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们继续说下去!嫁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户不见的?”晏焚羽轻咳了一声,缓过一口气来追问着。
“皇上为了她设计把玉王支开了去劫法场,云雾山被随后赶到的官兵围剿,那玉王的新婚妻子梦姑娘也被一并带到了京城,听说,听说已经入住凤后宫!”那老者边说边察看着晏焚羽的脸色,只见那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如今已是一片死灰。
“呵呵,好一个晏楚漠。竟趁着我病重,抢先下了手!”晏焚羽闻言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咳着,一条殷红的血丝也垂挂在了青白的唇边。
“楼主!”
老者惊叫着赶忙站了起来:“你还不快去叫人!”一边对还跪在地上的那人叫道,随后取过一旁的白巾细细地为晏焚羽擦拭着嘴边的血丝。
紫儿,原来你在皇宫里!涣晨得了这个消息,瞥了一眼虚弱的晏焚羽,来不及招呼一声竟自转身去了。
“你去把剩余的人手都召集起来,我要进京去!”晏焚羽忍痛坐直起身来,吩咐着一边的老者。
“楼主!可是您旧伤未愈啊,怎禁得起路途的颠簸?”老者急得眼睛发红。
“抬也要把我抬去!”晏焚羽厉声道,王者的威势立现。梦,只要不是你真心想要的,我一定都要帮你达成。
姬柔在与二兄弟的一战中,被眼花缭乱的万千玄冰剑影所伤,逃到了京城附近的一处隐秘的所在。
雷声隆隆,惊电闪烁,眼看就有一场暴雨迫在眉睫。
风刮得树枝叶向一边弯倒了去,那上面紧贴的叶子像要快承受不住般恐惧地抖战着。前面一所紧阖门扉的房屋一片漆黑,从门缝中挤进去的风又从里面向外策反着,咣当咣当地一遍遍凌虐着这扇贴着封条的厚木门。
姬柔走到了此屋的外面屋檐处停了下来,借着闪电的余光下意识地从门逢向里面张望着。
里面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大清楚,只是隐约捕捉到了一张画的一角。那一闪而过的眉眼恍然好熟悉。
姬柔怔了一下,定了定神,既然自己想看,管他什么封条,先进去看了再说。一脚踹开厚厚的木门,干燥的室内顿时被席卷进一室的狂风,桌上墙壁上悬挂着的满室画像唰拉拉被风吃掀而起,在剧烈的摩擦拍打声中平复着又再重新掀扬起高高的一角,满屋都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这屋中所有的画像上都是画的同一个人,或坐或立,或卧或颦,容色无限,姿态万千。有一幅美人仰面花海的画像的右下角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却原来是不久前临近的日子,原来你却是没死吗?那么是等着我来终结你!
姬柔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越来越无需遮掩的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亲爱的妹妹,我已预见你即将死在我的剑下,魂飞魄散,永无还魂重生的可能。虽然我恨自己也是那女人所出,但是我最恨的是你,看着你我就想到我最爱的倾颜跟那女人颠孪倒凤的场景。这所有的一切全该死,你碍了我的眼更该被毁灭。倾颜,得到了你我就毁了所有的这一切,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没有其他人来打搅我们!
姬柔狂笑着,发泄般地胡乱撕扯下满室的画像后拾起最后的一张完整的画像,卷叠了一下,如掠电一般地在漫天如瀑倾泻而下的暴烈雨幕中极速地行走。
一个老年更夫瑟缩着拢着一盏灯笼蹲坐在锣钹上,在滴水屋檐的一角昏昏欲睡地躲着雨。
迎面就见雨幕拢叠出一个人形来,向自己的这边快速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老更夫一双睡眼刹时睁得老大,如黑洞一般合不起来的嘴角边银色的胡须在闪电的辉映下闪烁着苍老的亮色。
“她是谁?”就见白雨中走出一个人来,拉出一张画像抵到了老更夫的鼻子底下。
“她是,她是……”老更夫只觉得浑身打着战,牙齿咯咯作响,那人从这么大的雨中走出来,衣角竟然丝毫不湿。深更半夜的,自己这条老命只怕就此报废掉也无人知晓。
“快说!”那人不耐烦道。老更夫怀疑自己再要说不清楚,那混身冷气森然的那人会毫不犹豫地就此结果了自己。
“她是她是前些日子在这里住过的一位姑娘。早就被接进宫里去了。”老更夫尽自己所能地回答着。那人,瞧她这样子,会不会对那姑娘不利。可是这些自己就管不到了,自己这么大年纪,自身都难保,还要养着老伴和一个痴呆的儿子。自己死了,这个家也就倒了。
不过,老更夫一直都没敢抬眼去看黑影笼罩下的那人的脸,看不看得清楚不说,就怕自己心脏不好,一个挺受不住,和老伴儿子古的拜了。听这声音却是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会这么一身的煞气。真是大千世界,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老更夫临老了才见识到了这世上还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光一听她说话,人就会止不住地战栗个不止。
“皇宫?我也正要去呢!”今天真是令人兴奋,看来离自己成功之日已不太远了。
看了看地上的这个快要晕过去的老人,抬脚踢了过去。
“你怕我?”老东西,没看到我的花容月貌吗,竟然作此姿态,真真令人扫兴。不过这姬柔也真是的,人家怕她她说人家对她的容貌有所不满;要是人家贪恋她的美色她又要说只会拿一双招子往人脸上瞄,竟敢亵渎至尊的她,真真是难说话。这老更夫碰到了她也真的是倒了霉了,被她那一脚连人带屁股上坐粘着的锣钹咣当一声都被踢飞到了暴雨之中,几个翻转,人仰面朝天躺在雨水里任满世界的雨水肆意地冲刷全无感觉,也不知道他还能见到他那年迈的婆娘和他那痴傻的儿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