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祈?”小样的,以为披上明黄龙袍她就认不出他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君祈坐上龙椅还是君祈!
等等,龙袍?龙椅?他……他……他是皇帝?莫沫顿时把眼睛睁到有史以来最大的弧度,下巴摇摇欲坠,有忽然掉下的危险!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来人,掌嘴!”
莫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声略带苍老的却逼人的声音在大殿里豁然响起,排山倒海般袭向莫沫,站在头排的死老头眼窝深陷,更显得狠戾。
两个侍卫听到这话,立刻毫不迟疑地走到莫沫身边,那长满厚茧的巴掌就要落下。
“住手!”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味道响起,不急促却恰到好处,再晚一点那宽厚的巴掌就要落下了。君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莫沫一眼,瞳眸依旧冰冷,但若细瞧,却有一丝微微的无奈!
“皇上怎么了?不满相爷此举?”
淡淡的话语,却有着渗入心尖的阴寒。莫沫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君祈龙椅的旁边摆放着一张鎏金的座椅,一个男子四十几岁模样,身穿明黄的朝服悠闲地坐着。哇靠,谁这么嚣张,竟然和皇帝同坐,还敢穿明黄色的朝服,这不意图很明显吗?
“皇父言重了!只是朕以为今晚的国宴更为重要,还是先将他们收押,等会晤结束再行定夺!”君祈恭敬地望向旁边的中年男子,那感觉很……卑躬屈膝。然,看在莫沫眼底,却是隐忍,深深的隐忍。傀儡皇帝吗?
“行刺东方国主,这事还能推后吗?”那中年男人站起身来,慢慢踱到了莫沫等人的旁边,脸上不带情绪,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抬起头来!”那嚣张的老男人直接无视了大殿上的其他人物,完全自己做主的模样,“叫什么名字?有何意图?”
莫沫撇撇嘴,有些不满,虽然是小小打了那个善变的男人一下,那也不能称得上是行刺吧!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莫沫当即对着那嚣张的老男人弯唇一笑,起身站了起来,矮人一等的感觉真不舒服!
“大胆!”
“皇父小心!”
不约而同的大喝充斥着莫沫的耳膜,那脚还没站稳,几个侍卫早已窜至莫沫身边,刀剑出鞘……
莫沫感觉头部一痛,人多手乱,都扯到她头发了。本来系着头发的缎带瞬间涨破,一头青丝如瀑布直泻,在空中扬起一阵纷乱,随风而舞,映衬一张如花美娇颜。
大殿上仅剩的几个人,痴的痴,醉的醉,惊的惊,讶的讶。总之,视线都集中到了莫沫身上。
她是女子?君祈墨黑瞳眸闪过一丝的光芒,眼神有些沉醉,在刚刚那发起落下的瞬间,如一道芒光,紧紧吸附住他的视线。而青丝铺砌而成的衬景,拖出那芙蓉面,那水汪汪的慧眼,那绝美的容颜。
莫沫摸了摸头发,这披头散发的模样想必是如贞子一般恐怖吧,瞧,都把人吓得无法言语了。尤其离她最近的这嚣张的老头,眼底闪烁着一抹类似激动,类似缅怀,类似情愫的光芒,很是炽烈。
“因荷……”好似呢喃般飘渺,然,近在他旁边的莫沫却捕捉到了这两个字。这两个音却包含无尽的情绪。
“因荷……”好似呢喃般飘渺,然,近在他旁边的莫沫却捕捉到了这两个字。这两个音却包含无尽的情绪,可她听成了因何?她哪知道因何,只知道她很委屈。迷茫的莫沫此刻只有迷茫,事后她才了解,这个她所谓的嚣张老头叫北曜昕,是君祈,不,是皇帝北曜君祈的亲生父亲,也是当今的摄政皇父,总揽着北曜的大权。
儿子当皇帝,父亲来摄政,这逻辑莫沫本以为有些好笑,可对于北曜国皇位传子息不传兄弟的规矩面前,这倒也显得稀松平常。前皇帝正是北曜昕的哥哥,所以注定了北曜昕最多只能当幕后操作黑手却坐不上大位。
据传前皇帝驾崩的那天,他的皇后刚诞下太子,却因生产之时不小心打翻烛台引发熊熊烈火,宫墙烧烫了,火势蔓延半边天,皇后和刚诞下的太子葬身火海,皇上也悲伤过度一命呜呼,那天,历史上深刻记下:大行皇帝驾崩,皇后殁,太子薨,举国同哀。之后,三岁的北曜君祈以嫡亲皇长侄之身份登上帝位,北曜昕代为摄政,受封皇父,丞相岳如诚辅政,这个状态持续了二十二年,北曜君祈早已成年,却迟迟不能拿回摄政权,一直当着他的花瓶皇帝。这前皇帝一家死得还真凄惨,这是莫沫的唯一想法!
原本拉扯莫沫的侍卫随着北曜昕的声音从莫沫的美貌中苏醒过来,只差口水没泛滥一地了。皇宫之中佳丽无数,他们也不算是没见过场面的,只是像莫沫这般美得张扬与婉约相映衬的却是第一次见。
这些侍卫也扯下水舞心和岳婉心头上的缎带,稠密的黑发一卷卷飘洒,在大殿之上纷飞……
“心儿!”本来被君祈驳回面子的相爷岳如诚看到莫沫那张脸的时候正想袖手看北曜昕如何裁决,却在下一秒瞧见岳婉心的那在三人之中不起眼却依然称得上清秀的面容,脸色几经转变,岳如诚拉过岳婉心怒喝一声,“你胡闹!”他气得差点没吹胡子瞪眼了,但是此刻在外人面前却不宜丢了面子,也就把训骂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岳婉心只是微微的错愣,但瞬间便恢复了她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岳如诚微微欠身,“爹!”
随着这一声爹,本来还沉浸在对水舞心担忧的之中的君灏转过头深深瞧了瞧岳婉心,眼神之中有些莫名的情绪,莫沫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是与他看水舞心的眼神不同。而北曜昕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莫沫身上,看得君祈脸色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