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御君冷静地说:“我来天山的消息,只有黑羽一人知道,除了他之外根本无人知道,既然这样,出现这些人还真的奇怪。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一部分的藏匿于天山之上,好像早就在这里了,我就猜想,他们的目标应该不会是我和朝雨,这样想来,他们的目标会不会是师傅你!”
麒御君锐利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沉重,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师傅的话,那么这件事……好像愈来愈复杂了!
“目标是我?”白肥蚕眉不可置信地抖动了一下,继而天山老人犹如小孩的脸露出一个唐突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徒儿,似乎你被血凝这件事弄得头昏昏了,连这个不可能的推测,都给为师推测出来了。”
“不可能?”剑眉微挑,对于师傅的话,他有点怀疑。
“是啊,就是不可能,我已经与世无争那么久了,虽然在江湖上还是有点名气,但是这些都不足于让人大费周章地来暗杀我,现在无论魔道中人还是想要一朝成名的江湖汉子,都不会选择我这个老头下手了。”
“师傅你在江湖中德高望重,怎么会这样地被人忽略呢?”不可能吧,这个江湖神话,难道就没有人想要打破吗?
“没有,就算我走在大街上,大喊一声我是天山老人都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是,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啊,难道就凭我天山老人的名号,在天山随便找一个老人杀掉,就是把天山老人除掉吗?现在江湖中也是讲求真凭实据,不是随便弄一个老头,就能如此轻易地扬名立万。就算把我的头提着,到处去叫喊,都不会有人相信那个提着头的人就是杀掉天山老人的高手。”
听着师傅实事求是的话,从来没有立足于江湖的麒御君也觉得大有道理,那么那些早就在这里部署的人,到底是何人呢?瞬间,他眼中飞闪地掠过一丝深沉幽暗,必须要找出到底是何人所为,不然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师傅你今天有没有勘察过天山的地形,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事啊?”麒御君把目标是师傅的这个可能放下,继续问着天山老人说。
“发现了两处可疑的地方,一处是东边处,有一个驻扎地,似乎有很多人在哪里驻扎,可能就是你的那个敌人:兰冰澈,还有林子的南边,似乎哪里有着一丝人烟,应该有人住过,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同伙还是不同伙,你呢?今天在家里煮了一天的饭,有何感触啊?”
天山老人调侃地说。
“没有感触,只是在如何煮得更好吃方面,得到了一点点小小的心得。”麒御君半开玩笑,半是无厘头地说,和师傅一个大活宝对话,是不能太过认真了,不然调侃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后面的玩笑,可是把人弄得头痛不已。
天山老人哈哈大笑后,继续别有用意地说道。“你煮饭有心得,我钓鱼也有心得。”
“师傅难道你从今天的号脉中,已经理解朝雨的状况,并想到对策?”凤眸微微闪亮,想到师傅如此快速的解决他这次来的问题,还真的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呵呵,对策是想了一个,但是不知道是好对策,还是坏对策。”
“只要是对策,总比没有的好,不是吗?现在我必须要让在沉睡中的舞月苏醒,带我去拿白珠,并让血凝随着白珠的面世而再次地从朝雨的身体中自动出来。”麒御君随即附和说,他深知师傅说话都喜欢带有眸中玄机,往往让他继续说下去,才能真正明白师傅的用意。
“呵呵,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要客气了,你不是说要让朝雨沉睡一段长时间,只有这样她的另外一个灵魂才能再次苏醒,并且帮你取得血凝吗?”
“嗯。”麒御君凝重地点头。
天山老人沉吟半响,徐徐道:“让有血凝护身的身体陷入沉睡当中,为师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下蛊,而且是那个身体的主人自动地吞下蛊虫才行,这样才能让在她身体中的血凝不设防,同时因为蛊虫抑制着血凝的关系,能够让女娃儿陷入一段比较长的沉睡。”
“下蛊?这里面是不是很危险?”他对于这些江湖技俩并不是很熟悉,只是有一次听见梦燕说过,下蛊是一种很阴损的招数,常常为正道所不耻。
“危险?嗯,是有点,必须要在三十天中取出蛊虫,不然就算在三十天过后,取出了蛊虫,女娃儿都要经过毒蛊的反噬,加上她身上血凝的霸气,两股力量就像拉紧了弦的弓箭手,两败俱伤才可以干休,而他们寄居的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痛苦和损耗。到时的后果,不堪设想。”天山老人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看着麒御君漆黑的凤眸,定定地问道:“明知道她可能会经历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你还愿意让她去尝试吗?”
麒御君嘲弄地淡笑一声,冷锐毅然地看着天山老人锐利的目光,淡淡地反问:“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要取到血凝,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吗?”
“既然是下定决心的选择,那么就勇敢地走下去。”第一次,天山老人如此语重心长地跟麒御君说。
他说完这个话后,随即拿出一直放在白袍当中的小竹筒,缓缓放在他的手中,沉重道:“我已经跟她说了,她愿意自己服下蛊虫。”
“她自己愿意?师傅你已经跟她说了?”
他本来还以为要说些什么,才能让那个倔强天真的傻瓜服下蛊虫,怎么只是和她去钓鱼,就能说服她那个木鱼脑袋,看来还是姜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