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麒御君沉声一喊,本来已和兰冰澈部众在厮打的麒御君精兵,立即训练有素地挺下手下的动作,并跳跃远离战斗地,减免因挺下动作所因此的损伤。
兰冰澈看着他们的训练有素和严谨命令的军纪,知道麒御君这支精兵,早就在天山南面的五十里要道中,等候他们的请君入瓮,刚才麒御君的话,似乎也在暗示着他的这一步棋。
到了此刻为止,兰冰澈才知道自己早已掉入在麒御君预先设好的陷阱中而不自知,他今次真的败了,堂堂正正的败给他的计谋,他的深谋远虑了,就算在林子中,他能够拦下他和天山老人并且得到舞月公主,成功地撤下这个林子,但是他仍旧下不了这个天山,麒御君今次计谋不难看出是想让他在麒云的全部人马,全军覆没在这场战役当中,让他兰冰澈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活着,以后也很难再在麒云兴风作浪。
好深的计谋,好毒的一个请君入瓮!
妖异的眸子带恨,带怒,还有带着不甘地看向麒御君冷锐的黑眸。
“你还真的预想周到啊!麒御君!”兰冰澈咬牙切齿地喊道,愤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麒御君脸不改色的冰冷神态。
麒御君黑绸一般的青丝,被冬天寒冽的冷风,轻轻吹拂而起,半遮掩着他脸上的神色和深幽看不出情绪的利眸,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们的交易还是可以进行。”
“你就那么想要跟我做这个交易吗?省下你的惺惺作态吧,你不是早就想把我赶尽杀绝吗?”兰冰澈涨红着艳丽的脸,妖异的眸子闪烁着光亮的恨意,他恨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一切,恨他是如此的优秀,恨他是如此的出众和器宇非凡!
他恨为何天下已有了兰冰澈,还要多一个麒御君,为何就要让他永远地凌驾在他的头上!
对于这一切他只有恨,而没有一丝丝的宽怀和原谅。
“是惺惺作态吗?呵呵……”这一刻被骂的麒御君非但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脸上闪烁着的浅笑更深了,他深深地盯住兰冰澈愤恨的眸子,轻柔至极地轻问:“就算我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杀光,你都不要紧吗?让这些追随你多年的部下落得一个客死异乡的惨状,甚至他们的尸骨都要丢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永世都不能回到故土,这些都不要紧吗?还是只是你一个不要紧而已。”
轻柔的嗓音,缓缓地在偌大空旷的天山上回荡,虽然是如此的轻柔,却残酷地打入每一个人心里最为底层的那根不易跳动的弦,而一直在等候麒御君接下来命令的青影,则是死死地握住手上的二尺短刀,一看有丝毫的风吹草动立即开始噬血的大开杀戒。
所有人的神经都在这一刻死死地紧绷着,而从沟渠中死里逃生的数百人死士,更是祈望地看着兰冰澈,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忐忑不安,对于这场明显没有胜利可能的硬仗,他们心里都觉得保存实力或许是一种可以再次见到家人的唯一希望,也是他们能够活下去回到家乡故土,去见老婆孩子唯一的方法。
这一刻他们的眼中流露的不是杀敌的狠绝,而是痛苦的思念,这些人都是多年没有回家的秘密密探死士,思念一直存在他们的心里。
而麒御君他深刻地捕捉到这一玄妙的心里因素,也因为经过昨晚的大火生死,他已经没有杀掉这些曾经共患难的人的心思了,现在重要的不是拼过你死我活,让那个‘渔人得利’的敌人得逞,重要的是找回朝雨,寻找到神秘的圣物白珠和血凝,所以才在这一刻,他才用这种折中的方法。
打过仗的人都知道,士兵的士气和想法,是仗能否胜利的至关重要的要素,现在兰冰澈这样的士兵,是不可能赢他们,再打也是徒然增加一些凄凉而已。
聪明如兰冰澈,又怎么不知道麒御君这招的一石三鸟呢?
第一他如果能够投降,先是稳住兰冰的局势,让兰冰不会背叛麒云投靠马雅;
第二这样一说,他的人都没有战斗的心思了,这场仗麒御君必胜无疑;
第三他们联合一起的力量,至少比一人的力量大,对于对付那个想要烧死他们的敌人来说,将会是一个更加强大的打击。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坚持下去了,毕竟兄弟们的性命比我自己的性命重要多了,他们是多年没有回到故土,漂泊在他乡的兰冰子民,更是我兰冰澈心里很重要的兄弟,这场仗我没有必要打,也不需打了,我不能让我的手下,在我的固执下,全军覆没,我投降了麒御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兰冰澈手下的几百人停了他这番话,都感动地把泪花凝聚在眼里,但是都是汉子的他们,却倔强地昂起头,不让泪水往下流。
“澈,其实这场仗没有必须打的必要不是吗?就像我们过去的交易那样,我会信守承诺。”麒御君眼底闪着一抹深沉,看着兰冰澈冷静地说道。
兰冰澈深深看了一眼都被火熏得脏污的数百人,语气无奈动情地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是败了就是败了,投降的我任由你的处置,至于他们……你就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是听命行事的可怜虫而已。”
麒御君锐利地看着一脸无奈的兰冰澈,深知他性格的他,知道这只是为了笼络人心而特别装出来的把戏而已,这数百人虽然只是他的手下败将,但是却是兰冰澈在兰冰国里面的精英,所以就算他们能保命回到兰冰,也是他强而有力的后盾,这批人他不能白白地失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议和的原因,他还需要兰冰澈回到兰冰国,去钳制住兰冰女王那个不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