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千羽看到夏之昀的不屈不饶,不惊不惧的模样轻轻扬眉,俯身下去,嫣红唇瓣在夏之昀耳际轻轻低语,“美人,本宫抓住了你,你可就逃不掉了!性子够倔,不过本宫喜欢!”南靖千羽说完抬头对着君祈大声说道,“北曜皇上,南靖的礼物先行奉上,无论北曜皇上能否收的下这礼物,规矩是照旧,但礼物南靖可以不带回,只要北曜皇上将这美人割爱了!”
君祈淡淡瞟了南靖千羽一眼,转过视线眸光和夏之昀在空中交汇,眼中除了关心还多了抹戏谑,冷漠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丝的冷笑,“南靖皇太女在大殿之上如此动作似乎不大合宜吧!若是夏乐师不愿意,南靖皇太女也不好强求!不过,这南靖的礼物,朕很是期待!”
莫沫高高挑了挑眉梢,看来这君祈真是把夏之昀当兄弟了,能在家国之前依然保住兄弟的,实乃难得,当下对君祈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对于南靖千羽的大胆动作又是赞赏又是鄙视的。赞赏的是敢爱敢恨敢争取,也不愧是性情中人,鄙视的是,真是太粗鲁了,这对待夏之昀的动作就好似对待牛郎一般。这夏之昀怎么说都是他朋友,看他这么被人调戏,也稍微义愤填膺了一把。不过这一个堂堂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么调戏还没能力反抗的,实在是……
只是,这礼物又是做何解?既然是礼物还有收不收的下,带回不带回的问题?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莫沫这就是典型的范例。她只知道四国会晤,只知道国宴,却不知道国宴的精髓究竟是什么?
几百年前,也许是几千年前,更也许是千千万万年前,总之,在莫沫不知道的某个古老时期,东方,西绝,南靖,北曜四国的祖先在土地争夺问题之上经历几百场战争,搞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饿殍遍野,最后发现他们的国民全都被征来打仗了,死得都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估计人都没了,那样要土地干嘛?于是经过半个月的彼此协商,各国最终达成了一致约定休战!
然而,若是长久保持各国国土面积不变,他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绝对会重蹈他们的覆辙。所以,他们很明智定出了四年一次首脑会议,举办权由各国轮流拥有!表面上看来这个首脑会议是各国将和平进行到底的友好协商,其实真谛是边境土地的重新洗牌。
每次开会,会议参与国会给召开会议的东道主国带礼物。而这个礼物正是关键,是洗牌的根源。参与国可以在礼物上设置刁难,若是东道主国能解开刁难便可获得礼物,并得到两国边境的一座城池,若是东道主国被刁难住,不仅礼物收不到,还要回赠两座城池。当然带礼物并非强制性,若是你想保持国土面积不变,最好的方式便是不刁难政策。比如连续前两届,东方国都采取不刁难政策,只是守着他的小小鱼米之乡。
近五次的首脑会议都是在北曜召开的,第一次,东方以国民稀少,不足以招待三国为由,自动放弃当举办国。第二次,西绝以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干旱为由,自动放弃当举办国。第三次,南靖以海平面上涨引发洪水泛滥为由自动放弃当举办国。而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把举办权推给北曜,这就造成了北曜国连续五届举办首脑会议。算起来,这国宴有种赌博的性质,就看当庄的有没有实力,如果其他三国的刁难东道主国解不开,那东道主国便要失去六座城池。想必是其他三国看到北曜国土面积广大,合伙来坑的,所以才每届的举办权都推给北曜。
不过话说是边境重新洗牌,这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下来,割割让让,来来回回,各国的领土倒是没发生太过剧烈的变化,大的版图还是不变,只是边境地区总在被抢来抢去。
看着南靖千羽那胸有成组势在必得的模样,想必这次是绝对是准备充足的,北曜这次前景堪忧。
南靖千羽放开夏之昀,手轻触那白玉无瑕的脸庞,“真是极品,得不到你,本宫誓不罢休!”说完眼角对着后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便走了出去。
夏之昀澄透的眸光淡淡扫过南靖千羽,偏了个头躲过南靖千羽的调戏,缓缓张口,“可笑太猖狂!”太过不知道收敛,难成大器!
所有表演的人全都退下了,君祈示意夏之昀留下,他已经牵扯进来就无需再回避,以夏之昀的才学,也许能在这次国宴上奉献一份力也说不定。
莫沫环视了下大殿,东方和西绝纯粹是看戏模式,而北曜的王侯将相有自负的,也有担忧的。想必真是有好戏了。
南靖国的两个女侍卫进来了,手中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盆子,上面是一株花,洁白胜雪,盆上是闪着光亮的粉末。一蒂双花,二株同艳,相背怒放,花芯水滴状,闪过灯光,放射出七彩光芒。
除了南靖千羽等人,大殿上所有的人视线都紧紧被那株奇异的花紧紧吸附住,好美的花,比那冰山雪莲更为洁白更为幽雅,可清纯之中又带着一股的魅惑,比之牡丹更为妖艳,那如泪滴的花芯吐露着潮湿的芳香,沁入鼻尖,引发着一阵不可自抑的快感。那两朵花一模一样,却是相背而生,开得无比之艳丽。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的花,这般摄人心魄却奇怪的花。
君祈和北曜昕看到花的瞬间,脸上自信的光满隐去,锐利的眼神在大殿之中逡巡着,却只得到众人迷茫的神情,顿时心都凉了一半。
南靖千羽见着众人的表情,脸上那得意之色丝毫不掩,这可是她精心钻研培养出来的品种,世上只此一颗,除了她,谁也不知此花为何?