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否定了,也没有解释太多。感情经不起一丝怀疑,我无意做他们之间的一个罪人。微微一欠身,我不想停留,我疾步向前走去。
这样的柔弱女子,即使我身为女子,也不忍心伤害她。也许,这般的女儿,才是男子心中最值得呵护的珍宝吧。唯有如此娇美柔和的女子,才可以软化一个冷漠男子的心吧。是这样没错,不会错的。
淡淡一笑,我义无反顾地走出宫门。
回府的时候,爹却不再府中,也许是不想看到我吧。我把手中的信纸放入信封之内,放在桌上,收拾了一些行礼,拎起包袱,合上了蔷薇园的房门。
方才,最后一次擦拭了娘亲的牌位,上了香,可惜,她早已是慕容府的人了,我无权带走她。
我只需安静地离开既可,日后,再也不是慕容府的人。我带走的行礼,除了几件衣裳,一些平日来攒下的碎银子,我不会多拿慕容府的一件东西。
我把子潺的画卷都收入了自己的包裹,带着这一些看似沉重的回忆,远离这个地方。
大娘带着一些丫鬟,将我团团围住,上下打量着我,视线蓦地停留在我肩上沉重的包袱之上,眼神一沉。“看到慕容府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老爷不再被皇上重用,所以你要尽早离开了,是不是?”
“果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包袱款款就想溜走了,是不是?”
“想走,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可是,你还想带走慕容家的东西不成?”她鄙夷的眼神,像是一把剑,深深刺入我的心。“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她冷笑一声,再无平日的虚情假意,真实的面孔,深深烙入我的双眼。“给我搜!”
“要搜是吗?不必劳烦你们,我自己动手。”眼底再度迎来一片惊痛,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需要无时不刻防备着的外人而已。我淡淡一笑,告诉自己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俯下身子,轻轻打开包袱,包袱中的只是衣衫和画卷而已,别无其他。
“怎么会?”
大娘喃喃自语,眼神之中,不无惊愕,眼神蓦地一沉。
“带了这些破画而已?”对,这些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手暗暗抚上挂在腰间的香囊,我沉默着。
但是,这曾经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不理会她的叫嚣,视线越过她的脸,语气平淡。“我可以走了吗?”
大娘的眼中,尽是愤恨的情绪,她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带走多少财产?
重新收好了画卷,有些吃力地抱着这个包袱,我越过她的身子,还没走几步,便看到面前的爹。
不,他不再是我的爹,只是尚书大人而已了。
“我想带着斩月走,它是大哥转送给我的。”淡淡一笑,我试图让最后的情绪,不再像平日那般沉闷。
“好。”
他面无表情,最终吐出这一个字。
我弯起嘴角,跪在他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这,是我亏欠他的。喉间像是梗着一个硬块,无论如何也无法吞咽下去。
随即,我心意已决,站起身,走向另一条路,不再回头。
牵着斩月,走出慕容府的后门,我一步步走向前方。虽然,我不知道,我该去往何处。
即使眼中没有泪水的湿润,但是眼前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再度变得模糊起来。
我决心,放弃所有,去拥怀久违的……自由了。
“斩月,我一定要过的好好的。”我轻声笑着,薄唇勾起,笑意缓缓漾开。跃上马背,放下所有沉重的情绪,我在黑夜中加大了速度。
我一定要,过的好好的。望着天际的星辰,我在心中重复着这一句话。
自此,请任何人都要忘记,慕容府曾经有过一位花络女,就当她已经在人世间消失了吧。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在一刻间,甩开心头浓重的惆怅,也解开了心中的包袱。
夜色,愈发的深沉了。
一个月之后。
城郊之外,风隐山的山脚下,是我的家。
夜色虽然深沉,但是,我并未点燃一星烛火,照亮这黑夜。
因为,已是徒然而已。
在慕容府,我就曾经感受到,在夜色之中迷失了。而此刻,在黑夜之中,混沌迷惑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时刻,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了。
终于,在这几日的夜晚,我的双眼根本就无法捕获到一丝光线。
我自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眼疾,有时候总以为,自己在下一刻就将失明,但是醒来之后,却再度依稀捕捉的到,天际的晨光。只是那种朦胧的美,却像是在转眼间,就将化为抓不住的泡沫一般虚幻。
在走访了几家大夫之后,都没有任何的改善之后,在服药的每一日,我不让自己生出过多的希翼。如果可以早日痊愈,自然是大幸。但是如若不能,我决心要自己早日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而不是逃避。
大夫曾经提过,也许是因为心境的缘故,才会染上这眼疾。但是此刻的我,却比任何一日都要冷静。
需要自己战胜那份痛苦悲伤,我没有关系。在看不到的黑暗之中,我学习闭上双眼,适应这种沉闷的颜色。
在找不到方向的黑暗之中,去寻找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虽然一开始并不习惯,手脚都撞得淤青,但是这几日,似乎开始慢慢熟练了。
即使,这双眼再也无法看到这世界,我却也不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